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沒好氣地從他手裡把自己的頭髮給搶回來,「不要動手動腳的。」越看他的臉,她心裡就越有股衝動想要打他一頓。
「好茉兒,別氣了,再氣下去皺紋都跑出來了。」曜玄凰對她的嚴厲警告是左耳進右耳出,伸手點了點她的眉間,一臉關心的勸說,似真的很關心她。
茉兒覺得後腦杓一陣陣發疼,受傷未癒的身子容不得她這樣發怒,腳下有點發軟,身子才踉蹌了下,一雙有力的臂膀就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你幹麼?」她非常不習慣跟男人這麼親近,一隻手連忙推著他的胸膛。她以前雖然是冬閣閣主,但從來不用應付那些好男色的男人。
曜玄凰以不容拒絕的力量緊錮著她,「抱你回去啊。」長腳一跨,就這麼招搖的抱著她往她的別院走去,一點也不在意一路上有多少人見狀看傻了眼。
「放我下去!」茉兒氣急敗壞地推打著他,只是掌心下的肌肉堅硬如鐵,他不痛,她卻打到手痛。
抱著她,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有點癢癢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但她不停叫嚷著,實在有點吵,他一直隱忍的脾氣終於冒出頭,低頭給了她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然後食指一揚,直接點了她的昏穴。
聒噪聲音不見了,大爺他這下可開心了,一邊對別院裡的侍衛、奴僕拋媚眼,一邊抱著懷裡那個早就昏過去的女人晃來晃去,他一點也不覺得手酸,甚至還抱著她去書房,一臉正經地在部下們錯愕的目光中跟他們議事……
直到葉子豪看不下去了,才上前提醒自家主子,懷中女人還是個重傷初癒的病人,需要多休息。
曜玄凰這才收手,甘心地抱著她回到她的房間躺好。
而那個昏迷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她是出夠了風頭,也讓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又找到了新玩具了。
第2章(1)
休息幾天後,因為自小習武的關係,茉兒的身體狀況已經慢慢好轉,除卻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這一夜,她睡著之後,別院裡突然冒出了好幾名黑衣人,其中一個對四周擺擺手,四周的黑衣人全退到一旁,剩下領頭的那個無聲無息地走進房裡。
輕輕推開虛掩的門扉,被黑巾遮住的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神閃爍了下,只手輕彈,躺在床上的茉兒身體震動了下。
黑衣人悄悄來到她身邊,拉下臉上的黑巾,伸手戳戳那個躺在床上被他點了穴的人兒。
「我給你機會,要是不想跟我走,你就起來說一聲。」
「……」她不但動不了,也開不了口,是要她怎麼拒絕?
黑衣人笑瞇了鳳眼,「我數到三,你不說話就代表你要跟我走了。」
「……」床上的人狠瞪著他。
「一……二……」把黑巾拉好,一反手,把床上的人兒扛上了肩,「三!」
然後,他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門,對一旁幾個人比了個手勢,一行人便快速地撤離這座別院。
***
黃沙遍佈的官道上,有一隊人馬正快速地往西邊奔去。
此地是辰曦與左邊鄰國安夏的交界處,安夏、衡州與代州的位置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也是貿易發達的商業重鎮,官道上不時可以看見大批來自安夏的遊牧商人以及辰曦的商隊。
走在這條官道的,大部份都是商隊,但這個隊伍卻不一樣,僅有四名背上扛著大刀的剽悍男子,騎馬護衛在馬車四周,那馬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但內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那車廂可是黑漆木所製。
一般來說,昂貴的黑漆木都是製成上等傢俱,少有製成馬車,再加上四個大漢所騎的馬跟拉車的馬匹,都是少見的高壯駿馬,所到之處吸引不少注目。
車廂裡,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小眼的那個人,穿著素色藍色衣衫,一張臉漂亮得足以稱為禍水,另一個大眼的,也是穿著一襲藍色長袖儒裙,清秀的面容上滿是怒意。
小眼堅定的望著大眼,大眼裡的怒火更加熾熱,要是眼神能化為長箭,這個小眼禍水早就萬箭穿心死了千萬遍。
茉兒忍不住氣惱的抓起馬車上的靠枕就往對面那個人丟去。「說!你打算把我帶到哪裡去?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帶我出來?」
她快被這個男人給氣死了!一覺醒來,她居然就躺在馬車裡,這也就算了,這個不要臉的色胚居然還躺在她身邊抱著她一起睡!當下她想也不想就賞他個拐子。
他醒了之後,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摸樣,真是氣死人!「我有問過你啊!」曜玄凰回得理直氣壯。
火冒三丈還不足以形容茉兒現在的心情,銀牙暗咬,她讓他這副痞樣氣得快得內傷,「問你個頭啊!」甩開身上的薄毯子,她二話不說撲上去就開打。
車廂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吵雜聲,馬車外四個護衛加上車伕心知肚明的彼此對看一眼,然後轉開目光,當作沒聽到。
行道上的人雖然聽見了聲響,但見人家護衛還有車伕都一副沒事樣,也沒心思多管閒事。但還是有人愛湊熱鬧,硬是拉長耳朵聽了一會兒,但都只聽到低沉的嗚咽聲還有東西的撞擊聲。
馬車裡已是一片狼藉,上好的瓷器全被人粗暴的拿來當對付某人的武器,碎了一地,連擺飾精美的食盒玩藝兒也全摔爛了,毯子、靠枕全被茶水給染了色。
此刻那個施暴的人正氣呼呼地被人壓在馬車上。曜玄凰微喘著氣,眸底還真有些驚色,他沒想到這隻小貓撒起潑來這麼可怕。
雙手緊握著她的手腕,頎長的身子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頭髮有些凌亂,「你、你發起脾氣還真嚇人。」他是好氣又好笑,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被女人打,更別說這女人從小練武,方纔他背上挨了幾下,還真有點疼。
「你還敢說!」茉兒習武的本能還在,腰部一拱,想把身上的人給拱開,無奈卻怎麼也掙不出他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