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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事實上,前兩天師爹曾發作過一次,把不知情的他和師妹嚇得有夠嗆的,幸虧後來師姐出現,才把師爹給安撫、平靜下來。

  「你總有大道理!」無奈的搖頭,沈待君實在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聞言,華丹楓涎著笑臉湊了過去,將一顆大腦袋黏在她的肩上磨蹭撒嬌。

  「師姐,以後師爹若是傷好了,拄著枴杖追打我,你可要幫我說好話喔!」

  呵呵,打從那天說開來後,他就擺明的討好師姐,動不動就對她做些親暱舉止,往往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果然,就見沈待君臉上泛起淡淡紅暈,輕聲笑啐道:「你這是幹嘛呢?三歲孩童嗎?」

  話落,纖纖玉指往他的額頭戳去,將大腦袋給趕離她的肩膀。

  傻呼呼的捂著額頭,他樂呵呵道:「如果能向師姐撒嬌,那當三歲藩童也挺好的。」

  「說什麼傻話呢?」秋波橫睨,沈待君臉上的紅暈更盛。

  自他表明心意後,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愛膩在她身邊,搶著幫忙做這、做那;言談之間更是摻和著情意,讓還擾疑不安的她也不禁心神為之一蕩,絲絲甜意沁上心頭。

  一旁,華妙蝶瞧瞧師姐,又看看師兄,不知為何,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氯圍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但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不同在哪裡,萬分不解的她最後只能搔著腦袋提出唯一看出來的異樣——

  「師兄,你這些天好像心情很好喔?」整天笑嘻嘻的,捉弄他也不生氣,真是太古怪了。

  「怎麼?心情好你娠妒嗎?」斜睨一眼,他依然眉眼嘴角淨是笑。

  「誰要嫉妒你了?」瞠日瞪人,華妙蝶撇嘴質疑。

  「只是前些天你還古古怪怪的苦著一張臉,怎麼一轉眼就變了?」

  她這話一出,身為知情者兼當事人之一的沈待君不禁神色微赧,羞窘的眼眸對上那迎過來的賊笑目光,她難得小女兒嬌態的嗔橫一眼,卻立即得來一記足以戳瞎人眼的燦爛笑容——

  「師妹,你還是小孩子,不會懂的。」搖頭晃腦的,華丹楓存心唬人。

  「夫」了一聲,華妙蝶氣得直翻白眼。

  「誰是小孩子了?你也不過才大我三歲呢!」

  得意洋洋的晃著食指,他一臉的驕傲。

  「就算大三歲也是大,總之,你不懂啊不懂。」

  「神秘兮兮的,懶得理你了!」他不說,華妙蝶也懶得追問,當下扮了個鬼臉回敬,轉頭劉溫潤含笑的師姐投訴,「師姐,咱們別理師兄,讓他一個人獨自樂兒去吧!」

  若有心、似無意的朝樂呵呵的某人看去,沈待君抿唇點頭微笑。

  「師弟是有些樂傻樂傻的,你可別學他,挺丟人的。」

  此話一出,華妙蝶頓時找到知音般的撫掌大笑,倒是樂傻的某人不依了,正待出聲抗議之際,房間內驀地傳來一道斥喝……

  「蠢貨,還不進來把洗澡水抬出去?」

  「師爹,我來了!」二話不說,華丹楓飛快跳起來往房間奔去,看來已經習慣被叫蠢貨,只要這兩個字一出,他就自動跑去靜候吩咐。

  小廳裡,沈待君、華妙蝶互覷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師姐,看來除了師兄的另外一個名字是蠢貨外,師爹也己麻痺我們這樣喊他了。瞧,師兄剛剛叫師爹,他都漫吼呢!」笑瞇了眼,華妙蝶覺得習慣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噓!」纖指輕觸唇辦,沈待君眨眼悄聲道:「別讓爹聽見,否則他又要吼了。」

  忍俊不禁的噗哧笑了出來,華妙蝶點頭如搗蒜,同樣以指輕觸粉唇,做出保密狀。

  於是,兩個姑娘互相眨眼,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秘樣。

  好一會兒後,房內忽地又傳來熟悉的喝罵聲——

  「蠢貨,你幹什麼?給我滾……」

  「哎呀!師爹,你別急著打罵人,我只是想幫你……」

  「不用!你給我滾……」聽著咒罵聲,沈待君、華妙蝶面面相覷、滿心驚疑,正欲采看裡頭究竟發生什麼事之際,華丹楓卻拖頭鼠竄的逃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忙不迭的詢問,沈待君有些擔心。

  額頭有處被硬物砸得瘀血的傷痕,華丹楓一臉無辜樣。

  「我只是進去看師爹褲子沒穿好,想說他行動不便,好心的要幫他整理一下,誰知才碰到褲頭,他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暴打我一頓。」

  此話一出,房內的沈雲生聽了立刻厲聲怒罵,「你個下流的蠢貨賊胚,誰允許你碰我了?」

  「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華丹楓還在嘀咕。

  「師兄……」萬分無言的拍拍師兄肩膀,華妙蝶沉重的歎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不拘小節的。」

  更何況他想「碰」的人還是?生情古怪、脾氣暴躁的師爹呢!

  只覺得眼前的情況萬分荒謬,沈待君想笑,又怕爹親聽見更加惱火,當下只能極力強忍著,無聲的朝師弟妹做了個手勢後,便迅速步入房內並且合上房門,免得爹親瞧見師弟還杵在門外,老羞成怒又隨手拿杯子當作暗器——要知道最近家裡的杯子消耗得太快,買的都快來不及補上摔的了。

  「那個該死的蠢貨,簡直一點分寸都沒有!」一見到女兒,沈雲生就惱怒的抱怨。

  忍著笑,沈待君來到他身邊柔聲安撫。

  「師弟有時是欠思慮了一些,不過他是一番好意,爹就別惱了。」

  聞言,沈雲生窒了窒,然後冷哼了一聲,果真沒再罵人。

  畢竟這些天相處下來,芸娘收養的兩個徒兒是怎樣服侍他,又是怎樣的質樸純良,他也不是沒看在眼裡,只是受到奸賊所害,加上常年孤困絕崖巖洞的生活讓他的性情大變,除了血親女兒外,很難再信任他人,所以雖然心知那兩個蠢貨確實性子不錯,卻也難以和顏悅色相待。

  見他沉著臉,不發一語,沈待君明白他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當下不由得微微一笑,輕手輕腳的幫他把衣褲整理好,順手拆了紗布,仔仔細細檢查斷骨處的復原情況,又問了幾句他的感覺後,非常滿意的點了頭,重新換上新的「石鈴草」藥膏幫他敷上並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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