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完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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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過一會兒,門內沒有動靜了,他再按,再躲起來。

  如此反覆,直到第四次,鄔曼綠氣呼呼地打開大門,怒罵——

  「哪個活得不耐煩的臭小孩在玩門鈴?!」

  段培風這時閃身出現。

  「是我。」

  「你——」她愣住。

  這是這一個月來,段培風首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她。

  先前好不容易養胖的幾兩肉,沒了,她又瘦了,還帶著明顯的黑眼圈,他好心疼。

  鄔曼綠只愣住兩秒,很快便想退回屋裡把大門關上,但是,段培風的動作更快,一把攔住大門,擠身進門。

  他一貼近,感受到自他身體傳來的溫度,她已經暈眩,不得不往後退,遠離這令她思念欲狂的男人。

  她怕,不離他遠一點,她會忍不住衝過去抱他、狂吻他。

  第9章(2)

  段培風進門,將門關上。

  舉目望去,地上一落大紙箱,她真的在打包裝箱。

  「你要搬家?」他痛苦問道。

  「嗯。」她看著自己的腳尖。

  「不告訴我為什麼分手,不給我機會解釋,就這樣走了?」

  她搖頭,緊咬著下嘴唇。

  「小綠,看著我。」他走向她,握住她的肩。

  她微微抬起頭,但視線卻不敢落在他臉上。

  「我愛你。」他怕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怕她不清楚他對她的感情,怕她想聽這三個字而他一直忘了告訴她。

  她迅速低下頭,淚水就這麼硬生生地滾落地面。

  「說這個做什麼……」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更灑脫、更不在乎一些,可是,聽見他聲音裡的落寞,她痛得像什麼東西直往心頭鑽。

  「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再也沒機會說……」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不願逼她,只希望她留下。「能不能不要走?」

  「這樣碰面,尷尬。」她盡量把話說短,以免他聽出她的哽咽。

  他忽地槌打起自己胸口,太多太多的話憋在心底不能暢快說出來,他喘不過氣來,快瘋了。

  誰說他沒有脾氣?誰說他沒有情緒?誰說他不懂悲傷?

  那只是因為他還沒遇見鄔曼綠,還不知道自己竟會為愛如此瘋狂、失去理智。

  「你幹麼這樣?!」她嚇到,緊抓住他的手。

  「你不說,也不讓我問,我又笨,猜不透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然後,你打算這樣一走了之,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我是男人,但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痛……」

  是的,他感覺到痛,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忍不住哭了。

  離開他,她何嘗不痛?

  「別哭……」他將她摟進懷裡。「對不起,我不是要逼你……」

  鄔曼綠的臉頰貼在他厚實溫暖的胸膛,聽著他沉篤的心跳聲,感覺自己就要崩潰。

  她有病,自以為是的病,那天她為什麼要答應宋郁婷,為什麼她非得離開段培風不可?

  俗話不是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裝什麼清高,搞什麼大義滅親啊?!

  不過,話雖這麼說,那種損人利己的事她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出來。

  「小綠……有沒有可能你對我有什麼誤會,如果不問清楚就這樣分手,是不是很可惜?」

  「誤會?」鄔曼綠是沒問過他,因為答應過宋郁婷不能告訴段培風她來找過自己的事。

  「是啊,比如說你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其實,有些事就算親眼見到,事實也未必就是看到的那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很可能誤導我們作出錯誤的判斷,溝通,凡事攤開來說是避免誤會最好的方法。」見她願意談,他燃起希望,積極說服她。

  「可是我不能說……」但是面對著他,她又覺得或許真的有什麼誤會,好想弄清楚,厚——糾結!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直來直往的個性,不會把事情悶在心裡一個人胡思亂想,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定想辦法弄清楚,我們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認識對方,互相吸引的嗎?還記得你的丁字褲吧?」

  「呵……」她破涕為笑,想起自己搞了一個大烏龍。

  是啊,現在回想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光,多爆笑、多開心。

  多捨不得走……

  「你原本六月要回溫哥華……」她回想起兩人分手前最後一次的談話,那次她沒勇氣聽完,或許,她該冷靜下來,讓他有機會說完。「是回去做什麼?」

  宋郁婷告訴她,他們原本預定六月完婚。

  「十年前我家人移民溫哥華,那時我還在讀大學,所以自己一個人留在台灣,後來因緣際會接觸到現在這份工作,就一直做到現在,這幾年我父親一直希望我盡快搬過去和他們一起生活。」

  「嗯……我知道……」她揪著一顆心,等著他提到那個「重要人物」。

  「之前我答應過他最遲今年六月一定過去,可是這趟我與父親談完,還是決定留在台灣,因為你在台灣。」

  「可是,你在溫哥華的未……」她緊急煞住後面兩個字,改口說:「你在那裡有更重要的人吧……」

  「你是指……我其他的家人?」他遲疑了下,關於他的家庭,因為有些複雜,他還沒完全告訴她。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她看出他的猶豫,一顆心七上八下,怕聽到如宋郁婷所言的事實,更害怕發現他為隱瞞真相而說謊。

  他的吞吞吐吐,讓她信心崩盤,又想鴕鳥起來,不如不聽,不要再在傷口上撒鹽,好聚好散,早點離開,早點開始療傷。

  「我說。」他早晚要跟她說的。「不過有點複雜,你可要耐心聽。」

  她不語,望著他,揪著心,祈禱一切都是誤會,希望最後發現一切只是愚人節的把戲,其實他根本沒有未婚妻。

  不過,今天並不是愚人節。

  「我父親結過四次婚。」他起了一個十分爆炸性的開頭。「第一任和第四任妻子都是我母親,當初移民時是和他的第二任妻子……」

  段培風向女友描述父親的風流史實在有些尷尬,不過,鄔曼綠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伴侶,日後還是得向她說明他「眾多」兄弟姊妹彼此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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