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海音左手擺了杯冒著熱氣的花草茶,右手枕了個預防得到滑鼠手的軟墊,認真地坐在電腦前回覆買家們的問與答。
一切都與從前一樣,今天是星期六,她固定的工作排程不變,帶著盼盼到郵局去寄貨,到「初秋」用餐,只不過,全程都有何楚墨的參與。
何楚墨到她家幫她搬運要寄出的貨品,然後和她一起牽著剛學步的盼盼的手一道走去「初秋」吃飯,再晃到附近的小公園去玩溜滑梯。
事情是從這裡開始的,自從月前的某一個星期六,何楚墨送她與盼盼回家時,被她的家人留下來吃了一頓晚餐之後,雖然她沒有特別言明她與何楚墨的關係,不過她的家人們好像都很自然地當何楚墨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父親對何楚墨滿意得不得了,就連她姊姊,也總像是要為他們製造兩人時光似的,晚飯過後便早早把盼盼帶走了。
於是,何楚墨便從監督她吃飯的牢頭、包裝工人,再搖身一變成為搬運工、托育小孩的臨時保母,而且還是備受她家人愛戴的那種。
唔,反正,既然大家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實上他們也真的有什麼,於是今晚她和何楚墨吃過晚飯下樓,散步散步著就走回他家,然後她就隨便安了個名目,真的老實不客氣地留宿在他家。
所以,她現在用的是何楚墨的電腦,待著的是何楚墨的地方,一切彷彿都一樣,又一切都不一樣,日子過得極其平順。
「洗完頭,頭髮為什麼不吹乾?」剛沐浴完畢,已經吹乾自己的男人回到臥房,發現早他半小時離開浴室的佟海音頭髮仍然半濕不干時,不禁擰眉頭問。
他明明拿了另一把吹風機給她,結果她卻淨顧著上網?
「我吹了呀。」不以為意地攏了攏發,只有一點濕濕的而已,她頭髮那麼長,要完全吹乾,手多酸啊……視視又回到電腦螢幕上,回覆完問與答,她已經開始逛起網路拍賣。
何楚墨無奈地望了一眼她的螢幕視窗,淺歎了口氣。
看來他的小姐網路中毒得很深……
拿過旁邊的花草茶,仔細吹涼,確認了溫度並不燙口之後,將杯緣抵在她唇,緩緩餵入她口,再拿過吹風機插上插頭,打開熱風為她吃乾濕髮。
發上傳來的細緻撫觸柔且勾人心神,佟海音微微偏首,側眸望了體貼的男人一眼。
這麼貼心,買件冬衣獎勵他好了,視線拉回眼前,開始興致勃勃地逛起男裝賣場。
「妳在做什麼?」眼角餘光瞄到螢幕上那些男裝時尚。怎麼?她嫌賣女裝和學步鞋不夠忙,也開始涉獵起男裝了?
「犒賞你啊……這件好不好?」手指著一件菱格紋V領針織衫。「天氣變冷了,你上班時可以穿在襯衫外頭,再搭西裝外套。這件很素雅,很適合你。」
點頭,再點點頭,對自己的眼光滿意得不得了,這件何楚墨穿起來,一定比賣場上的男模還要優雅迷人。
犒賞?原來是要買給他的?真難得她有如此細膩溫柔的心思,不過他目前還不需要。
「我與某個能把自己餓昏的人不一樣,有足夠的能力照顧自己,衣櫃裡的衣服夠穿也夠暖了,不勞妳費心。」很認真地吹著她秀髮,細心檢查還有哪裡還沒幹。
「呃……」這是人身攻擊吧?……真是的,餓到頭昏這件事到底還要念多久嘛?「買買看嘛!是我花錢又不是你花錢,我買過這賣家好幾件衣服,質料很好,價格又不貴,都說是要犒賞你了……」
東吹吹,西攏攏,確認她最後一綹濕發都干了,將吹風機關上,收線整好。
坐進她沒有完全坐滿的座位後,將她收攬懷抱,與她同擠一張椅子。
「我打點完妳,自然就會犒賞自己。」
「打點什——唔?」才轉頭要問,耳垂便被一陣溫熱的觸感包圍。
何楚墨張唇含住她耳珠,細細地啃咬舔吮。
紅霞一路從兩頰蔓延至耳根,她現在知道他口中說的打點與犒賞指的是什麼了。
他服侍她是打點,拿她來伺候他是犒賞……臉頰紅得發燙……
說來說去,這男人實在很要不得,在「初秋」用餐的時候,在郵局寄的時候,在盼盼、或是她的家人面前,他總是拘謹地連與她牽手碰肩都不會,但是只要一關起房門……一關起房門……唔,那又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何楚墨……我在逛拍賣耶。」男人扯開她的浴袍繫帶,探進她微微領口的手搔得她好癢,惹得她出聲抗議。
「妳逛妳的,別理會我。」親吻她白晰的頸側,捧住她一邊嬌嫩的ru房,隱隱撫揉。
那件他為她買的女性浴袍底下什麼也沒穿,想必她也知道來他家過夜會發生什麼事吧?或許,她也和他同樣期待?
什麼別理會他?這麼不安分,怎麼繼續逛嘛?
「等、等等啦——」想拉開他的那隻手尚未得逞,未竟的話音又被他吻住,盡數落入他嘴裡。
用的明明是和他同樣的沐浴乳,為什麼一樣的香氣沾染在她身上,卻顯得無比曖昧撩人?令他連一刻鐘也不想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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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發黑函去你們局裡,讓你明年的考績拿丙……唔……」一個突來的侵襲令她差點緩不過氣。
「發黑函?說我什麼?」指節緩慢的進入,旋轉輕揉,口吻依舊是能夠氣死人的鎮定。
「說……就說你始亂終棄,私生活不檢點,每天下班之後,都流連在各大酒店……」好煩,這男人越來越熟悉她的敏感處,她嬌喘悶哼,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公務員的考績跟私生活有關係嗎?
「嗯,私生活不檢點,各大酒店,還有嗎?」從容地重複了一次,親吻她氣嘟嘟又紅暈暈的頰側,這次連擰揉她乳蕾的力道都加重了。
「還有,還、還有不良性嗜好……」把她折磨得氣喘吁吁,又把她擺弄成這麼放蕩與醜陋的姿勢,還不夠不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