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眼前的小貓已經變成了炸毛的貓。「茉兒,乖乖乖,不要生氣,我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給你驚喜的。」曜玄凰可不希望她毀了這輛馬車,這可是皇家特製,要是把馬車給弄壞了,接下來的路程辛苦的可是他們倆。
茉兒掙扎了好一會兒,沒力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他,「哪有人散心是趁半夜時把人給綁走的?」
曜玄凰很想再說一次他有問過了,不過看她的眼神,皺皺鼻,還是放棄。「我想給你驚喜,你以前脾氣沒這麼壞。」張口就是謊話連篇。
茉兒一聽他講起以前,心裡就一陣悶,「多虧了你,我才會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說到底,他才是害她失去記億的兇手。
「好了,別生氣了,我們和平相處。」他還有正事要辦,沒空陪她打架解悶,想了想,再補上一句,「跟以前一樣。」
茉兒瞪著他不說話,好一會兒之後,臉上的怒氣漸漸收起來,又換上一貫清冷的表情,「你還要壓著我多久?」人都被他帶出來了,她還能怎麼辦?
曜玄凰燦爛一笑,有些不捨的鬆開她的雙手起身,其實壓在她軟綿綿的身上,觸感還挺不錯的。
轉了轉被捏疼的手後,茉兒快速坐起來,看也不看對面的男人一眼,獨自躲到最角落。
一時之間,馬車裡變得靜默無聲。
「這裡是哪裡?」她突然問。
掀開窗簾的一角,他看著窗外的黃沙大道,「代陽附近的一個小城,我們要在這玩一段時間。」
馬車裡的兩人又沒話了。茉兒本身就不多言,而對曜玄凰來說,她本來就是打發時間用的玩具,根本就不在意,之所以帶她上路,不過是想要讓葉子豪多一點時間去處理一些事情罷了。
茉兒不發一語地坐著,整理自己的儀容,一心想把對面那個人當作不存在,可是她才梳了兩下頭髮,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深吸口氣,不理!
可窸窣聲越來越大,惹得她越來越煩躁,手指不自覺一用力,木梳瞬間在她手裡斷成兩半,她氣怒的轉頭瞪向那個一直發出怪聲的人。
就一眼,便讓她愣住,隨即雙頰染上紅霞,將手中的梳子扔出去,「你在幹麼?」雙手遮住眼睛,又氣又羞的大叫。
曜玄凰才剛把衣服隨意套上,赤裸著胸膛,身前的小几上放著一塊銅鏡,兩手正忙碌的在臉上塗抹著。
看了她的反應,他先是邪氣地一笑,抖抖肩膀,「爺的身材不錯吧?」
茉兒沒想到他會回這句話,一時之間不知該笑還是該氣,放下手,見他一副自滿的摸樣,無奈一歎。他自個兒都不在乎了,她幹麼害羞?
「你在幹麼?」她這才注意到他手上還拿著另外的事物,他原本身上穿的那件暗紋錦羅藍衫也被丟到一旁,改換上另一件普通商賈的錦織衣。
曜玄凰埋頭在鏡前,「修點容,這張臉皮子太好了,容易引人注目。」他的臉長得跟母妃可說是一模一樣,要是給熟人瞧見了,馬上會被認出來。
這一次出門,他想擺脫某些人的眼線,只從暗衛裡調出四個護衛——紅、黑、青、白,少了服侍的丫鬟跟小廝,以至於大爺他得第一次自己穿衣服,穿得七七八八,易容這塊,他出門前學了,不過現在也忘光了。
茉兒看他塗過來、抹過去,只是將臉上的皮膚弄得越來越黑而已,實在看不下去,她上前搶過他手上的粉餅,「你是想改變一下容貌別那麼扎眼?」
「嗯。」扎眼?曜玄凰瞄一下鏡中的自己,他原來的容貌會扎眼嗎?用著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茉兒暗歎了口氣。這種無奈的神情怎麼這麼熟悉?難不成他們兩人以前就是這樣相處的?
甩開疑惑,茉兒快速幫他上妝,先將他臉上厚厚的粉給擦掉,再重新抹上淡淡的一層,不過這次連脖子、手背都抹上了相同的顏色,再拿起一旁的眉筆,將他的眉畫得更加粗獷,頰上點上細細的雀斑,再拿起一旁特製的泥膠,將他細緻的五官都修得粗獷些,待一切都弄好了以後,再順手替他把衣服繫緊穿好。
曜玄凰有一瞬間的呆愣,低頭看著面前忙碌的女人,微冷的手指輕觸著他的臉頰,眼神清亮正直,就像兩顆黑琉璃一樣剔透,莫名地,他心裡有一陣騷動。
「好了。」茉兒退開一些,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隨即一怔。咦,她好像很習慣做這樣的事?
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是她穿著男裝,眼前坐著一個人,她也在幫那個人做著改變容貌的事……
「啊!」一股刺痛竄過,疼到讓她忍不住撫著頭痛叫出聲。
「怎麼了?」曜玄凰快速來到她身邊。
「我的頭……好痛。」
曜玄凰低頭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眸底精光一閃,他記得大夫曾經說過,她腦海中尚有瘀血,所以影響到她恢復記憶,若是強行回想過去,就會引起頭痛。
伸手在她的太陽穴還有風池穴輕揉著,「你又在想些什麼?大夫不是要你順其自然嗎?」
茉兒痛到無力地靠在他懷裡,「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幫你化妝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好像以前也曾經做過一樣的事。」那些片段自然而然的竄進她的腦海裡,不是她故意要回想的。
「嗯,以前你常幫我化妝,帶我到街上玩,那是年少的事了。」依查到的資料,他明白她回憶中那個被易容的人是她姐姐。
茉兒頓了下,語氣放軟,「原來是你……」她雖然想不起過往,卻總是在他身上找到熟悉感,讓她開始相信他,相信兩人真是未婚夫妻。
曜玄凰抱著她,「你休息一下,待會兒就進城了。」看著她閉上眼睛,一股促狹的笑意忍不住從眼底冒了出來。
茉兒依在他的胸前,頰邊不由得泛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想退開,但是他環在腰上的手又是那麼的溫熱,她竟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