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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你你你,你把我家小姐弄哭了還趕我們走,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們小姐都認錯了,就是有天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洗硯剛剛先進屋子裡準備茶水和梳洗用具,但見信朝陵過了許久還沒進來,於是忍不住出來看看,沒想到就聽到了這段話,護主心切的他什麼都不管的跳了出來斥道:「你是誰啊!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對我們家少爺這樣說話?」

  「好了,洗硯,不用跟她們計較,這兩位姑娘要走了,你在外頭送送她們。」說完,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就直接轉身回屋去了。

  徐令微傻傻的站在外頭看著房子的大門,見門緊閉著,裡頭的人似乎打定注意不再出來了,才終於死心的登上馬車,讓馬車慢悠悠的載著他們往來的方向走。

  信朝陵坐在屋子裡,看洗硯關門進屋,同時咕嚕著說那不知道哪裡來的主僕真是莫名其妙,他心裡卻有著不安的感覺。彷彿這次讓人不悅的拜訪只是個開始……

  ***

  第7章(2)

  終於到了夏謹蓮和信朝陵兩人成婚的大日子,可天色還是灰濛濛的,雨還是要下不下的感覺,烏雲黑沉沉的壓在天際,讓人有石頭壓在心上的感覺。

  夏謹蓮一早就讓秦嬸給叫起來,先是沐浴,接著套上一層層的嫁衣,然後一個穿著紅衣的大娘手拿五彩絲線在她臉上開臉,接著又塗上了珠粉打底,在額頭點上牡丹花鈿,雙眉畫的修長,兩頰用胭脂點綴,最後又拿出一方紅紙讓她在唇間輕輕抿了抿。

  那大娘化完了妝,忍不住噴噴出聲,「哎喲喲,我老婆子替許多的新娘子化過妝,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嬌俏的新娘子咧!」

  梳頭和上妝分別由不同的人來負責,那個梳頭的大娘很快的梳好了一個高高的同心髻,接著從秦嬸手上的托盤取了一頂黃金墜珠的玉冠放在頭上,又取了幾支珠花綴在髻上,等準備得差不多時,門外的鞭炮也劈哩啪啦的響了起來。

  一聽到那鞭炮聲,夏謹蓮忍不住抓住了裙子,被點綴得無比精細的臉蛋也透出一抹緊張的神色。

  秦嬸微笑著走到她身邊,將一個小包裹塞到她手中,小聲的說著:「這是白米糕,等等餓了可以吃點止饑,姑娘也不必緊張,少爺是個好人,以後你們會百年好合的。」

  說完,她取過紅綾蓋上了夏謹蓮的頭,然後喜娘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慢慢的往外走去。

  隨著綿延不斷的鞭炮聲,夏謹蓮在緊張暈眩下走完了接下來繁雜的禮節,等她終於鎮定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和身邊那個扯著同一條紅綢的男人同時跪在地上了。

  「一拜天地。」

  隨著司儀高亢的嗓音帶著無比的喜氣大聲喊著,兩人同時行禮。

  「二拜高堂。」

  兩個人起身轉頭,對著空蕩蕩的座位正準備跪拜時,卻讓突來的一聲大喝阻斷了他們的動作。

  「等等,這禮不能成!」

  廳內所有人全都往出聲的人看去,就連夏謹蓮也忍不住掀開了蓋頭。

  只見一對中年夫婦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紅衣、妝容嬌美宛若新娘的女子,而那個女子也不是陌生人,正是那天來找過信朝陵的徐令微。

  信朝陵被人打斷了婚禮,原本從早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在看到來人之後更是馬上沉下了臉。

  夏謹蓮小心的打量來人,那中年男人長得和信朝陵有七分像,只不過眼中那明顯的算計讓人不喜,而讓在他身邊的中年婦人一臉長方臉,斜長的細眉下一雙三角眼,薄唇邊還有一顆黑痣,看起來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二叔二嬸。」即使不甘願,但是信朝陵見到來人還是先行了個禮。

  信奉常假意的笑了笑,「我說陵兒啊,你這事情做得可不對,這大婦都還沒進門怎麼能先納妾呢?更別說這娶妾的禮還用得如此隆重了,你說是不是?」

  納妾?!夏謹蓮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信朝陵。

  信奉常的妻子黃氏則是掩著嘴笑了笑,把身邊的徐令微拉了過來,「陵兒,瞧瞧,這才是你該用正妻之禮娶進門的大婦呢!這不只哪來的狐媚子用頂小轎抬進門就行了,頂多買辦個幾桌酒席就是天大的體面了,你花了這麼多功夫,怕是會被人說不懂禮數呢!」

  信朝陵伸手抓著夏謹蓮,拉著她一起退後,臉上一片森冷,「二叔二嬸,我什麼時候和徐姑娘訂了婚約,我自己竟不知曉?還有這徐姑娘自己穿著嫁衣闖進喜堂,這倒是很有禮數了?嗯?」

  他的退後還有那諷刺的話讓徐令微臉色一白。

  「二叔二嬸,侄兒敬兩位是長輩,若兩位願意來喝侄兒這杯喜酒自然歡迎,若是不然,那還請兩位先到外頭坐坐,侄兒還有正事要忙呢!」

  信朝陵口氣好不婉轉,只差沒直接說他們根本就是不速之客,他並不歡迎了。

  信奉常也拉下了臉來,口氣嚴厲的呵斥,「陵兒,這就是你的家教嗎?我們身為長輩不忍看你一步錯步步錯,你不心存感激,竟還如此無禮,你這樣可對得起你的父母和祖父?」

  信朝陵見他把父母祖父全都搬了出來,深吸了口氣,冷冷瞪著他們,「還請二位指教,侄兒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哪裡做錯你自己知道,但你只要把令微給明媒正娶迎進門,自然是什麼錯都沒有了……」信奉常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短鬚,得意的說著。

  信朝陵自然聽得出那話中隱藏的涵義,那就是假如今天不按他們的意思將那個徐令微給娶進門,那麼他身上的錯就有多了一條了吧!

  他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哼,好幾年前把戲,現在又要重來一次嗎?

  「秦叔,請二叔到外頭坐吧!秦嬸,讓二嬸和這位穿紅衣的姑娘也到外頭坐著,等我們這裡禮成之後再來招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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