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幾乎會讓人融化的吻法,那種憐惜濃烈的愛撫,那種軟中帶硬的佔領,讓她簡直不知所措。
......
正因為做得太過狂猛,事後,余定閒又賴在床上許久才起來,也不讓她起來,結果,他們遲了將近兩個小時才進公司。
她本來想先回家換洗更衣,但他不許她浪費時間,命令她一起搭他的車,就這樣,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來上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難堪侷促,也故意製造同事間的揣測,他很清楚向來低調的她有多麼不願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
余定閒就是這麼可惡,可是,她今早卻和這個可惡的男人在一起瘋狂地作愛……
她眉頭擰得死緊,對自己變得這麼荒唐也難以理解,總覺得,她愈來愈無法掌控自己。
「真的嗎?特助,你和我們總經理……」另一個助理也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我和總經理沒什麼,你們別亂猜了,工作吧!」她心煩地發起脾氣,對助理秘書怒斥。
兩個助理秘書愣了愣,互換一個眼神,吐吐舌頭,不敢再多問。
宋相如對自己情緒的失控有些懊惱,打開電腦,強迫自己專心在工作上,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明明看著電腦,眼前閃過的卻是余定閒那雙太過漂亮的眼睛,還有他的吻,以及他在她身上撫摸的指尖……
真是瘋了!
她打著鍵盤的手不自覺發抖,心裡升起一抹驚懼。
坦白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早上那場性愛有點嚇到她了,因為在那個余定閒懷中狂野的女人根本不像她。
那不是她!
想到此,她霍地起身衝向盥洗室,用冰冷的水猛潑自己的臉。
一定是太累了,腦袋才會不正常。
一定是這樣。
抬起頭,她瞪著鏡子,但裡頭的那個自己,滿臉濕漉而蒼白,那恐慌的表情仿如迷了路,或是遺失了什麼東西……
她搖搖頭,深深吸口氣,再緩緩吐氣,試圖讓自己冷靜。
不能被余定閒影響,這是他的陷阱,如果你連心也守望不住,你就真的完蛋了。
她悄聲自我提醒,擦乾臉,再補點妝,確認自己沉靜下來了,才走回辦公室,專心投入公事之中。
只是,她好不容易才調整好的情緒,很快就又受到嚴峻的挑戰。
余定閒這個惡魔彷彿要徹底把緋聞鬧大,午休時故意地來到她桌前,對著她道:「走吧!宋特助,我們去吃午餐吧。」
她一呆,抬頭瞪他。
「你應該也餓了,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他露出迷死人的微笑。
她驚慌地瞪大雙眼,這混蛋竟然當著助理秘書們的面說這種話!
「醫生說你營養失調,我得幫你補補身子才行。」他繼續曖昧地說下去。
「謝謝,但我不餓!」她氣急敗壞打斷他的話。
「不餓也要吃一點,你別再讓我擔心了,走吧!」他說著逕行拉起她。
「總經理——」她擰著臉想掙開他的手,卻對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現在不走,我會讓你更難堪!
她清楚地接收到這個訊息,心中一凜,僵住,很快瞥向兩個助理秘書,只見她們臉上都充滿驚愕和羨妒。
「走吧,我知道一家餐廳還不錯。」余定閒狡笑著,拉著她就走。
她只能乖乖就範,就這麼被他拉出秘書室,在同仁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公司。
這不好了,整個公司一定開始閒言閒語了,她氣悶又無可奈何,煩惱得要命,就算他帶她來到一家高級法式餐廳,她也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吃啊!這裡的料理很美味。」余定閒坐在她對面,大快朵頤。
她沉著小臉。
「怎麼,要我餵你嗎?」他笑了笑,切了一塊前菜裡的鱈魚卷,遞到她嘴邊,「來,張口。」
她瞪著他,緊閉雙唇,動也不動。
「吃掉。」他還是微笑著,但聲音很冷。
「我不餓。」她低哼。
「不餓也給我吃進去,我可不希望我花了兩百萬買來的女奴不到一個月就掛了。」他眼中閃著危險的冷光。
她握緊拳頭,恨恨地張嘴吃下。
「這才對嘛!乖一點,才不會受更多罪。」他譏笑著,輕啜了一口酒。
「你到底想怎樣?」她怒問。
「你認為呢?」
「你製造緋聞,讓公司裡的人對我們指指點點,對你也沒好處。」她提醒。
「我不介意。就讓他們去說,這樣反而好玩啊!」
「好玩?」
「是啊,看你神經緊繃,氣急不安,心亂如麻,我就覺得很有趣。」他惡笑。
「你……」這混蛋!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公司裡——不,該說全世界有多少女人想和我鬧緋聞都沒機會,你該感到榮幸的,班長。」他自負地道。
「對不起,你再說下去我要吐了。」她忍不住啐道,這個人的王子病真的不是普通的嚴重。
他一怔,陡地捧腹朗聲大笑。
「哈……」敢這樣跟他吐槽的女人,大概只有她吧!
看他笑成那樣,她微怔。
她認識的余定閒不可能會這樣大笑才對,這種真心開懷的笑容,比冷笑更讓她不安。
這時,侍者送上兩人的主菜,余定閒拿起刀叉,仍止不住嘴角往上揚。
「你真的愈來愈有趣了,和你聊天竟然能讓我覺得好笑。」說著,他緩緩切開餐盤中的干貝,正要放進口中。
「等等!」她倏地出聲阻止,將他的餐盤端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
她沾起盤中的綠色醬汁,嘗了一口,皺眉道:「這醬汁裡加了奇異果,你不是對奇異果也會過敏嗎?換吃我這一盤吧!」
他眉一挑,深思地盯著她。
「宋相如,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像什麼嗎?」
她呆了呆,問:「像什麼?」
「像我老婆。」
她一凜,很快將盤子推回他面前:「我只是盡一個特助的責任。」
「也太盡責了吧,讓你把我的事摸得一清二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輕哼。
「很抱歉,我只是怕你又像昨晚那樣急喘。」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