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叫戚慕生跟我分手,這些錢就當是我的一點獎勵,不成敬意。」她學著紀霞貞當年說話的口氣與高傲表情。
櫃檯後的秋月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趕忙又摀住自己的嘴,羅品葳也是不停抖動肩膀。
紀霞貞的臉都要扭曲了,不假思索地一巴掌就要甩過去,可是隔了一張桌子打不到人,她憤怒地拿起水杯潑了過去,斥喝一聲:「沒家教。」
王薔雖然反射地偏過頭,卻還是被潑了一臉水,她不怒反笑。「我當年可沒潑你水。」
「你幹什麼!」羅品葳衝過來對紀霞貞大喝一聲,勃然大怒。「你才沒家教,死老太婆!」
要不是看在她是長輩,她一條腿早踢過去。
「阿葳。」王薔拿下眼鏡,對她搖搖頭。「我沒事。」
「看來你的朋友都是這種貨色。」紀霞貞青著臉起身。
「你不要惹我們。」秋月裝出凶狠的表情。「你潑水的畫面我都拍下來了。」她亮出手機。「你再囂張,我上傳到YouTube跟臉書,讓大家看看誰沒家教。」
這下換羅品葳噗一聲笑出來。
王薔瞪兩人一眼,秋月馬上拉著羅品葳躲到櫃檯後。
第10章(2)
紀霞貞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可稱得上猙獰了,似乎恨不得上來狠狠抽她兩巴掌,不過最後還是壓下怒火,冷漠地戴上太陽眼鏡。
才坐下沒幾分鐘就弄得這麼難看,也沒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她轉身要走,羅品葳憤憤然地再次從櫃檯裡走出來。「說人沒家教,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倚老賣老。」
紀霞貞不屑地看她一眼,冷笑地又說了句「現在的小孩越來越沒家教」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店門。
羅品葳想上去理論,卻讓王薔阻止。
「算了。」她不想再說下去,眼神瞥過桌上未動分毫的蛋糕。
在紐約時,她曾特地做了法國甜點馬卡龍招待紀霞貞母女,雖然戚瑜燕吃得津津有味,她卻連動也沒動,當時心裡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苦澀。
會做這道點心,是她私底下問戚瑜燕的,可為了給她下馬威,紀霞貞就是不碰,即使那是她最喜歡的點心。
當時她坐在那兒,看著戚瑜燕偷偷推著紀霞貞的膝蓋,要母親賞臉吃一點,她卻推說牙齒痛。戚慕生當時的臉色也極難看,只說了一句:「牙齒痛去看牙醫,來我這裡幹麼?」
結果母子大吵一架,最後她尷尬地躲進房裡,等他們母子吵完散場才出來。
為了緩頰,那時她還對戚慕生說:「你媽說不定真的牙齒痛,不用那麼凶。」他們兩人都曉得她說得書不由衷,最後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過了兩年,紀霞貞依舊如此,即使她端上蛋糕,她連一口都不願碰。
見王薔快快不樂,秋月對羅品葳使個眼色,而後故意大聲調侃:「剛剛真是太刺激了,阿薔,我都不曉得原來你也有惡趣味,早知道我就做一個大型的支票道具給你,讓你頒給學長他媽。」
羅品葳很有默契地說道:「沒錯、沒錯,我可以頒獎。」她拿起桌上的支票,一邊配樂一邊作戲地頒發給秋月。
秋月摀住心口,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緊張地接過支票。「是……是我嗎?太驚喜了。」
王薔忍不住笑了出來,方纔的一點不快一掃而空。「好了你們兩個。」
三人說說笑笑地將這件事情揭過了,晚上去保母家接女兒時,王薔也沒隱瞞,把經過全說給戚慕生聽。
當他聽到六千六百六十六元時,笑了起來。「幹麼用六六六六?」
「沒什麼用意,本來是想寫二八八一路發的,後來覺得金額太少,你媽可能會覺得我看不起她,所以才寫六六六六,看起來吉利,只是你媽連一百萬支票也沒拿走。」
「那你就留著,下次來再拿出來。」他笑道。
「你今天晚上回去,鐵定要被罵。」甜甜趴在戚慕生胸膛上,愛困地打著呵欠,見女兒上衣翻到肚子上,王薔伸手理了理。
「所以我決定今晚不回去。」他宣佈。「我今天窩在你這裡。」
王薔睨他一眼。根本是可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幹麼她豈會不知?
「你不是不怕你媽的嗎?」她故意問。
「這跟怕沒關係,是煩。」他立刻道。
王薔拿出鑰匙開門。「睡這裡可以,只能睡沙發。」
「好。」他答應得爽快。
誰知道哄了甜甜睡著後,他卻一臉色樣地把她拉到隔壁客房,抱著她不停親吻,雙手在她身上游移。
她推開他,火道:「你不是說要睡沙發?」
「那我們去沙發。」他從善如流。
她又好氣又好笑。「是你,不是我們。」
「不要這麼見外。」他又開始不規矩地吻她。
王薔在心裡歎氣,就知道今晚會這樣,她根本就是引狼入室,轉念一想,算了,也是遲早的事。
見他開始剝自己的衣服,她推他。「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猴急?」
「我都忍兩年了。」他迅速把她抱到床上。「為了我的攝護腺健康,你就犧牲一下。」
她笑了起來。「你不要亂講。」
「這是真的,我慢慢講給你聽。」他開始解扣子。
王薔想到一件事,紅著臉問:「保險套……」
「放心,我有準備。」他從口袋拿出來。
她瞪他一眼。「你倒是勢在必得。」
他無奈地搖頭。「女人啊,準備也埋怨,沒準備也埋怨。」他親她一口。
「其實不用想那麼多,甜甜不就是戴了保險套還有的嗎?要嘛是天意,要嘛是我厲害。」
看他得意神色,她忍不住睨了一眼,正想出言諷刺,他匆然拿開她的眼鏡,低頭吻上她的嘴,熱情地挑開她的唇舌,長驅直入。
她很快便忘了要說什麼。衣物一件件褪去,當兩人赤裸地糾纏在一起時,她顫抖著,想起了在紐約時那些熱情的夜晚。
纏綿的耳語、性戚的低吟在她耳邊縈繞,她抱緊他,撫摸他熾熱的身體,重新認識他每一方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