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寧願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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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於是,這一回換他來走進她的人生。

  很公平,不是嗎?

  他雖沒說,可她主動留了一部分屬於他的空間,包括——身邊的專屬床位。

  這天晚上,一場溫存性愛過後,楊季楚抱著她,肢體親密交纏,靜靜品味彼此相陪的柔軟情韻。

  「明天周休,陪我去挑窗簾?」趴靠在他身上的冉盈袖,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啃咬他唇瓣。

  「為什麼要換?」現在的窗簾很好啊,雅致不俗,是適合女孩子的典雅色調。

  「不遮光。」她不走公主風,沒有太多的蕾絲需求。「你對光線敏感。」

  臥室窗口向東,每天天一亮,些許的陽光照射就能將他擾醒,在她這裡過夜,他幾乎不曾睡超過六點。

  他抬眸,別有深意地瞥她一眼。

  「明天不行,朋友結婚,我擔任招待。」

  招待啊……那應該有一定的交情吧?

  「我可以去嗎?」

  他又沉默了下。「可以。」

  「那等喜筵結束,有時間的話再去挑窗簾?」

  「好。」

  她滿意地笑了,再度窩回他頸窩磨蹭。

  現在的他,雖然態度多有保留,少有溫存軟語,但是對她的要求,多半只會說好,嬌寵的心意始終是一樣的。

  暖掌柔柔挲撫細緻的肌膚,感受軟膩似水的美好觸感,長年跳舞,讓她保持著纖盈有致的體態,腰身總是比一般女孩子細上些許。

  指掌攏了攏細腰,他蹙眉。「你瘦了些。」

  以前的她骨架勻稱,穠纖合度,現在倒真有幾分楚腰纖細掌中輕之感。

  「行銷骨立,皆因相思磨人啊。」她半開玩笑地回道。「不過現在回來,就沒關係了。」

  他垂眸靜凝著她,脾心掠過一抹沉沉意緒。

  「沒有啦,就前幾年生過一場大病,那時瘦了不少,後來就不太吃得胖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刻意去控制體重。」

  「什麼病?」

  「沒事,都過去了。」一仰首,吻住他的唇,不讓他再追問下去。

  甫宣洩過後的欲潮又徐徐挑起,他旋身將她壓回床面,再次進入她。

  熱烈糾纏過一回合後,這一次並不急著尋求激情狂歡,而是緩慢地廝磨,純粹感受肉體結合的親密美好,以及對方每一分心律脈動、肌膚溫度,溫存而繾綣。

  他會不時地碰碰她的唇,以唇描繪她的五官特色,長指記憶柔軟如水的身體曲線,然後,再回到她掌心,五指交扣——

  左手碰觸到她指間環戒,碎鑽切割面不經意在掌背刮出一道紅痕,不怎麼疼,只是扎心。

  圈鎖在女子的無名指,那意義不是一般飾品——

  一直到今天,都不曾見她主動取下過。

  他狀似不經意,藉由指掌交握的動作將其推離,她下意識指關節一彎,牢扣在指間。

  它圈鎖得太牢,早已行之有年,他無辦將其剝離,她也無法放下,一如指間那一圈早已深絡的泛白戒痕,圈在指間,也扣在心間。

  楊季楚閉了閉眼,打住思緒不願深想。

  若是蹉跎了六年歲月,才發現仍在原處無限迴圈,未免太悲哀。

  這一回,若是她仍踏不出那一步,割除重重壓抑的心靈沉癇,那他會選擇走開。

  隔天,他先回家稍作打理,再過來接她時,她很明顯盛裝打扮過,讓他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那眼神讓她害羞地紅了頰,小小聲解釋。「你沒說是怎樣的朋友,所以……」

  認識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以女伴的身份見他的朋友,有一點小緊張呢,像是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一到會場,她才知道,要參加的競是吳院長小女兒的婚宴。

  楊季楚接過招待的名牌別上,先安排她入座,她從頭到尾一副被雷打到的表情,每每稍一回神,又陷入更大的驚嚇中。

  「你還好吧?」賓客陸續進場了七成,他得了空過來關切,一手搭在桌緣,傾身打量她恍惚的神情。

  「那個……新娘……」入場的婚妙照,還有螢幕上持續播放的新人成長、相戀剪輯畫面,都是她飽受驚嚇的原因。

  輕拉了他衣角,小小聲在他耳畔問:「你……那個……擔任前女友的招待,不會很尷尬嗎?」

  對,新娘是六年前去找他那一日,出現在他家的出浴美人。

  更驚嚇的是,據說這對新人從學生時代至今,交往十年了。那、那這樣他……他豈非不小心成為第三者?

  楊季楚聞言,一臉複雜地瞥她,起身欲走。

  「季楚?」這是——惱羞成怒嗎?

  「你真的——讓人很無言。」

  揪握的手被撥開,留下她皺眉苦思。

  也就是說——真的不是那回事,那真的是幌子,他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她!

  想是一回事,由他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他那一臉真心不被理解的惱怒——好可愛!

  被擺了臉色,她不氣惱,反而笑得像個呆瓜,幾個大步追上前,用力抱住他的腰。「楊季楚,不要生氣。」

  他偏頭,睇視她唇畔甜甜笑意,惱意稍退,總算甘願解釋。

  第10章(2)

  「我現在住的地方,是畢業後才買下來的,之前是吳教授給我方便,提供處所借住。他當時是一層兩戶同時買下,因為女兒出國唸書才空了下來。」

  「他對你會不會太好了一點?」有人師徒情分好成這樣嗎?那口口聲聲掛在嘴上的愛徒果然不是喊假的。

  「我們名義上雖是師生,實際上早已情同父子。」

  與她的這一段感情,全世界都瞞下來了,只有吳院長一雙眼從頭至尾看得分明,見證他情情傷傷一路走來,在他出事時挺身而出,不惜拿院長之職來為他的人格背書,如此知他懂他、信

  任力挺。

  畢業這麼久了,年節送禮、採訪請安至今不曾少過,是將來結婚也得讓他坐大位才不會失禮的那一種情分。

  「也就是說——啊!」突然頓悟過來,她臉色倏地爆紅。

  她那時三天兩頭往他那裡跑,一待就是一整夜……住隔壁的吳院長不全都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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