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謙發覺顓顗沒有打算接住昏厥的可人兒,他一個閃身迅速將人攬入懷裡。
「嘖嘖!你不該出手這麼重的,女人可不是這麼哄法的。」
顓顗背過身不願見到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她今晚是你的人。」話一落,他頭也不回的邁步離去。
想到她的馨香今晚過後將不再只屬於他一人,有絲妒意開始自心頭蔓延開來。
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瞧見左謙將白冉雲攔腰抱起離開,他狠狠的抓起兩杯酒灌下。該死的!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幹嘛對她不捨。
「統統給我過來!」他突地大吼一聲,四散的女人全往他的方向靠攏。「給我跳舞、唱歌,今晚沒能讓我盡興的話,明天統統給我滾!」
歌舞喧囂的夜筵隨著黑夜退去而結束,稀疏的星辰也消逝在晨曦的光彩中。
左謙敞著衣袍前襟,慵懶的倚在床頭。
「我還在想我得等上多久十貝勒你才會出現。」他笑望著出現在門口的顓顗。
他相信在他離開後,他就不可能有心情玩樂的。
昨晚抱著可人兒上樓時,他可沒漏看他灌下兩杯酒時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妒意,他才在猜是不是他前腳剛離開,十貝勒後腳馬上就會跟進屋來向他要人。沒想到他倒挺能忍的,到天大亮了才來要人。
「我來帶她回去。」望見床上凌亂的被褥,顓顗一雙眼眸倏地染上凜冽寒霜,妒火卻在內心狂燒猛噬。
他碰過她了?
他勉強抑住滿腔的妒火,才沒失去理智的一拳揮上那張噙著笑的臉。
望見顓顗正失神的凝視著床上凌亂的被褥,左謙瞭然的盪開輕笑。
「十貝勒怎麼捨得將她讓給另一個男人?」左謙伸出修長的手指將白冉雲覆面的一頭烏絲撩開,「她是這麼美,這杏唇多麼誘人……」
「別碰她。」顓顗冷冷的道,含怒的眼眸望著那根在她唇上愛撫的長指,恨不得能一刀將它砍了。
言「後悔將她借給我了?」左謙無視他那欲將他千刀萬剮的殺人目光,指尖順著白冉雲的面頰一路撫至光潔的背部,來回愛撫她未著寸縷的肌膚。
情 他的舉動教顓顗下顎倏地一緊,憤怒得幾乎要將牙齒咬斷。「別碰她!」他咬牙切齒的喊道。
小 左謙微抬高低垂的臉,瞧望著他,忽地扯開一抹笑。
說「你真該拿面鏡子照照你的臉,十貝勒,現在的你看起來簡直就和嫉妒的丈夫沒兩樣。她在你心中真如你嘴上說的,只是一個侍寢嗎?」
獨「不然你以為呢?」他冷冷的道,目光仍緊鎖住左謙那只放在雪肌上的手。
家 左謙緩緩的往後靠回床頭,輕笑道:「我以為你是個傻子,原來你愛上她了。」
顓顗冷嗤一聲。「無稽!荒謬!」
她不過是他的一個侍寢罷了,談什麼愛不愛的,真要說他愛,愛上的也不過是她誘人的身子罷了。
「愛上一個人一點也不無稽,一點也不荒謬。」左謙自床鋪起身,攏了攏身上的袍子,然後將繫繩綁上,轉身正色地道:「既然十貝勒沒愛上她,我想帶走她。」
「左大人,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任意帶走我的人?」顓顗扯開笑,目光卻凜冽如刀的直刺向他。
「這我倒還沒想清楚。」左謙撫著臉深思片刻後道:「不過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顓顗舉步自他身旁走過,「有本事左大人可以試試。」然後他逕自走向床鋪,俯下身,就著被單將熟睡的人兒裹捲起來,而後輕輕將她抱起。
望著顓顗抱人離去的背影,左謙忽地扯動唇瓣輕笑。
「你等著看我的本事,十貝勒……」
顓顗抱著白冉雲一路步出主屋,足下平穩的步伐卻平撫不了因左謙一席話而紊亂的心緒。
他彷彿又再次聽到左謙在他耳畔說著:你愛上她了……愛上她了……
不!他怎麼會愛上一個自己打從心底不屑的女人。
她是貪婪的、是心思詭詐的、是浪蕩的女人呀!
是的,自己絕對沒有愛上她。捨不得只是因為自己還沒要夠她的身子,嫉妒也只是因為她的身子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想到這兒,他邁開的腳步忽地轉進花園。
他不愛她的,他要徹底將她趕出自己的生活之外。
他抱著起她越過一大片花海,腳步未曾遲疑地來到他第一次見著她時的那株桂花樹下。當時桂花紛飛,旖旎花雨層層疊疊墜落,他就是在那一陣縈迴飛舞的桂花雨中瞧見張著一雙剔透無塵眸子、宛若墜塵仙子的她。
她那凝眸翦翦似水,潔淨不染煙塵,引得他想往裡頭撒上塵,教她再也無法晶瑩剔透。
參天巨木,桂花依舊開滿樹,清郁的香氣更勝當日,迎面撲鼻而來。
掉落的桂花鑲滿一地粉黃,纖細的粉嫩花兒一朵疊過一朵。
他輕輕將她放在柔軟的桂花床上,而後刷的一聲,他將自己的衣擺扯破,拉扯出一條布巾將她的雙眼蒙住。
他靜靜的凝視她沉睡的臉,不知過了多久……
「呃……」白冉雲幽幽的自睡夢中醒來。
「左謙說錯了,我是不可能愛上你的,」他的眼神霎時變得冷酷,「你不過是我的侍寢,一個我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
「誰?」她咕噥的道,意識尚因方睡醒而混沌。
她眨動眼睫想要睜開眼,卻感覺到自己的雙眼被一塊布蒙住,霎時驚慌起來,反射性地抬手想將眼前的布巾扯下,但雙手更快的被人攫住,拉至頭頂緊緊鉗制,令她動彈不得。
「是誰?」她用力想掙脫鉗制手腕的一雙手。
記憶如排山倒海襲來,她想起自己被十貝勒一掌擊昏前,他將她出借給了左大人。難道是左大人將她的眼睛蒙上?
「是你嗎?左大人。」她試探性的問。
「別掙扎,是我。」難道她心裡記得的只有左謙那混蛋!他嫉妒的想著。
熟悉的嗓音響起,白冉雲霍地止住掙扎的動作。
「是你,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的問道,蒙住的眼看不見眼前的景物,就如每個夜晚一樣,但傳至耳際的低沉嗓音她卻能清楚辨別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