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燈再度關上,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她隱約聽到門上鎖的聲音,還有一些人細小的談話聲,知道外面還有人守著她,接著,便是汽車引擎漸行漸遠的聲音。
這裡是哪裡?簡盈吟又想做什麼?一想到那女人離去前說的話,言恩希就感到毛骨悚然。
淚水滑過臉頰。怎麼辦?楚震……他能否找到她?她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結果,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白天黑夜交替著,她心中的希望愈來愈渺茫。
雖然三餐有人送進來,也有人為她鬆綁讓她方便梳洗,但大多時間,她都是被綁坐在椅子上、也睡在椅於上。
這樣的日子,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
言恩希失蹤十天了,楚震還是找不到她。
在一日復一日的搜尋未果後,這種心痛的折磨令他終於忍不住胡思亂想——難不成……他又被她丟了、忘了?
不!這個可能他連想都不願意想!
因為失去過,他更珍惜再次擁有她的機會,他全心全意的付出,相信老天爺不會那麼狠,再玩一次殘酷的遺忘遊戲。
對,他已如此努力懺悔和改過,沒理由老天爺不感動,還拿他開刀……
此刻,辦公室內時間已是晚上十點,員工們早就下班了,但楚震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飯店一個人面對滿室的孤寂,他怕自己會亂想。
梁力仁這幾天也跟著他以公司為家,看著才過十日神色已顯憔悴不堪的好友,不禁感到心疼,「你別擔心,警方已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簡盈吟及漢森。而且你不是也已跟簡盈吟的父親聯繫上,中村剛答應會帶人來台灣親自處理——」
楚震搖頭,「那是我慌了、亂了才會打的,簡盈吟不是笨蛋,她既然敢把恩希藏起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向她父親招認的。她絕對不想變得一無所有。」
他幾近沮喪的癱靠在沙發上,雙掌覆住臉龐,不敢去想那瘋狂的女人會怎麼對付他心愛的人兒?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是他太輕匆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整件事,他們和警方都認為交友單純的恩希若沒有仇人,最有嫌疑的犯人就是簡盈吟,偏偏從他們在馬場遇到她之後,她的作息仍然很正常,上班、下班、晚上到夜店去玩,就連漢森也是看不出破綻。
於是儘管懷疑恩希在他們手上,眾人卻都拿他們沒轍。
言家二老都快哭死了,小朱也是急得電話不斷,可偏偏這件事不能曝光,以免有些不法分子藉此勒索,徒增辦案的困擾,延誤救人的時機,所以暫時的,這事楚震並沒有告知他在法國的父母。
梁力仁其實心中也有譜,簡盈吟一定是做了萬全準備才敢動言恩希。但她要的是什麼?
「我要去找簡盈吟。」楚震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等等,你不會是……」梁力仁追上前去,大概猜出他要做什麼了,但是——
「恩希如果知道了,她會原諒你嗎?」
「如果我一直沒有找到她,你問的問題根本不會存在。」他拍拍好友的肩膀,「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楚震開車離開公司的辦公大樓,前往簡盈吟位於淡水半山腰的別墅。
別墅門外,仍然有二十四小時監控的警察,而屋子內外,還有簡盈吟私人僱請的七、八名保鑣。依她的說法,她錢多所以想多請幾個人來保護自己並不犯法,何況警察把她當人犯監視,萬一哪天找不到罪犯抓她頂罪,那她多冤?
「你要我,對不對?」他一踏進金碧輝煌的客廳,就開門見山的丟了這句話。
簡盈吟身上穿著睡袍,顯然已準備就寢。她媚眼帶笑,勾著他的手臂直接往自己臥室去,一邊要待在客廳的保鑣們好好守著,別讓閒雜人來破壞她的好事。
待房間門一關上,她就迫不及待脫下身上的睡袍,「我就說嘛,一個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久了總會厭的,言恩希是清純沒錯,看來也算美人,但男人只有一個女人是餵不飽的。」
睡袍褪去後,她身上是一襲薄紗性感睡衣。睡衣內空無一物,完全可見裸裎的妖嬈胴體。她驕傲地向他展現自己誘人的春色,尤其胸前的波濤洶湧,塗著蔻丹的指甲更挑逗地撫著他堅硬的胸膛。
她相信言恩希在床上絕不是她的對手,因此自信一笑,甚至膽大妄為的將下腹往他的胯下輕輕磨蹭,目光嫵媚地對上他。
然而,楚震的眼神卻太冷靜,不但無動於衷,而且還帶著點殘酷的輕蔑,令她不由自主心慌起來。
果真,他倏地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堅定的扯下來,接著推開她,「不是所有的男人皆是如此。」
她努力掩飾心中的忐忑,嬌笑道:「不可能,不管是我爸還是我的男人們,甚至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女人都是一個換過一個。只要是美的女人,他們都想去招惹。」
他黑眸冷冷的瞪著她,「我曉得你心裡受過創傷,但凡事該適可而止。」
「也行,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那你要了我,我就考慮不再糾纏你。」她仍帶著自以為是的勾魂笑容說。
「你要的不過是征服,只是嚥不下那口氣,並不是真如你所說的有多愛我,這麼做有何意義?」楚震雙眉蹙攏,額際青筋暴突,在在都顯示出他有多麼生氣。
他這話一針見血,但她怎麼會承認?簡盈吟虛偽的甜蜜微笑道:「我沒有對一個男人心儀那麼久——」
「那是因為你始終沒有擁有我!自重人重,你應該珍惜自己。」
簡盈吟一怔,氣得身於顫抖,臉色極為難看。他不要她就算了,竟然還出言教訓她。
為了能得到他,她不在乎不擇手段,但這樣被掐著脖子過日子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她已經快沒有耐性再玩下去!
她突然上前,肆無忌憚的主動抱著他,「好好伺候我,等我高興了,我就把她還給你,也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