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中邪了吧?要不然昨晚之前,除了懷疑和想揪出她狐狸尾巴的決心之外,他根本就不會去想她長得是圓是扁,怎知才過了一個晚上,他就……就……
媽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喂,老兄,你別嚇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發生了什麼事?」柯森瞪著他問,眼裡有著不可錯認的正經。
「怎樣?你話別說到一半。」
言筆看著他,蹙緊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問你。」
「什麼?」
「當你的腦子裡,除了一張笑臉之外,什麼也想不起來時,你會做何感想?」
「那張笑臉是男的還女的?」柯森先是皺眉,然後試探的問。
言筆稍微猶豫了一下。「女的。」
「哇哈!」柯森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兄,你戀愛了。」難怪他會一臉挫敗的怪樣子,原來……
言筆蹙眉,對他投以惱怒的眼神。「你別開玩笑了!」
柯森聳聳肩,一臉是你要問我的表情。「我認識嗎?」他指的是那個讓他掛記的笑臉,也就是讓他Fallinlove的人。
言筆瞪著他沒有回答。
「嘿,你不要以對待殺人犯的眼神瞪我,我會害怕。」
「不可能的。」言筆突然沒頭沒尾的說。
多年的夥伴默契讓柯森馬上自認為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愛情它要來就來,誰也擋不住。」他不正是一例?
「不可能的。」言筆仍是搖頭。
「別掙扎了,還是學我快向愛情投降吧,免得到時自找罪受。」他良心的建議。
言筆蹙緊眉頭,半晌之後突然起身朝柯森叫道:「走!」
「走去哪兒?」柯森一臉好奇,難道他這麼快就下定決心要去找女主角告白啦?嗯,以他的行動力,有可能。
「去廟裡拜拜。」
「啥?」
***
戀愛?!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
坐在車上,言筆撇著唇,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樹下,正與一群人在飲酒作樂的雍沁歡,冷笑。
他怎麼可能會戀上她呢?這樣盯著她與一群男人調情。他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硬要說,只覺得不耐而已,到底她與王興文的黨羽何時才會碰面?
戀愛,真是太可笑了。
他用手耙梳了下頭髮,甩開讓他煩悶了一整天,可笑至極的思緒。
這一切都要怪柯森,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冒出那句「你戀愛了」,他又怎麼會自尋煩惱呢?
啐!
深吸一口氣,他盯著樹下那群將音響開得轟隆作響,玩得不亦樂乎的年輕人,心裡卻想著那天在民宅裡,雍沁歡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可以瞬間從他面前消失?
關於這一點,老實說,他至今仍然無法想通。
她會變魔術嗎?或者她有超能力,就像電視影集裡所演的?
哼,光用想的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如果要他相信她會魔術或超能力,他寧願選擇相信她會的是離魂之術,至少這樣她很容易替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不過如果他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大概沒有一個人會不把他當成瘋子看待吧?
搖搖頭,他慶幸現在是個法治的社會,什麼都要講求證據,所以不管她用的是什麼妖術,只要讓他逮到證據、搜到贓物,一樣照捉不誤。
酒過三巡,一群性開放的年輕人開始親熱了起來,不過讓言筆意外的卻是雍沁歡堅拒的態度。
他看著她接二連三的拒絕前來求歡的男伴,當不再有人對她求歡後,一個人縮在樹下獨自飲著酒。
她看起來孤獨又寂寞,跟那天在警局內不可一世的欠扁樣完全判若兩人。
突然間,言筆用力的連眨了幾下眼睛,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那抹由淡變得清晰,再逐漸形成人形的影像仍在他眼前,他怎麼可能會是眼花呢?!
他雙眼圓瞠的瞪著那抹靈魂在雍沁歡身邊坐下,與她背靠著背,像是在幫她驅趕圍繞在身邊的孤獨與寂寞一樣。
言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無法接受,為什麼在場十餘人中,包括被守護的雍沁歡都看不見「她」,就惟獨他看得到。這到底該死的代表了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死期將近了吧?
曾聽人說過,將死之人容易看見鬼神,這種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啐!言筆。你是不是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疲勞過度了呀?要不然怎會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言?
回家去睡覺吧!看她的樣子也快醉死了,即使待會真有王興文的黨羽找她接頭,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應對。他還是回家睡覺吧,今晚就到此為止了。
轉動鑰匙,重新發動車子,引擎在暗夜裡咆哮,卻被樹下那轟隆作響的音樂聲完全掩蓋,為了不想引人注意,他沒有打開車燈緩緩地以倒車的方式將車子從矮樹叢中開上馬路。當他將車頭轉正,準備離去時身邊的玻璃窗上卻突然傳來敲擊聲。他迅速轉頭冷不防被車窗外站立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是雍沁歡。他按下車窗,心跳仍未平復。
「嗨。」她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言筆不動聲色的盯著她,同樣回了一聲嗨,心裡忍不住懷疑她是怎麼發現他的?主動走過來與他打招呼又有何用意?
「嗯,我剛剛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她臉上除了歉意外,還有一種欲言又止又猶豫不決的神情。
他搖搖頭,忍不住猜想她現在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接下來又會說什麼。
「嗯……」她舔了舔唇瓣,無意識的低頭玩起自己修長的手指,最後還是沒說出她的目的。
言筆耐心十足的等待著。
「你要走了嗎?」
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嗯。」
真的完全猜不出來她想做什麼,他只能僵硬的回答。
「那……」
她又添了舔唇瓣,粉紅色的小舌尖引人遐思——
該死!他在想什麼?言筆用力的吸了口氣。
「可不可以麻煩你讓我搭個便車?只要搭到可以叫到計程車的地方就行了。」她一臉請求的看著他,絲毫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