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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當然重要,他是二爺,足我的救命恩人耶。」那豈是重要兩個字就能輕言帶過的?

  「那是代表你喜歡二爺?」

  「我當然喜歡二爺。」

  破軍不禁吹了聲口哨。畢竟像她這麼坦書無諱的姑娘,真的不太多,所以他懷疑她的喜歡究竟是——「怎麼個喜歡法?」

  「就、就喜歡啊,還有什麼喜歡法?」

  「好比說,你會想要抱抱二爺、親親二爺嗎?」

  巴掌大的臉蛋霎時翻紅,她羞澀地垂下臉。「……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打從一年多前被二爺摟抱過後,她就很懷念那滋味,偶爾看著二爺時,她會忍不住想要親親他的臉頰……如今想來,才發現自己好邪惡啊。

  破軍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沒想到她老實到這種地步。「既然這樣,你只要多親近二爺就成了。」

  「可是二爺不喜歡我太親近他。」這點,她從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大概也是一年多前開始的吧,如非必要,二爺不會太靠近她。

  破軍更驚訝了,「我一直以為你傻傻的,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錯嘛,甚至應該說,她的觀察力極強,出身令他玩味。

  如果當初,小妹可以像她一般,也許就不會早逝了……小妹不夠聰明,更沒有武功足以自保,在進了大戶人家當丫鬟沒多久便死了。

  死因至今不明,但他不難想像是怎麼一回事,有時午夜夢迴醒來,會氣惱羞愧得無法再入睡。

  但是朱宓不同,她夠聰明又懂武,二爺也很寵她,說來她也真是幸運。

  「那你還要我親近二爺?要害我被二爺罵?」她噘起嘴。

  「你不多親近,又怎麼會知道二爺的心思,」他勾笑。沒了小妹,如今有她當妹子,也還不賴,所以他就做做好事,充當一下月老好了。

  「可是,他要是生氣了呢?」她很怕惹他生氣。

  「這需要一點訣竅。」

  「嗄?」

  「快點吃,我剛才說了,我還趕著跟二爺會合。」

  「等等,破軍大哥,你還沒告訴我訣竅。」

  「想要我說,就等你把早膳和藥吃完。」

  「等我,我馬上吃完!」她加快動作,只為了知道他所謂的訣竅。

  她知道二爺待她極好,可是她想知道這樣的好,到底是把她當成妹妹,還是純粹善心,抑或者是有一丁點的喜歡她。

  她又不是傻子,在尹府待了三年,她當然自己雖名為丫鬟,可是她根本就沒做過丫鬟該做的差事。

  讓她這般養尊處優的,不就是二爺?

  ***

  尹少竹回到竹堂,已經是二更天。

  儘管疲憊不已,臉上微帶倦容,然而他的眸色卻依舊清澈明亮。

  原本打算繞到朱宓房裡,探看她的傷勢,但想想時候已晚,便打消念頭,轉回自己的寢房。

  然而,遠遠的,他便看到自己寢房裡有火光。

  而且,那火光亮到……

  「二爺,你的寢房像是失火了!」身後的破軍急聲道,已經快他一步朝長廊奔去。

  尹少竹跟著提步往前跑,先進了主廳,再從側邊的通道跑向寢房時,便見朱宓從房裡衝了出來,衣袍著了火,而手上則拿了幾本重要的帳本。

  「朱宓!」他喚著,奔向她,動手扑打她身上的火花,而破軍已經衝進房裡查探。

  「二爺,我把帳本拿出來了,你瞧瞧,我有沒有漏掉?」壓根不管身上的火,她趕忙將帳本交給他。

  豈料,尹少竹一把撥掉她手上的帳本,緊抓著她雙手,直睇著她微紅的掌心,整顆心狠顫了下,竟教他說不出話。

  「二爺?」她不解地看著他。

  「該死的,你拿那些帳本做什麼?!」他氣惱斥罵,拉著她往外走,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便將她的手按壓在水裡。

  「可、可是那些帳本很重要的。」她急道,搞不清楚他在氣惱什麼。「我記得會放在二爺寢房裡的,都是最重要的帳本,而且是近期要用的。」

  「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你的手!」他氣炸了,真的很想把她給掐死,省得她老是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顆心忽上忽下,不得安寧。

  「你手腕的刀傷還沒好,現下掌心又燒傷,你……你到底是怎麼搞的?都燒焦了一層皮,你不痛嗎?」

  她怔怔地看著他,緩緩垂下長睫。「不痛啊……」

  「不痛?!」

  「真的不痛呀!」她看著他輕柔地按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掌心可以完全浸在清涼的水中,似乎稍稍緩解了掌心的熱度,然而,她是真的不覺得痛,頂多只能說有點燙吧。

  「你……」直瞪著她,他很沒轍地垂下臉。「你該不會要跟我說,正因為你不覺得痛,所以你昨晚被人劃上一刀,才傻愣地坐在地上?」

  「嗯……是不痛,可我有點嚇到。」她據實以告。

  可,要說是嚇,似乎又不太對,總覺得看見鮮血,教她莫名恍惚著。

  尹少竹無言以對。她不痛,可卻痛在他的心裡……他娘的,他痛死了!

  「二爺,房裡的火已經撲滅了,不過案桌燒了一角,還有些本子也給燒了。」

  解決房裡的火勢之後,破軍隨即趕到院中,垂眼瞅著蹲在地上不語的朱宓。

  「算了。」尹少竹不甚在意地擺手,卻突地想起什麼!「對了,朱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房裡?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房裡會起火?」

  沁竹堂是尹府重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下人都不得擅入,除了一直以來跟在他身邊的破軍,和根本是被他供起來養的朱宓。

  既是沒人會隨意踏進的禁地,又是為什麼會起火?

  忖著,他不禁看向始終垂臉不語的人兒。

  「朱宓,你千萬別跟我說,是你放的火。」他陰惻惻地問。

  「不是!我幹麼放火?!」她猛地抬頭喊冤。

  「不然呢?會在沁竹掌走動的,就咱們三個,我和破軍剛回來,除了你,還有誰?」他瞇緊黑眸,已將她鎖定。

  朱宓見狀,兩泡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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