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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呃……我知道了,我、我馬上去買!」實在是怕了那道哀怨目光,邢貝貝立即逃離現場。

  好可憐哦,同為嗜辣一族,她完全能體會可秉安的感受!

  待邢貝貝買完午餐,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終於獲得特赦可暫時放下筆桿,司秉安差點沒歡呼。

  「貝貝,你打算考哪間學校?」用餐時,司秉安閒聊地問。「還是你已經有學校念了?」

  「我還不知道耶。」

  「快考試了,你還不知道?」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升學耶。」她邊扒飯邊道。「我對唸書沒多大興趣,本來想找保全那類的工作,可是我身高太矮了。要升學的話,學費也很麻煩……還是老闆,你要再繼續僱用我?」

  果然,抓到機會,她立即又毛遂自薦。

  司秉安心驚膽戰地偷覷向一旁悶不吭聲的人,見尉遲靖只是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應地收回視線,繼續吃他的飯。

  「嘿嘿……」這下換邢貝貝乾笑,只是她臉皮比司秉安厚得多。「老闆,你不覺得我很好用嗎,耐勞耐操耶!」

  不應。

  「而且上大學後雜事很多,這時有個人跑腿多好呀,對不對?」她還拚命跟司秉安打Pass,要他幫她講幾句好話。後者尷尬一笑,愛莫能肋。

  還是不應。

  好吧,老闆不打算回應這問題。邢貝貝摸摸鼻子回去吃飯。

  「反正我先搬出家裡比較實在。」她自語咕噥。

  要不就去扛磚頭、水泥。她力氣大,勞力活的薪資也不差咧!

  幾天後,到了畢業典禮。J高中和A高中隔了一個禮拜,相繼舉行。

  早一個禮拜畢業的邢貝貝儼然家長代表,全程在旁參與觀看。

  中途,她見到幾張熟面孔,微笑招呼,其中幾位卻像見著貓的老鼠,慌忙逃命。攀了個把月的牆,就連A高中的教官都認得她了,還過來跟她聊了兩句,順道感歎沒在畢業前見到她追男成功真是可惜,鼓勵她再接再厲。

  她和教官向來投緣,尤其還是個挺她的教官,很快就和對方成了麻吉。

  坐在禮堂樓上觀看典禮進行,除了深深感歎明明兩間學校那麼近,J校畢業典禮像火炎煉獄,A校卻有高級禮堂和冷氣吹,未免也差太多之外,質感好像也有差那麼一點。

  A校的制服本就好看,今日竟還有人穿西裝或小禮服出席,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典禮流暢進行,她見到老闆大人多次上台領獎。今日的他還是老樣子,那套制服,只不過多加了外套,同樣的銀框眼鏡,同樣的髮型,同樣那副看起來會被強風吹走的模樣,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呃,說實話,相處的這兩個多月來,她發現老闆私底下其實不太笑,不想理人時也能完全不搭理人,和他對其他同學的和善客氣有點不同。

  大概是因為她得仰賴他鼻息過活,看他對司秉安也是這態度,而司秉安同樣也得仰賴他的幫助。

  嘖嘖,想不到老闆竟是這種欺壓下人的惡員外!不過……他給了她工作和薪資,又將自己的私人時間拿去教司秉安唸書……

  呃……老闆是善人,是大善人呀!

  有奶便是娘。他給了她一條生路,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奶媽了!

  實在是太無聊了,邢貝貝獨自一人在看台上到處亂瞄,心思百轉,心中自語自言、自問自答好不樂乎!

  眼神又一個流轉,突然,她視線落鏡在某個目標上。

  再尋著那目標的視線,她看到正在台上受獎的老闆。而台下這號人物,盯著老闆狀似思索的表情讓她感覺不對。就是一股直覺,只稍一眼,她的目光便緊鎖住站在禮堂門邊那名穿著西服的中年人,眉心倏地皺起。

  她清楚看到當尉遲靖下台後,那人的目光還跟了他好一陣子才移開。可一直到典禮結束,那傢伙始終站在那,靜靜觀賞,禮畢的那刻,只見他上前和不遠處的一位畢業生說了幾句話,便退出禮堂離去,乍看似乎與其他觀禮來賓無異。

  眉心又皺了皺,她還沒釐清是否自己多心,但也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目光,趕緊下樓準備迎接老闆去。

  「尉遲靖同學,我替你拿東西!」見到老闆朝自己走來,手上滿滿的獎狀、獎品,邢貝貝立即上前代勞。「餓了嗎?要不先吃點東西,還是累了要先回家休息?」她一貼上立即又聒噪起來。

  在學校,尉遲靖唇邊始終保持淡淡的笑意。

  「先等秉安,老師抓他去訓話。」

  「嗄,都畢業了還要訓話?」

  「他要考K大,老師很擔心他的成績。」他勾唇微笑。

  「K大?哇,看不出來他成績有那麼好!」或者該說那麼有挑戰精神,那傢伙臉上擺明就寫了「我很混」呀。

  尉遲靖但笑不語。

  等待時,幾個同屆的同學甚至學妹陸續上前找他攀談,還有人大膽開口跟他要了扣子,還不只一個。

  他皆客氣應對,幾乎有求必應,完全就是個和善的好好先生。

  但待他外套鈕扣消失了三顆後,他便低語朝她道:「我們到別的地方等。」

  邢貝貝好像有點感覺得出來,老闆應是有些不耐煩了。她頗訝異自己好像開始能解讀出一些些他言行之下的態度。

  兩人往人煙較少的後庭移動。

  「老闆,沒想到你女人緣還挺不錯的嘛。」看起來瘦弱歸瘦弱,還是有少女欣賞他。她睇了他一眼。

  「那是因為我年紀比較大,新鮮特別罷了。」他淡道。

  「你那時病得很嚴重嗎?」聽秉安提過,老闆因為小時身體不好曾休學一年,因此年紀比同屆的同學還大上一、兩歲。

  「還好,只是我從小身體就不好,那時又剛好爆發SARS,家裡擔心,就乾脆安排我休學靜養。」

  「所以你那時是得什麼病呀?」

  「死不了人的病。」

  ……好吧,老闆大人不想聊這話題了。

  來到接近後庭的迴廊,因這已經遠離人群,算隱蔽,兩人就此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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