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不在偷懶,不在只享受不付出,給予她控訴他不夠賣力的機會。
他深深品嚐她的甜美,勾弄香嫩的小舌,扣在他腦後的手掌,不允許她逃,只能迎戰,與他一同承接火燙的交濡共舞。
潛探,鑿取,輕撓、挑捻,他唇舌間的舞步,繁複多變,教她追逐不上。
她屏息太久,窒悶之感,幾乎要脹痛了肺葉,他停止了在她唇間的恣意採擷,讓她得以大口喘息,不料,他接下來的舉止,又教她呼吸一緊——
大掌由她發間挪下,撫過纖美頸項,來到雪白脊背、勻淨腰臀及潤軟腿側,煙管及手指所到之處,裂帛聲,聲聲清脆利落,剝除她嫩軀上的礙事破衫,加深兩人密合度,不受任何東西阻隔干擾。
第十二章
純粹只有膚與膚,貼緊的溫度,廝磨的熱度,還有,他身軀鱗片,撓刮她細膩肌膚時,所帶來的剛硬和敏感。
他的唇,落向她頸際,就在脈動清晰的那處,重重吸吮、輕輕吃啃,雪膚隨他肆虐啃吮,綻放深紅瓣兒,宛若枝椏紅梅初開,一朵、一朵,又一朵,爭相鬥艷,遍野盛開,嫩頸、纖肩、胳膊、軟胸……處處皆有。
冰涼的煙管,灼燙的指腹,聯袂在她身上摩挲盤旋,她幾乎快以為繚繞兩人週身點的白煙,是她因他而沸騰的熱氣,她像根乾柴,被置於火內,燃燒起來之前,竄出了煙絲一樣。
她昏茫歸昏茫,察覺到他的意圖之際,還是騰得出理智,來阻止這個男人以煙管代手,想做的惡劣事——
「……你敢用煙管,我就折斷它!」
用手指已經很過分了!
一根兩根三根她都忍著沒吭聲,他真以為她這麼好商量嗎?!
「這煙管,是我胸腔一截肋骨所變,等於是我的一部分。」
「我管它是肋骨還是腿骨變的,不行就是不行!」她一把抽開它,拋遠遠的,丟出了大床外。
「溫柔些,會痛。」那可是他最寶貝的煙管。
「你才給我溫柔些!讓我太痛,我就讓你更痛!」她惡狠狠威脅他,就著跨坐之姿,將他吞噬。
反正一定要做,她寧可自己是逞威風的那方,也不要軟弱地癱在床上,讓他孟浪擺弄。
只是她料錯了情勢,興、興許剛剛用煙管……還比較舒坦些,再怎麼說,肋骨小小一根,不會這、這麼的——
她雙手掄緊,抵在他胸口,他的皮膚很燙,紫鱗確實清泠如水,一邊灼熱她的手,一邊又沁涼舒緩著那股燥熱,兩相矛盾,如同此時,他在她體內所帶來的震撼,也是難以言喻的痛及熱融酸軟。
她的生澀,教狻猊頗為意外,另一方面,又彷彿理所當然。
依她厭惡被人觸碰的程度,誰人能沾她芬芳,而不遭她咒殺至死?
她看似蠻橫豪膽,冒充狐狸精去勾男拐女,卻不會傻到拿身子來玩,倒無關清白童貞,是她將所有人全阻擋在心門之外,不給碰、不給摸,更別說是放任哪只傢伙這般深入侵佔。
「小乖,別急,慢慢來,我會等你。」攬向她頸後的大掌,長指動作輕緩,一遍又一遍,觸摸她緊繃的肌膚,撫慰著她。在她看不見的手臂外側,滿滿整片鱗大量冒出,紫紫亮亮,覆滿臂膀皮膚。
他面容冷靜,嗓音平穩,實則不然,所有斂藏於內的真正情緒,一身龍鱗,全背叛了他。
「我覺得……把你的肋骨撿回來好了,我不介意煙、煙管了……」延維試了兩三回,才勉強穩住呼吸。
他的存在太強烈,隨她一吐一納,清楚感覺他炙燙的脈動,脹痛地,充滿了她。
「說什麼傻話?」狻猊被她的神情逗笑,那種又惱又後悔的窘紅,真的好可愛。
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好過,想拿細細肋骨來一求解脫,沒這麼便宜的事。反正,幾乎要被劈成兩半的劍傷她都能忍下,區區翻雲覆雨,不會比那更難熬,他知道,她熬得住,她並非嬌柔花兒,她的每一片瓣,鑲了鋼、嵌了鐵,不輕易折損,絕對經得起狂風暴雨肆虐,以及承受激怒他時所將受到的反噬——
對,他很生氣,從六弟找回他時所說的那句話開始,憤怒就未獲壓抑平息。
我砍傷了延維。
他多震驚,難以置信,在他保護之下,她竟會受傷?
那一劍,砍得不淺。而且,她不讓任何人醫治她,魟醫也被她驅趕出去。
這句,讓他立刻弄懂她的詭計,弄懂的同時,一把火,從胸口燒了上來。
她真敢,敢拿性命當賭注,這種事,有腦的人都不會去做!
她的倔性,教人發火。
她的魯莽,教人傻眼。
她的險些玩掉小命,教他真想乾脆讓她去黃泉作作客,由鬼差招待個兩三天後,再去帶她回來罷了!
你不要以為這次治療好沒事了,言靈不還我,一定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危險!
結果,她眼拙,看不出他的怒意,以為他臉上有笑,就是滿不在意,就是心情不受影響,還敢嗆他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教他如何輕饒她?全是她自找的!
她該要好好嘗嘗自作孽所帶來的下場。
他現在只需一字言靈,就能整的她哀哀軟求,對青澀的她而言,殘忍無比的「動」字,他忍著沒說,畢竟她罪不致死,可以饒她一條小命。
看在她酡紅著臉蛋,明明很慌亂,又要強撐起傲氣,絲毫不肯服軟,不請求他接手相助的逞強模樣,值得換來他一次心軟。
他坐起身,任何細微動作,足以引來她的顫動喘息。
他化解她的掙脫推拒,將她環進臂膀間,唇畔溫柔如春風,廝磨她苦皺的小臉,她因為吃痛而不甚開心,扭頭避開他的索吻,他不介懷,不急著逼她承受,吻不到她的嘴兒,貼在她柔軟頰邊,輕吮慢啄也行。
她粉腮不見失血蒼白,反倒愈加赤紅,雙手不知該擺哪兒,只能迭在他肩上,攀著、附著,他就著她的姿勢,唇順勢爬上水嫩肘腋,張口,把極其細膩的肌膚,含進嘴裡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