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煙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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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靈巧的舌,牽曳出麻癢,沿著她身軀線條遊走,來到美麗聳隆的渾...圓芳谷,舌尖糾纏徘徊,逗弄愛憐,吃吃不肯離去。

  慢慢地,她身子熱燙起來。

  越是熱,越是開始感到急躁,就像大熱天裡,任誰的脾氣也會變得暴烈難控,她雙手探進深埋在胸前的濃密黑髮間,緊緊揪住,彷彿溺水之人,抱緊唯一救命浮木。

  她弓起身,不由自主,把他拽得更牢,無法控制地,溫潤了他,情潮湧動,浸潤得暖熱,讓她的包容變得甜蜜欲滴,羞赧的順滑、緊...窒的圍攏,不過是歡愉的前戲。

  狻猊以為自己喉間滾動的是輕笑,殊不知從唇間溢出後,變成難忍的粗吟。

  龍子自豪的耐力,原來不過爾爾。

  他的心臟緊縮,近乎疼痛,那股險要爆裂的渴望,在四肢百骸間亂竄。

  她將他弄瘋,他亦不準備讓她置身事外,要失控,就兩人一塊來,誰都別以為自己能倖免。

  「小乖,可以了嗎?不疼了嗎?我等得夠久了……」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飄飄忽忽,像是言靈,又不像是,她已經沒法子分辨清楚……

  應該是,否則她哪會乖順頷首,開始任由他從緩至急的深抵撼擊,不斷施加熱燙壓迫,進與退的甜美折騰,逼出她的悶哼和呻...吟。

  可是那句話裡,沒有挾帶任何脅迫術力,她也很清楚,清醒知道自己點了頭,還傾身吻她,迎向他的索討求歡,芳軀為他綻放嬌艷,縱容了他的火熱侵佔,賦與了他予取予求的貪婪權利。

  她見識到了狻猊平時慵懶閒適的另一面——激狂的、獸蠻的、放縱的另一面。

  原來,籠罩了一層激烈情慾的他,是如此獰麗絕艷。

  長髮披散撩人,紫色深眸,燃著火,灼人一般的烈,而她在他眼底那片火焰裡,一臉迷濛粉嫩,似極了渴求他更多更多的疼惜寵愛……

  被他赤裸裸注視,罕見的羞赧之心湧現,她想避開他的目光,他不允,近乎惡意地,加重腰間力道,要她無暇思索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只需把心神全繫在他身上就好。

  分不清是握在她腰側的大掌,主宰著這場激熱,或是她主動追逐起歡快纏綿……

  無止無盡的需索,掠奪身心的進佔,他抱她抱得好緊,彷似要嵌進胸膛,與她密密不分。

  他擁抱她的方式,深刻的、狂野的、迷戀的,他耐心哄著她、等著她、吻著她,讓她產生一種深受眷寵憐愛的錯覺……

  錯覺,在一切激狂冷靜下來,回歸現實之後,就會被揭去假象,什麼眷寵、什麼憐愛、什麼迷戀、什麼深刻,果然全是她的錯覺。

  拾回煙管吞雲吐霧的絕麗男人,整夜流連在她嬌軀上下的薄唇,噙笑輕啟,吁出饜足的笑歎,他臥回大床,手指滑過她赤裸美背,酥麻地,將她喚醒。

  一覺睡醒,映入眼簾就是狻猊瞇眸俊笑,感覺。。。。。。真是不糟。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日之計,在於張眼便見這等絕世美景才對。

  延維身陷雲般厚軟的枕間,媚懶無力,人仍處在惺忪清醒邊緣,笑容自動自發浮上唇畔,衝著他綻放,傻乎乎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精明伶俐的她。

  「我遵守承諾,將言靈還你。」

  「好。。。。。。」她還沒想起這回事哩,好倦,只想再多睡一會兒,他昨夜真的累壞她了,那麼貪婪、那麼火熱、那麼糾纏。。。。。。

  他貼近耳畔呢喃,熱熱的氣息,煨得她癢笑,一字一字,解去咒縛的輕嗓,呵氣一般,調皮又搗蛋,鑽入耳膜,爽快的滿溢感,因言靈術力的回歸而充實。

  「然後,你也可以走了。」同樣是呵息淺笑,狻猊好聽的聲音,突兀道來這麼一句。

  本還咯咯直笑的嘴兒,緩緩止住了銀鈴笑聲,瞇細細的眸,張得圓大,一臉困疑。

  「這不也是你的心願嗎?嫌龍骸城無聊無趣,恨不得快快離開,回去你的情侶退散樓。」

  「。。。。。。對呀。」一經提醒,她才憶起自己先前老在他耳邊數落,埋怨龍骸城多糟多糟,她巴不得插翅飛離這兒,多待一天都嫌煩。

  「所以你隨時能走,不會有人攔你。」說不定,全城眾人還會手舞足蹈,歡送她離開,感激這尊四處搞破壞的瘟神自己願意走。

  她非疫鬼,卻比疫鬼更不受歡迎。

  一早醒來,聽見這種話,延維心裡的感受錯綜複雜、冷暖交替,攪得她有些頭昏眼花——

  言靈回來了,肆意去留的大權也回來了,應該痛痛快快,恢復她的張狂活力……

  這些時日,在龍骸城被誰給欺負了,趁離開之前,也去欺負回來才夠本,可是……好似有哪兒不對勁,鑽骨刺髓的寒意,怎會在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淺笑時,一波又一波拍襲心口,又冰又冷,凍得她直想打哆嗦,身子好像也被厚厚凝冰所包覆,一動也動不了,爬不起身……

  「我應該不用叮嚀你『一路上多當心』吧?要當心的,是被你遇見的情人愛侶們,無冤無仇,卻淪落勞燕分飛的下場……你唷,手下留情些,何必牽連無辜?壞人戀情會下地獄的。」狻猊輕撩她長髮的手掌,柔柔穿梭著,由髮根至發尾,髮絲一根根從他指掌間溜走的同時,他也由大床離開,原先緊臨他身軀旁的凹陷,逐漸回復平復,失去她曾伴躺共臥的痕跡。

  狻猊週身的白煙,糾纏著他,為他整理衣飾,煙霧滑過胸口便成衣襟,繞行手臂而成衣袖,竄在他黑綢長髮間的細霧,為他編梳長辮,毋須他動手,乾淨的衣袍已重著其身,回復他的俊逸翩翩。

  「罷了,反正我多說什麼,你半句也不會聽從,更不可能照做,我何必多費唇舌,惹你嫌棄?」狻猊流露出多說無益的慵懶隨性,彎腰又摸摸她的頭:「你睡飽點再走吧。」

  他全然沒有留她的意思,笑笑地要送走她,只差沒跟她說:我派條鯨豚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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