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靠近一點,只要別讓我碰到你就好。」他近乎自虐地咬牙低道。
因為這樣他的痛苦就會更深,他只祈禱這把椅子夠堅固,不然掙脫了束縛的他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將對自己的懲罰變成了一種掠奪。
他的話讓她的心完全融化,艾子愛戀地看著他,將他赤裸裸展現在她面前的臣服深深地斂進眼裡。
齡之說要欲擒故縱,別太快讓男人嘗到甜頭——但她現在只想直接撲進他懷裡,哪還顧得了什麼欲拒還迎?
不過,該記的她還是都有記。艾子嫣然一笑,擠進了他的雙腿之間,讓無法挪動的他成為一個堅強的環護。
「那我可以碰你嗎?」她眨著眼,無辜地瞅著他,用天真無邪的口氣說道:「這樣你應該會更難受吧?」
忙著和體內熱潮對抗的端木煦已失了平常的敏銳,並沒察覺到她眼裡那抹嬌俏的光芒,以為她真的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他。
但他沒有任何怨言,也勇於承受,不過前提是他必須提醒她,免得到最後反而變成了是種獎賞。
「只要別動到腰部以下,隨便你。」這都是他該還的,他豁出去了!
得到允許,纖纖小手沿著他的手臂開始冒險,爬過他的肩頭,然後來到他的頸項,順著襟口探了進去。
「你那時也有像我這麼想碰你嗎?」她附上他耳畔輕道,用溫熱的吐息蠱惑著他。
明明現在服了藥的人是他,她的身子卻跟著發燙,這證明了他那時也不好受,她還有什麼好惱他的呢?
他遲疑了下。
「……有。」
感覺到她的掌心已直接貼上他的肌膚,端木煦必須凝聚更強大的自製才能抑住那股疼痛,當然也就更沒有餘力說出其他的字句。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字,但對她而言,已代表了所有。因為如果是之前的他,就算咬碎了牙根也絕對不會承認。
她低頭,終於如願以償地咬了他的臉頰一口,而頑皮的手也踰越了他的叮囑,來到了一個她耳聞已久,卻從未真正接觸過的禁地。
「你……」端木煦倒抽一口氣。
艾子雖然羞到滿臉通紅,仍毫不退縮地迎視他變得更加熾烈的目光,要將滿腔的愛意全然傳遞給他。
「你這次還要讓我那麼難熬嗎?」她空置的另一隻手解開了縛住他的繫繩。
端木煦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個舉動。
「可是我還沒回答……」後面的話被她用吻截斷。
她柔軟的唇將他殘餘的理智全然焚燬,得到自由的雙手立刻將她緊擁入懷,用渴切的吻將兩人的氣息全都變得紊亂。
「不重要了……」
艾子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回答,隨即又被他追隨而至的吻吞噬,她不再言語,滿足地閉上眼,任由他用狂肆的柔情將她包圍。
是的,已經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依偎在他的懷裡,享有著他的愛情,她還是很願意喚他一聲爹呢。
她最深愛,也永遠都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小爹爹——
尾聲
「爹,快點快點,我等不及了。」艾子興奮催促,肩上背著包袱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發了。
「嗯?」正在檢查馬轡的端木煦動作頓住,警告似地低哼了聲。
「叫了十幾年,人家習慣了嘛∼∼」自後攬住他的腰,艾子撒嬌道,然後又催促了起來。「好了沒有?再拖下去日頭就要西落啦!」
端木煦很想用狠吻當作懲罰,但顧慮到週遭那一雙雙明明興味盎然卻又若無其事的眼,他將那股慾望全化為力道,用力繫緊轡繩。
「唉,我牽腸掛肚到昨晚睡不好,結果你一點也不在意。」一旁傳來幽幽的歎氣聲。
艾子回頭,看到韓珞正好氣又好笑地望著她,立刻撲進她懷裡。
「我當然在意啊,只是我把想念放在心裡嘛。」
她真的捨不得娘,只是欣喜大於離情,那張粉嫩麗容還是笑咪咪的。「娘,我一定會想您的。」
「花言巧語。」
韓珞笑罵,想到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她一聲娘,不禁眼眶泛紅,將她擁緊。
也難怪小艾這麼開心了,上回是趁夜偷偷摸摸地離家出走,還很可憐地得用雙腿步行,而這回卻是有她剛成為相公的小爹爹整路相伴,當然會笑得合不攏嘴嘍。
「若哪天真的要搬出去再來這套大戲也還不遲。」緩步走進庭院的端木柏人冷哼。
「不是急著出發?過來。」端木煦則是親自動手將妻子揪回身邊。
管她們是婆媳還是母女,就算同為女人,看到自己專屬的懷抱被人佔了,還是覺得很刺眼。
管好自己的人——父子倆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警告。
「他們這一去至少半個月,就不能讓我跟小艾離情依依一下嗎?」韓珞對丈夫抗議。
「我之後就整路陪著你啦,不要生氣嘛。」艾子則是挽住丈夫的手臂,用甜甜的笑容滿足他的佔有慾。
「我沒生氣。」以往會在眾人面前表現冷淡的端木煦,如今卻給了她一個慰撫的笑容,雖然很淡很淺,但仍是個貨真價實的笑。
艾子好感動,滿臉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臂膀上。
爹……不、不,是相公,她要記得改口,相公因為她的事,延誤了去京城的時間,但剛成親的她又捨不得和他分離,說著說著,就變成順道帶她去遊山玩水,一路玩到京城。
回程時,還順道要去小草姊他們家住上幾天,他們上次回來,她沒跟小草姊多聊聊是件掛在心頭的遺憾,正好他們也已在新的城鎮落腳,聽說那裡山明水秀,不輸他們這兒,趁著探訪之名,讓她們彼此能夠再多認識一些。
「該走了。」端木煦將她托上馬背,隨即躍上馬,用持韁的環臂護出一個穩定的空間。
慣於離家的他一點也沒有不捨之情,尤其是引他牽掛的人兒這一回將陪他遠行,想到她不會再被母親及親人佔去時間,唇角不自覺地勾起,迫不及待出發的人換成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