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明知道他說出口的定非是好話,她仍是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不由自主地脫口問道。到底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是她擁有的?
「你的——一顆心。」在侵佔她的身子後,接下來他要掠奪她的心。
這無關乎愛與不愛,他單純的只想要她後悔,然後瞧瞧她那雙和浪蕩不搭的剔透凝眸失去心後,是不是還剔透依舊。
「我的心?」黑暗中,白冉雲無法瞧見他臉上的森邪。
「是的,你的心。」
「我以為把心交給一個人是因為……愛?」可他的話卻教她莫名心驚的不寒而慄。
愛!他不屑的暗嗤。「你要這麼說也無所謂。」反正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字眼。
「不!我不能也不會把『心』給你。」白冉雲搖頭斷然拒絕。
把心交給一個人對她來說就是愛上了,而他對愛這般無所謂的輕忽態度,自然讓她無法接受他的提議,真要愛上這種男人簡直是自掘墳墓。
眼前的人要的東西不是她給得起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要的絕對不只是她的心那麼簡單。
「我不會強迫你。」她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除了我之外,再沒任何人可以讓你離開這兒了。」
「你在威脅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罷了,告訴你我是你唯一的生路。」
「我的答案還是不!這兒的女僕告訴我十貝勒從不關人的,他也許現在不放我,但十天、二十天之後說不定就會放了。」
「的確,這裡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來去自如,他不會關住任何人,唯獨你!如果你在等十貝勒哪天心血來潮放了你的話,當然可以;也許你十天、二十天後就可以走,但更可能得等上十年、二十年甚或是……一輩子。」
白冉雲害怕要是真如他所說的,她必須花上一輩子之久才能等到十貝勒的心血來潮,那教她如何是好。
「如果,我只是假設,如果我把我的心給了你,是不是就馬上能得到自由?」
「當然。」他佞笑著,但那也要你還有奔向自由的能力。「慢慢想清楚,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你有的是時間。」
第4章(2)
「貝勒爺。」呈誥在門口恭謹的喚了聲,沒主子的允許他絕不會私自進入書房。
「進來。」
他迅速進入書房,轉身將門扉掩上後安靜的立在一旁等著,沒敢打擾主子。
「說吧!」顓顗懶懶的道,垂視書冊的臉抬未抬,修長的指尖掀起一張黃紙繼續翻閱著。
「大廳裡來了兩位鳳揚女子學堂的女子,她們自稱是冉雲小姐的朋友,想見冉雲小姐。」
冉雲?這名字挺熟悉的呢!他一時想不起這女人是誰。
呈誥明白主子一向不將女人放在眼裡,當然更不會將她們的名字記在心頭。
他恭謹的說:「冉雲小姐就是老太爺送給貝勒爺的女人。」
「是了,就是她了,我那有趣的新玩物。」他腦海裡突地浮現她羞紅時的小臉蛋。
想必她那兩位不自量力的朋友是來向他要人的吧!可惜,在他還沒玩夠之前,沒有人可以帶走她。
「打發走。」他無所謂的揮揮手。
「可是那兩人堅持沒冉雲小姐陪同,她們絕對不會離開。」
「那就隨她們去。」兩個女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是!」呈誥領命迅速離開書房。
書房內回復安靜後,顓顗也失了繼續看書的興致。
他合上書起身撣了撣微微發皺的衣擺。
「這麼多天沒見著她,倒真的把她這個新玩具給忘得徹底,差點沒想起還有個遊戲可打發無聊呢!」
半刻鐘後,貝勒府西側的馨園因十貝勒的乍現而引起一陣慌亂。
雖然這座洋宅裡住的全是他的女人,但他從未親自踏進過這裡。如同他的手足兄弟——尊貴的皇帝一樣,他只需「欽點嬪妃」侍寢,女人就會自動上床等他,他又何須親自至此?
今日,他的一時興起不僅嚇壞一堆人,也擾得馨園一陣雞飛狗跳,他有趣的望著這一團亂。
「貝勒爺。」馨園的總管事領著一干僕傭在門口親自迎接,她從未想過主子會親自蒞臨,緊張得冷汗直冒、濕了衣衫。
相較於嚇得慌亂的僕役,在門口迎接的眾女人卻是個個興奮,妖嬌的擺臀晃胸,使盡渾身解數想在人群裡脫穎而出,吸引顓顗的注意。
「貝勒爺!」嗲聲嗲氣的叫喚聲四處飛揚。
顓顗如王者般走過,對眾人視若無睹,更對四揚的嗲喚聲充耳未聞,逕自朝著一張大軟榻而去。
他好整以暇的躺在軟榻上,抬起一雙魔魅詭邪的眸子有趣的瀏覽大廳的擺設。
這馨園的佈置真對他的味兒,完全符合他當初建這座洋宅的目的——淫邪得煽動人的慾望,他唇角泛起一抹邪氣的笑。
他一揚手,眾美女們在得到允許後爭相湧上來將他團團圍住,想盡辦法要在他身旁佔得一個好位置。
「貝勒爺,我是昨個兒晚上伺候您的萍兒,貝勒爺您還記得我嗎?」
「貝勒爺,我是香香,今晚讓香香伺候貝勒爺可好?」
女人的嬌喚沒能吸引他的目光,一雙幽黑的眸子迅速掠過環繞四周的紅妝美人,接著道:「將白冉雲給我帶來。」
這女人果真沒將他放在眼裡,一票紅粉中竟找不到她的身影,看來她是連對他做做奉承的樣子都不願。
「貝勒爺,我們在這兒陪您不也一樣嗎?」多來一個人不就多一個競爭者。
「是呀,貝勒爺,這兒有這麼多姐妹,難道我們還比不上她一個人嗎?」
嗲聲嗲氣的軟音在一票紅顏中揚起,道出的是所有女人的心聲。
顓顗一雙黑眸淡掃眾人,唇瓣輕扯出惡意的邪笑。
「你們的確敵不過她一個人。」他惡意的擾亂這些女人和平共處的假象,玩起挑撥的小遊戲。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這種如後宮的地方,女人更是將嫉妒的天性發揮得淋漓盡致。爭寵、奪愛,絕不允許有人比自己強,所有的和平只是短暫的假象,暗地裡永遠有打不完的女人戰爭;而他非常明白這種生存原則,因為是他允許這樣一個原則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