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恍然大悟。「你是莫道言的舊情人。」鳳梨跟她提過這件事。「所以你綁我們來是要報復莫道言嗎?」
傅姣微笑。「你誤會了,我沒要報復他,我與他好得很,以前很好,現在也很好,其實……現在告訴你們也不要緊,他之所以會跟米蘭蘭成婚,其實是為了米家的財產。」
「所以?」尤鳳儀冷冷回了一句。
「這還要我說嗎?」傅姣走到她面前。「他的任務完成了。」
「騙人!」白蘋立刻道。「你不要挑撥離間。」
傅姣瞄她一眼。「你誰啊?」她轉頭斥責部下。「你們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把一個雜魚弄進來?」
「她死巴著,我們只好一起帶走。」屬下們回答。
尤鳳儀笑出來,白蘋火道:「太可惡了,竟然說我是雜魚,告訴你,我是大白鯊。」
「把她丟到海裡。」傅姣下令。
白蘋叫道:「什麼!別吧,大姐,雜魚就雜魚吧。」
「有沒有骨氣啊你?」尤鳳儀罵她一句。
「那是什麼東西。」白蘋理直氣壯地回答。「我練軟骨功的。」
幾個海賊們都笑了。「這姑娘倒有趣。」
「都閉嘴,來聊天的?」傅姣罵道,警告地看著白蘋。「你再囉嗦,我就把你丟到海裡去。」
白蘋點頭。「知道了,大姐頭。」她的心在哀號。公孫朗,你在哪兒?怎麼不趕快出現!再不來,我要成魚食了,到時候你只能吃粽子懷念我了。
「你想怎麼樣,殺人滅口嗎?」尤鳳儀冷問。
傅姣仰頭哈哈大笑,一會兒才道:「我殺你做什麼?別把我瞧扁了,我可不是那種為男人爭風吃醋,還得下手剷除情敵的人。」
「那你擄我來是什麼意思?」
「主要是擄那隻鳥過來。」她指著上頭一直冷眼旁觀沒說話的赤鳳。
「神鳥你也敢擄!」白蘋忍不住說了一句。
傅姣好笑道:「神鳥什麼的我從來不信,它若真厲害怎麼又會讓我們擄來?」
「你若不信,你擄赤鳳要做什麼?」尤鳳儀皺眉。
「我不信,可道言相信,他那個人……有些想法跟原則我無法理解,不過無所謂,我知道他在乎就成了。」
「莫道言呢?」尤鳳儀熱得開始發昏。
「怎麼,你很想見他?打贏我再說。」傅姣擺出架勢。「抓你來主要是報上次的仇。」
「是你先偷襲——」
話還沒說完,傅姣一拳揮來。「沒有什麼偷不偷襲,只有勝負。」她害她在屬下面前丟臉,她當然要討回來。
尤鳳儀往後退,一撞上木牆便癱軟下來,無力動彈。
◎◎◎
「不公平。」白蘋出聲,「你沒看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嗎?這樣不是讓你佔便宜了?」
「那是她的問題,在海上可沒人管你舒不舒服,難道你一句不舒服,人家就不來搶你嗎?」傅姣冷笑。
「現在又不是搶劫,是要比武,我可以。」白蘋舉手。「抗議比賽規則不公,我要求裁判出來說明比賽規則,否則我方拒絕參賽。」
海賊們又笑了,連一直沒吭聲的赤鳳都咳了一下。
「把她給我丟下海。」傅姣火了。
「小姑娘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一個大叔笑道,他們心知肚明這是女人間的「私仇」,態度自然不是很嚴肅。
傅姣回頭瞪了屬下一眼,他們立刻收斂神色,恢復不苟言笑的模樣。
「還有,沒看到獎品前,我方也拒絕參賽。」白蘋補上最新想法。
海賊們悶笑,傅姣凶狠地走向她。「你還有什麼要求都說了吧,就當是你的遺言。」
「夠了……」尤鳳儀虛弱地出聲。「我都……要死了,還比什麼……」話才說完,她就倒在地板上。
「鳳梨,你怎麼樣?」白蘋慌張地跑到她身邊。
傅姣皺著眉頭,一臉深思,難道公告上說的是真的?她跟那只神鳥都會在今天滅盡?正想問赤鳳,忽然間砰、砰兩聲炮響把眾人嚇了一跳。
外頭跑進來一名海賊。「有船接近,情況不妙,不只四翼國的船隻,其他海賊都來了。」看來大家都是為了元丹而來,他們海盜哪會用錢買啊,當然是用搶的,誰搶到就是誰的。
「這麼快?」傅姣往外走,一邊說道:「把她們帶出來。」
奇怪,她的行動明明很隱密,怎麼他們這麼快就找到她……她忽然領悟,一定是莫道言,這些海盜船能那麼快聚集一定是他從中搞鬼。
白蘋想把尤鳳儀扶起來,無奈力不從心,她身材比她高壯,根本扶不動她,幸好一個海賊過來帶人。
他使力將她拉起,驚訝道:「你身體怎麼這麼燙?」
「就跟你說她不舒服。」白蘋扶著她。「赤鳳你有沒有法子,鳳梨身體好燙。」
「先出去。」赤鳳沒回答她的問題。
它飛出艙外,幾根羽毛飄落在地,當眾人都出去後,散落在地上的羽毛變成了火苗。
尤鳳儀虛聲對白蘋說道:「如果……我真的有個萬一,你別給我哭,快快樂樂在這裡……過日子……」
「你不要這麼說……」白蘋哽咽地說。「我們要在一起的嘛……你會沒事的。」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啦。」白蘋哭道。「你只是發高燒嘛……我叫他們給你喝果汁,喝完你就有精力了。你再撐一下,我感覺公孫朗在附近,喂,你們有沒有水啊?先讓她喝幾口。」
「拿去。」扶著鳳梨的海賊將腰上的牛皮袋給她。
「謝謝你。」白蘋轉開蓋子,餵她喝了一口。
尤鳳儀根本無法吞嚥,嘴唇乾裂地流出血來。
「鳳梨……」白蘋哭得更厲害,鳳梨的皮膚開始因熱度而脫皮。「赤鳳你救救鳳梨……」
赤鳳沒應聲,飛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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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皺緊眉頭,抱著她走到甲板上。「大姐,這米蘭蘭不太妙,好像不行了。」
「你別亂說。」白蘋抹去眼淚。
一上甲板,傅姣訝異地看著二、三十名部下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一臉戒備地望著前方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