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吃了,剛才吻她時,她嘴裡還有殘粥。
她一怔,會意地摀住嘴巴。不會吧?就這麼一點點也……
「該死……咳咳咳……都是你害的……」他埋怨著。
「是你自找的。」她忍不住道,誰教他要突襲她。
「咳咳……你去給我漱口刷牙!連喉嚨裡面也清乾淨。」他大罵。現在喉嚨又癢又熱,難受死了。
雖然挨了罵,但第一次看他這樣氣急敗壞地嚷嚷,她的嘴角不自覺往上揚起,直到發現他盯著她,她才意識到自己在笑,臉瞬間僵住。
「你……咳咳咳……在笑我?」他瞇起眼。
「沒有。」
「你明明就笑了……咳咳咳……該死的喬麥……」他仍繼續咳著,還伴隨不停的咻喘。
這症狀不輕,她看不下去了。「解敏藥在哪裡?你必須馬上吃一顆才行。」
過敏原就算只有一點點也會引發休剋死亡,她是當了他的特助之後才研讀這方面的資料。沒辦法,她這位有公子病的老闆毛病著實不少。
「咳咳咳……櫃子裡……咳咳咳……藥箱……」
她立刻衝到客廳,找到藥箱,拿了藥又奔回他身邊,拿出一顆藥,放到他嘴邊。
「快吞下。」
他接過藥丸,往嘴一放,才和著水吞下,但喉嚨整個過敏,又差點梗到。
「咳咳咳……」他抽氣猛咳。
她滿臉擔心,急拍他的背:「還好嗎?沒事嗎?」
他搖搖頭,起身走向大床,無力地倒在床上。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她不放心。
「不用了……咳咳……等一下就好了……你要走就走吧……別管我……」他閉上眼睛,呼吸急促。
她看他一眼,暗暗皺眉。
雖然這傢伙是個渾蛋,雖然她很希望他下地獄去,可是……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她又狠不下心不管。
歎口氣,她進浴室擰了一條毛巾,幫他擦去額上的汗漬。
「再喝點水,睡一下吧!」
他又喝了一口水,虛弱地瞄她一眼,閉上眼。
經過這一番折磨,原本就不太舒服的她頭更暈了,連站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坐在床沿喘口氣。
沒多久,他的藥效似乎發作,症狀減緩,也漸漸睡著了。
她盯著他像個大男孩般的睡臉,心中一動,竟有些發怔。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的睡容,俊美的臉孔像個天使,溫和而無害,完全看不出他的惡質。
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可是心腸卻又壞又毒呢?
或者,她也該學其他人只看表面,這樣她反而比較輕鬆吧?有些事看得太清楚,反而替自己惹來危險。
所以,人還是要笨一點比較好,如果當初她笨一點,今天就不會成為余定閒惡整的目標了。
想著想著,她的頭更昏沉了,忍不住對著沉睡的他低語:「只有這種時候,你才不會算計人吧?你那一肚子心計壞水,也該有休息的時候吧?你這樣活得不累嗎?不,你不會累的。你這個人以整人為樂,怎麼可能會累?可是我好累……光應付你,我就快累死了……」
說到後來,她趴倒在床的另一側,眼皮沉重地閉上。
一分鐘後,余定閒卻睜開了眼睛,緩緩撐起上身,看著她,嘴角狡猾地勾起。
「不是恨我恨到想殺我嗎?結果稍微演個戲,你不但上鉤心軟,還這麼為我擔心……哼,腦袋不會轉變的笨女人,你只有考試第一名,玩人性卻完全不及格,你這樣,活該被我欺負。」
噙著詭笑,他將手中那顆根本沒吞下的解敏劑藥丸,丟進那碗「燕麥」鮑魚粥裡。
第6章(1)
翌日,因為睡遲了,宋相如被迫和余定閒一起到公司,一進大門,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余定閒一派自在,她卻彆扭地跟在他身後,匆匆走進辦公室。
才剛坐下,助理秘書就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她,低聲問:「特助,你和總經理在交往啊?」
她一驚,冷冷澄清:「當然沒有。」
「可是……昨天你昏倒在總經理辦公室裡,總經理滿臉焦急地抱著你衝出公司,看起來好、心疼……」
心疼?真會裝。她在心裡低哼。
「總經理只是被我嚇到了。」她淡淡解釋。
「可是,今天你們又一起進公司……難道昨晚你們……」秘書助理偷笑地看著她身上沒更換的套裝。
她暗暗蹙眉,耳根子微微發燙。
早上,她竟是在余定閒的懷裡醒來,睜眼的那一瞬間,她簡直嚇僵了。
她昨晚居然在余定閒的床上睡著了?
她懊惱地想趕快下床離開,但余定閒未醒,雙臂緊抱著她,她完全無法動彈。
忍了一分鐘,她小心地移開他一隻手臂,正要移開,他卻更向她摟近,整張臉幾乎貼向她。
她屏息著,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臉孔,看著那長而濃密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樑,還有那形狀優美的薄唇……
這傢伙俊美得太邪惡了,這種長相是罪過啊!這種長相卻配著歹毒心腸,是更大的罪過!
幸好她對他沒感覺。
她腦中這麼想著,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無法控制地怦然狂跳?
「喜歡我的臉嗎?」他忽然開口。
她愕然,還來不及收回目光,他就睜開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睛,捕捉到她偷窺他的視線。
「小心哦,這樣看我,會很容易愛上我。」他美形的唇揚起一抹招牌微笑。
她大震,慌張窘迫地轉身想走,他手一勾,反將她擁進懷中,輕笑:「你要逃到哪裡去?」
「放開我!」她驚呼。
「等做完我想做的事之後,我就會放開你。」他說著一個翻身將她壓住。
「走開,已經很晚了……我得趕去上班!」她使勁抵抗著,大喊。
「怕什麼?我是老闆,只要你乖乖取悅我,我准你遲到。」他輕哼著,低頭攫住她的唇。
「唔……」
她慌忙推阻,但還是掙不脫他的懷抱,轉眼間,衣物已全被褪下,她以為又會是一場可怕的rou體折磨,以為他又要強攻進她的體內,可是,他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柔情魅惑著她,與她纏綿,並且熟練地撫弄著她的敏感帶,有如妖魔的蠱惑,將她一寸寸誘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