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可能。一想到西帝端了盆洗腳水,嬌嫩粉顏笑開了。不算了,跟你鬥嘴是氣悶自己而已,你轉過身,我幫你背上的傷上藥。」
她一看到那傷口,心就疼了。
「不必了,一點小傷……」
美目一睞,瞪出個火來。「南宮烈雲,你真心與我做夫妻嗎?」
本來還豪氣千雲,被那雙怒眸一瞪,南宮狂英雄氣短地軟了語調,「真的沒什麼大礙,這樣的傷我常受……」
「但不是為了保護我而受的傷,你以前的豐功偉業我不管,可今日的傷因我而起,沒見它結痂痊癒,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彷彿傷在她身上,痛徹心扉。
「你呀你!就不能饒過我嗎?」見她神情認真,固執又異常美麗,他心一柔,莫可奈何地一撇嘴。「隨你吧!別再用眼淚攻擊我。」
她絕對是他的弱點,尤其是那雙婆娑淚眼。
「我沒哭。」她是被他的頑固氣出淚。
他失笑,眸底多了一抹溺愛。「好,是我看錯了,清雪娘子是天上仙女,怎會為我這凡夫俗於落淚。」
「我不是仙女。」冷著音,她用他為她尋來的藥膏,塗上他後背沁血的傷口。
她是人,一個有血肉之軀的凡胎,她會痛,也會傷心,更會為所在意的人難過,他是她所鍾愛的男子,看著他傷重未癒,她心如刀割,滿佈刀傷劍痕的背令人不捨,這男人為了保護她而不顧生死,她要是不感動豈不枉為人?
「清雪,別為我們的將來憂心,有什麼事有我頂著,你頭頂上那片天我來保衛。」南宮狂突然語氣一低,深情而真摯的許諾。
她微驚,「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那張寫滿心事的小臉在我面前晃著,很難不看見吧!」笑著將她摟進懷裡,他以指輕撫她憂愁的臉。
北越清雪苦笑地回望他深幽的瞳眸。「你是西臨帝君,我是北越女皇,你說這樣的夫妻能長久嗎?」
「為什麼不能,大不了兩邊輪流住,要不在兩國邊境蓋座行宮,我管我的西臨,你顧你的北越,咱們互不干政,只要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便可。」沒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天塌下來有他扛。
她揚眉。「聽你說來倒是容易,可是著手去做其實阻礙重重,你我兩國的百姓不見得樂見找倆的事。」
往她鼻頭一擰,他狂肆一嗤,「我們是一國之君,君權神授,他們哪來的閒話。」
她才是坐在龍椅上的人,底下的悠悠眾口又能奈她何,當個君王若事事受限,那還不如揮袖禪讓,乘一葉扁舟而去。
輕狂的西帝從不把無關緊要的人當一回事,他雖然愛民如子,但不代表百姓可以千涉他的決定,他給他們飯吃、照顧他們生計,已經盡到他的責任,王於他的私事,那便沒有他們置喙的餘地。
「北越和西臨不同,我有我的包袱,無法如你一般目空一切,我要考慮的不只是我個人而已,遺有忠心追隨我的臣子。」他們用性命守護她的江山。
當初她登基時,不少擁立二皇王妹的老臣便頗有微詞,認為她一接帝位便天災小禍不斷,並非命定天於,要她退位讓賢。
是她一再以實力證明自己是上天選定的聖主,在諸多忠良賢臣的幫助下,她才逐漸穩固帝位,平息偶有的流言。
她不能辜負他們的用心,為私人情感而罔顧大局,拋不開的包袱是她應盡的責任。
「清雪娘子,你那沒我手掌大的腦袋瓜子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世上沒有我西帝擺不平的事。」人生有點挑戰才有趣。
北越清雪好笑他不可一世的張狂。「若人人都如你,天下就要亂了。」
「亂得好,在所有人全死光前,咱們再來回味銷魂的滋味。」他笑著撲倒她,一張口咬住瑩嫩皓頸。
「等……等等,你的傷口才剛上藥,別又抹掉了。」沒節制的急色鬼,他要她擔多少心呀!
「就說小事一件,別又大驚小怪的,你這櫻桃小嘴只適合品嚐,不該嘮叨。」嗯!嘗起來比蜜還甜。
「烈雲……」她抓著衣服要遮身,他一把奪過往床下一扔。
「噓!小花兒,乖乖地聽我擺佈,讓為夫好好地寵愛你一番……」他好像永遠也要不夠她似的。
體力旺盛的南宮狂像一頭不知饜足的猛虎,不管與她歡愛幾回,總是意猶末盡地再展雄風,一而再地掠取她甘美味道。
他貪看她情慾奔騰時的紅艷臉蛋,戀上滑手的羊脂肌膚,深埋的玉胴是他的流連處,她在他身下盡情展露的嬌媚他無一不愛。
他要她,要將她揉進骨血裡,成為割捨不了的一部份。
「妹子,別在暖窩裡和你相公磨磨蹭蹭了,快出來分點好料,村長和她那口子獵了一頭山豬回來,你們也來吃塊肉吧!補補虛脫的身子。」
最後的一句話就曖味了,讓人臉紅不已,張大娘的大嗓門還真是百無禁忌,教新婚的小倆口難為情。
「山豬?」
兩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語,一抹無奈的笑意在唇畔漾開。
第18章
「你們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多待兩天,南兄弟的力大無窮教人歎為觀止,胡大嬸還等著他幫忙蓋房子……」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養好傷的南宮狂終於要離開破舊的屋子,回到他輝煌雄偉的皇宮。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竟有些捨不得,桃花村村民的熱情以及特殊風俗習慣,在在令他難以忘懷。
頭一次放下帝王身段,他一一回抱送別的村民,不厭其煩聽著家人般的嘮叨,嘴角輕揚不見嫌惡,與之無偽的交心。
一旁的北越清雪瞧了,既動容又窩心,還有一些些心酸,熱情的村民雖不富裕,卻盡心地款待他們,這份無私的心意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不了,村長,各位大娘大叔,我們在城裡還有事要辦,不回去不行。」他們出宮太久,恐怕宮裡已經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