見她的眼底滿是愧疚,他朝她安撫地微笑,讓她明白他並不介意。
古香荷感受到他的溫柔寬容,心口湧上一股暖意,但是她在滿懷感動之餘,對於自己的隱瞞與欺騙,不禁感到更加的愧疚與自責。
「香荷,先前你在信中提及受了點傷,現在怎麼樣了?都已經痊癒了嗎?」曹東旭關心地問道。
「師叔別擔心,只不過是輕傷而己,現在已經設事了。倒是過去這段日子,家中還有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她擔心地問。
曹東旭聞言皺起眉心,點了點頭。
「前幾天夜裡,有個蒙面黑衣人摸黑溜進你房裡,我發現了之後還和他交了手,打了他一掌,只可最後還是被那傢伙給溜掉了。」
這個消息讓古香荷的心一沈,臉上滿是憂慮。
看來,那個黑衣人並不死心,再度潛入家中,一來肯定是為了探看她是否已回去,二來則是想要搜找那本醫書。
到底那黑衣人是什麼身份?又是怎麼確定她有那本醫書的?這問題她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曹東旭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開口安慰道:「放心吧!師叔已經報官了,相信官府的人很快就能揪出那個傢伙。不過……那黑衣人為什麼針對你?你身上難道藏在什麼東西嗎?」
古香荷聞言一僵,也只能裝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恐怕得等到逮著了那個黑衣人之後,才能知道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免暗暗擔心了起來。
倘若官府真的逮著了那個黑衣人,而那黑衣人供稱她擁有曾師祖的醫書,消息傳了開來,會不會掀起更大的風波,引來更多人的覬覦爭奪?
要是這樣的話,那她該怎麼面對?她抵擋得了那樣的風暴嗎?
見她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模樣,龍劍青在桌子下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無言地安慰她。
那厚實的大手,給了古香荷無比的溫暖,霎時也讓她的心中湧現許多勇氣,彷彿面對再棘手的難題也不怕了。
古香荷振作起精神,彎起嘴角,朝他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
曹東旭接著又開口道:「香荷,你一直待在外頭出不是辦法,雖然那黑衣人還沒逮著,不過官府的人已經在調查了,而師叔也會加派人手注意家中的安全。既然你現在傷已經痊癒了,就跟我回去吧!」
「這……」古香荷望了身邊的龍劍青一眼後,開口道:「師叔,對不起,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為什麼?「曹東旭疑惑地問。
古香荷的俏顏微熱,龍劍青知道她的臉皮較薄,於是便開口道:「晚輩已經向香荷求親,等回去稟告過我爹娘之後,我們打算盡快成親。」
曹東旭聞言,臉上難掩驚訝。
「香荷,此話當真?」
古香荷點了點頭,眼角眉梢淨是嬌羞喜悅的神色。
儘管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曹東旭仍舊感到訝異不己,甚至還忍不住擔心地蹙起眉頭。
「成親可是終身大事,你會不會決定得太倉促了?」
古香荷雖然害羞,但仍堅定地搖了搖頭。
「師叔請放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事實上,當初我負傷昏迷,就是他將我救回了將軍府,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將軍府?」曹東旭詫異極了,剛才他們可沒提到龍劍青的來歷。
龍劍青這才開口道:「家父是定安將軍一一龍耀庭。」
他一向不愛顯揚自己的出身,不過既然這曹東旭是古香荷的師叔,那麼確實也該讓這老人家清楚明白他的來歷。
曹東旭在驚訝過後,重新以認真的目光打量龍劍青,並且連連地點頭,像是對於這個挺拔出眾、氣宇軒昂的年輕人感到滿意。
「原來是定安將軍之子,那可算是個好的歸宿。你師父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你有了依靠,肯定會感到萬分欣慰的。」他對古香荷說完後,接著又對龍劍青叮囑道:「你呀!可得要好好珍陪咱們香荷,知道嗎?」
「師叔放心、我一定會的。」
「那就好,很好。」曹東旭滿意地點點頭。
龍劍青開口邀道:「既然師叔都到這裡了,不如明日與我們一同前往京城,到舍下作客幾日吧?」
曹東旭考慮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
「不了,我是因為擔心香荷才來的,既然現在知道她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我得把這個好消息帶回去,家中的奴僕們也很擔心她的安危呢!」
「既然師叔沒打算到舍下作客,那晚輩也不勉強,不過都這時候了,不如師叔也在這客棧住一晚再走吧?晚輩和香荷打算明日一早再動身返回京城。」
「嗯,也好,就這麼辦吧!」曹東旭點點頭,忍不住又再度對龍劍青提醒道:「我告訴你呀,香荷這個丫頭天性善良單純,你可要好好照顧保護她,杏則我這個當師叔的絕對饒不了你,知道嗎?」
龍劍青立刻點頭答道:「師叔儘管放心,這輩子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呵護她,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或委屈。」
認真地承諾過後,他深深地凝望古香荷,眼底有著滿滿的深情。
在他熱烈的注視下,古香荷霎時羞紅了臉。
她本想以眼神暗示他,別當著師叔的面用這麼羞人的熾熱目光望著她,然而一對上他那深邃深情的注視,她的思緒霎時陷入一片空白,除了與他的目光癡癡交纏之外,其他什麼都忘了……
用完膳之後,他們三個人各自返回二樓的客房裡歇息。
古香荷在房裡猶豫再三,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前往隔壁龍劍青所住的客房外,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龍劍青前來開門。
一看見她,他關心地問:「怎麼了?還不歇息?」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那先進來再說吧!」
龍劍青讓她進了房門,扯著她坐下,甚至還體貼地幫她倒了一杯水。
對於她的來意以及想要說的事情,他心中已隱約有個底,但他卻沒追問,等她自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