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掙扎著想護住她家小姐,卻被人推至一旁,眼看小姐就要被搜身,小喜急得哭了出來。
「且慢!」衛子商匆忙趕至衙門,看著跪在地上、眼神有些驚慌的她,心裡十分慶幸自己及時趕上,用眼神安撫了下她。
「衛神捕是想干擾本府辦案嗎?」人可是他捉回來的,難道他想搶功勞?
「大人,在下並無此意,請大人聽我一言。」
好吧,反正人證物證俱在,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說吧。」
「多謝大人。大人應該知道夜梟乃是聖上親下御令務必緝捕歸案的重犯,可見聖上有多重視此事,若是不經查明,錯抓了人犯,恐怕對大人有害無益。」
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堂上的縣太爺,縣太爺因為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心虛地拂了拂鬚,輕咳一聲才道:「說下去。」
「大人應該知道衛某捉拿夜梟已有很長的一段時日,衛某敢說沒人比我更瞭解夜梟。大人認為以夜梟如此聰穎狡搰之輩,會隨意將自己盜來的東西放在身邊嗎?」
言之有理。堂內的人聽了都點頭稱是。哪有人會笨到明知官府的人正在捉拿自己,還將盜來的物品隨意放在客棧住房內,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才是。
縣太爺見所有人都同意衛子商的話,無法刁難他,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衛某已掌握了有關夜梟行蹤的可靠線索,請大人再稍待一會,人證馬上就會到來。」
好吧。他倒要看看他的人證是什麼人,當真能捉到夜梟,要是他有半點虛言,必不輕饒他。
小喜自一旁跪爬著回到鐵福英身旁,抱著她一直哭,鐵福英安慰地拍拍她。
「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受到如此的驚嚇。」
「我沒事,只要小……少爺平安就好。」
過了一會,冉德申也來到了縣衙,身邊竟然跟了一個大美人——關燕燕。
進到縣衙的關燕燕眼神有些閃爍,開始不安了起來。不是說衛公子找她嗎?為何帶她來縣衙?
眾人見衛子商所謂的證人竟是關燕燕,都吃了一驚。玉春樓的花魁跟夜梟有什麼關係?
「為何帶我來此?」關燕燕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關姑娘,是我要他帶你過來的。」衛子商眼神銳利地看著她,回身向堂上說道:「大人,玉春樓的關姑娘正是衛某所說有關夜梟的關鍵證人。」
聽到夜梟的名號,關燕燕縮了一下,有些驚慌地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地說道:「大人,民女不清楚夜梟究竟是何人,不明白衛神捕為何要民女來此。」
所有的男子眼帶責備地看向衛子商。像關燕燕這麼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跟夜梟有所牽扯?一定是衛子商搞錯了。
衛子商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轉身向薛蓉襄問道:「蘇夫人,請問你是否在搜出的包袱中找到貴府遺失的翡翠玉石?」
薛蓉襄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再次清楚明白地當眾回覆:「未在包袱內找到遺失的裴翠玉石。」
衛子商似乎很篤定包袱內並無此物,聞言笑著又對薛蓉襄道:「可否勞煩夫人一事?」
「衛神捕請說。」
「請夫人看一下放在關姑娘腰帶內的東西是否就是貴府遺失的翡翠玉石?」
衛子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轉向嬌弱、有些畏怕的關燕燕身上。
薛蓉襄走向關燕燕,才想伸手拿取她腰帶內的東西,關燕燕突然自己將玉石取了出來,還哭著抱住薛蓉襄喊道:「娘,我是你的女兒啊!」
鐵福英與小喜被關燕燕哭喊娘的話給弄傻了,互看了一眼。
薛蓉襄聽到關燕燕喊她娘也愣住了。她看著眼前哭到不能自已的關燕燕。她是她的女兒嗎?當真是她的女兒?
她與善兒年齡確實相仿,長相卻完全不同。雖然雙生子確實有可能長得完全不相像,再加上她身上有著她家傳的翡翠玉石,她真是她的女兒嗎?薛蓉襄一時之間也完全無法辨認真偽。
「娘,我真的是你的女兒!你知道我在萬佛寺見到你時心裡有多麼開心嗎?但我不敢認你啊,我現今是玉春樓的花魁,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需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根本無顏認你。」說完後又哭著緊抱著薛蓉襄。
衛子商在鐵福英耳旁輕聲說道:「你身上應該也有一塊翡翠玉石,該是說明你身份的時候了。」
他竟連她的身世都猜到了!鐵福英好訝異。只是她是蘇家的女兒沒錯,但她身上並沒有翡翠玉石。
「衛神捕,現下這是什麼狀況?你不是說關姑娘是關鍵證人,怎會變成認親大會暱?」縣太爺有些幸災樂禍地等著他解釋。
衛子商見鐵福英一直未有動靜,不禁望向她,見她只是搖了搖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尚有他未料到的事嗎?
縣太爺見狀責問:「你說關姑娘是捉拿夜梟的關鍵證人,但至目前為止卻無法證明此事,該當何罪!」
鐵福英見縣太爺竟想加罪無辜的衛子商,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大人,請聽草民一言。」
還想辯解嗎?好吧!就聽聽他還有什麼可說的。「說吧。」
「謝大人,其實草民並非男子,而是女兒身。蘇家送走的女兒並不是玉春樓的花魁關燕燕,而是民女,為了證明此事,請大人准許民女的婢女回客棧取來一物。」
此話又讓堂內的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鐵福英竟然不是男子,還自稱是蘇家送走的女兒,今日之事還真是複雜啊。
原還在猶豫該不該認關燕燕這個女兒的薛蓉襄因鐵福英的話而望向了她,她也正看著她。不知為何,薛蓉襄反而相信鐵福英的話,因為她一直對她有著一種難以解釋的情感。如果她當真不是男兒,有可能是她的女兒嗎?
知道鐵福英其實是女子之後,蘇璽善也選擇相信她。他心裡的感覺告訴他,一定是她!否則自己不會莫名地想與她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