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羞窘得想將手臂環上胸際擋住胸口的渾圓,讓自己可以在眾人的眼前少暴露些,但她仍是遏止住那個念頭,沒抬起手臂。
她驕傲的不允許自己向那可惡的男人示弱,抬起手臂遮掩就表示她怕了這個惡魔,而她是絕對不會向他示弱的。
「你這女人,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貝勒爺,簡直不將貝勒爺放在眼裡。」
眾女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咒罵。
在一陣叫罵及推打中,白冉雲只覺左臂上傳來一陣刺麻,她初時不以為意,直到刺麻漸漸變成抽痛時,她再也無法忽視。
她蹙起眉側頭瞧去,只見自己的手臂上橫呈著一道被利刃割破的傷口,不斷冒出的鮮紅正順著手臂滴落在地。
看著直冒出血的傷口,白冉雲不禁呆愣在原地,她以為這些女人只不過是罵罵她、推推她罷了,完全沒料到有人會傷害她。
顓顗好整以暇地斜躺在軟榻上,無動於衷地睨了眼她臂上不斷流出的鮮血,等著她哭疼喊痛地向他求饒。
第5章(1)
等了半晌,預期中的求饒聲沒響起,倒是血已在她腳邊流聚成一灘。
「該死的女人,你是沒感覺嗎?血都流了一地連哼也不哼一聲。」他大吼道。
白冉雲被他的暴吼拉回游離的神智。
他這是在生氣嗎?不可能!她搖頭否定這想法。他不就希望這些人這樣待她嗎?最好是能在他面前將她給生吞活剝,他還樂得有好戲可看。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頑固,他只等她吃疼的輕哼一句,他就會放過她;可沒想到血都流了一地,她卻一動也不動,無關痛癢似的立著,看得他不禁怒不可遏。
好,很好,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麼程度。
「既然你那麼無動於衷,想來是無關緊要,那麼去倒杯酒過來。」他冷冷的道。
白冉雲原想不理會他的命令,卻被身後一票女人強押著倒了一杯酒走向他。
臂上的血隨著她的步伐一路滴落而下,她努力忽視愈來愈重的暈眩感,挺直了背脊往前走。在接近軟榻時,忽然一陣暈眩襲來,她一個踉蹌往前栽去。
她以為軟榻上的十貝勒至少會伸手扶住她,沒想到她卻低估了他的冷血,他伸出的手接住的是她端來的酒杯,卻任由她的身子筆直栽向地板。
這男人冷血無情得可怕!她不該寄望他會有一絲同情心的。
白冉雲躺在地上,等暈眩感稍止後,才扶著椅背掙扎起身。
她不意外額際傳來陣陣刺痛,因為方纔那一跌,她來不及護住頭,硬生生的撞上軟榻邊硬實的木頭,想必額角現在是一片紅腫吧!
顓顗冷冷的睇了眼她額際那片紅腫,端起酒杯就口。
「這酒好喝,尤其是——其中滲了你甘甜的鮮血。」他伸出舌頭緩緩的舔舐杯緣的血液。
看著他嗜血的邪氣舉動,白冉雲頓時怔愣住,那渾身散發的詭邪氣息教人覺得他是來自地獄的魑魅。她不禁悄悄地打了個冷顫,緩緩的移後半步。
她逃離的小舉動沒能逃過顓顗詭邪的厲眼,他猿臂一伸,鉗住她受傷的藕臂,絲毫不顧會扯痛她的傷口使勁一扯,將她帶上軟榻,一個翻身就以頎長壯碩的身軀壓制住她,讓她無法移動半分。
「你在怕我嗎?」他帶著酒氣的唇貼近她的臉邪氣的道。
他貼近的氣息,讓白冉雲下意識地縮往身後的軟榻,拒絕讓他如此貼近自己。
方纔他那一扯,傷口似乎是被他又撕裂了一些,她痛得緊抿唇瓣,努力忍住不呼疼。
「你是沒辦法逃的。」他再次貼近,讓她明白不僅她的人他能掌控,連她的心思也躲不過他的眼。
她著實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針對她,他分明不缺女人陪伴卻強將她留住,留住她後又故意戲弄她,他到底為了哪一樁?
終於,白冉雲受不了的朝他大吼:「你根本不需要我的,眼前就有十幾位才色雙全的美人兒等著你垂憐,你又何必將我這個滿身反抗、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強留下來?」她頓了會兒又道:「不值得的,我一點也不值得你花任何心思,放了我吧!」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說了算。」你想要走,本貝勒就偏不讓你走!他伸出兩根指頭捻搓著她胸前的花蕾,邪邪的接著道:「再說要論值得與否,至少得看你在床上的表現再決定,不是嗎?」
「你——你無恥!」她用力揮去他的手,什麼在床上表現的,他休想碰自己一根寒毛,否則她定要讓他好看。
身後的美人們因她的話而靜下來。
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從來沒人敢這麼對貝勒爺說話的,得罪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她們冷笑著,等著看她會落得如何殘酷的下場。
「也許我該給你點苦頭嘗嘗,不然你永遠也記不住要服從我。」顓顗冷冷的道。
她揮去他愛撫的不馴舉動和那公然的挑釁,在在逼得他怒火狂燒。
望著杯中未飲完的金澄酒液,他輕輕搖晃著,雙唇詭佞的徐緩蕩出噬人的邪笑。他的笑教白冉雲心驚,全身寒毛直豎。
他要做什麼?她瞠大杏眼望著他高舉酒杯,驚駭的看著他將杯身緩緩傾斜。
「你敢這麼做我會……啊……」烈酒緩緩的倒在她被劃破的傷口上,她疼得呼出聲來,用力掙扎卻教他緊緊壓制住身軀無法移動分毫。
「放開,放開!啊……好痛、好痛……」白冉雲聲嘶力竭的吶喊著,酒精與傷口接觸時產生的灼熱疼痛,似火燒蔓延至全身,她疼得不斷掙扎,眼淚溢出眼眶。
「說!說你記住了服從,說!」他冷血的不放過她,非得逼著她低頭臣服不可。
「不!你休想!你永遠都別想,別想我會心甘情願臣服,做個陪寢的女人。」
白冉雲氣息不穩的喘著氣。
「很好!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他氣憤的在她的傷口用力握緊,鮮血隨即像開了閘門般溢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