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能說明,她不夠愛他!
應治傷心了──董飛霞對他並非無情,夫妻倆相處這麼久,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每一種變化,最初她確實排斥他,但現在,她完全接受了他。
可這樣不夠。
應治並不滿足於此,他想要更多、更多!
如此慾求不滿,他自己也很害怕他想要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結合那麼簡單,她的歡笑、她的淚水、她的羞澀……全部都只給他一個就好了。
為什麼她做不到呢?
應治皺眉,附近的蚊子太多了,影響了他哀怨的心情,正後悔選了這個地點,又怕換位置董飛霞會找不到。
苦等了好半晌,好不容易聽到董飛霞的腳步聲,他立即轉身,背對她前進的方向,逆風而立,渾身充滿凜然之氣。
「爺……」董飛霞的語調中含有一絲怯意。
「來做什麼?不想見你!」應治頭也不回。
董飛霞咬咬嘴唇,走上前拉拉他的衣裳,好聲好氣道:「別生氣了,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去找別人,我以後都不提了,原諒我這次好嗎?」
「爺不再相信你了!」應治不由得又提起他討厭的人,「去找劉順堯吧!」說完了他又有點後悔。
董飛霞搖頭苦笑,走到他身前,仰望他緊繃得又冷又硬的臉,柔聲對他說:「我不要他,我想要你,可以嗎?」
應治的心跳在瞬間失去控制,感覺到她柔軟手臂環上他的腰,他的怒氣和堅持忽然就不翼而飛了。
「愛我一個就好,別喜歡上別人可以嗎?」董飛霞努力抱著他,無奈肚子太大,無法緊貼他的身體。
「哼!」應治看天空,不看她。
董飛霞低頭,發現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形成一幅好笑的畫面,她,一手撫摸著阻礙她與應治抱成一體的肚子,在心裡偷偷的對著孩子說──看看你父親現在不可愛的模樣,要記住,以後千萬別學他!
「爺,我也會只愛你一個。」董飛霞抬頭。
她的話,終於換到他的正眼相看。
董飛霞笑著繼續說:「但是就算有一天,你把心交給別人,我也不會怨恨、不會離開你,並不是你不如劉順堯,而是我……我太喜歡和你在一起了。」
應治聞言一震,所有的防備都倒塌了,腦子裡滿滿都是她說的最後幾個字。
「你很煩、人品壞,又愛胡作非為。」
「你說什麼──」
「不要緊的!」董飛霞踮起腳尖,親親他的嘴,用最真摯的表白打斷他的不快,「這樣的你,我也會喜歡的,知道為什麼嗎?」
應治頓時失去聲音。
「你讓我可以把心裡話全都說出來,不用再害怕、不用在壓抑,只有對你,我才能這麼自在。」她明亮的眼眸不帶一絲污垢。
應治沉陷在她清純的目光中,找不到自己的三魂七魄。
「你說,我能不喜歡你嗎?」董飛霞嬌媚一笑。
「當然不行!」言語在此刻變得多餘,應治還想要她說更多討好的話,但他的慾望卻不允許。
衝動的抱起她,繼續她剛才那個挑逗似的吻,加深激烈的纏綿,溫熱的氣息包圍住彼此火熱的身體,猛烈燃燒的慾望讓兩人都失去了冷靜。
「爺……我……受不了了。」董飛霞像個溺水的人,困難的喘息,看看後院雖無人出入,終究也不是個適合親熱的地方。
她難為情的凝望著應治,懇求他別在這裡衝動。
應治無言,低頭打量她的肚子,覺得鬱悶了,就算回到房裡,他想衝動也不合適,他已經好些日子沒能對她為所欲為了。
董飛霞被他落寞的神色打動,提議道:「不然去問問大夫,我們可不可以親熱,也許大夫有辦法?」
「現在就去!」
「你去就好,我不要……」這麼丟臉的事,別扯上她!
「你真麻煩。」
本想反駁的董飛霞一抬頭,見到應治的嘴角帶笑,頓時她也笑了,爽朗道:「請你讓我麻煩一輩子喔!」
「廢話,不然娶你做什麼?」說這句話的男人完全忘了,自己當初娶她時立下種種計劃。
第10章(2)
秋天過去,冬天悄悄的來臨。
誠王府的繼承人,在秋季最後一天出世,如應治所願,是個精神奕奕的男孩。
他高興得整天有事沒事就逗著無知的嬰兒戲弄、玩耍,樂此不疲,總是惹得董飛霞出手制止才干休。
孩子取名弘景,消息報上京城後,收到了不少娘家的禮品與宮裡的賞賜。
從來不曾下雪的南方,即使在最冷的季節裡,也不會讓北方來的應治與董飛霞覺得冰凍。
夫妻倆在照顧孩子的日子裡,慢慢適應了領土上的生活。
應治一邊管理封地,一邊與妻兒共享生活樂趣,整天忙得不亦樂乎,沒時間去惹是生非。
冬去春來,在應治的整頓之下,他的封地充滿生機,欣欣向榮。
於是領土上的人都覺得,這個王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可怕,看來傳說像謠言一樣,不可信任。
轉眼間,小世子滿一歲了,應治為他舉辦抓周儀式。
夫妻倆將各自喜歡的東西放在地毯上,等著小弘景去尋寶。
「你放那麼大張琴他拿得動嗎?」應治不滿董飛霞的物品佔據了太多的位置。
「你不也放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董飛霞檢查應治的物品,結果不看還好,一看氣得她火冒三丈。「怎會有那本書?!」
「什麼書?」應治順著她的視線一看,居然是「春夜夢中人」的作品。「糟!我拿錯了;兒子,不要動啊!」
應治剛要搶回來,就見小弘景抓著書本不放,一張小臉蛋上盈滿了歡喜笑,口水滴滴掉落在書皮上。
「我暈了!」董飛霞大感頭疼,頓覺暗無天日。
「這沒什麼,我們看就好,自己寫就不必了。」應治抱起小弘景,認真勸說,「來,再去拿別的東西,聽話,交給父王喔!」
小弘景把書抱得緊緊的,用噴出口水作為對父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