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待會兒我有得忙了。」練絕料想來人是找他麻煩來著,人尚未出現,就先讓他沒能順利偷香竊玉,著實惹出一肚子火。他火大轉身拿起手邊霸刀,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殺戮。
「練師兄!」她和他有相同的臆測。
「什麼事?」練絕沒好氣地回頭,總覺得她叫他練師兄皆非出自真心,不是在算計他,便是莫可奈何,不然就是存心要氣他,不知這回又為了什麼。
嬌艷欲滴的紅唇突然襲來,練絕先是愣了下,緊接著把握香吻,狂猛地與她唇舌熱烈交纏。
就是現在!君若兮趁練絕將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吻時,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無法言語、動彈不得。
全身僵硬的練絕突遭暗算,惡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以凌厲的視線看穿她的黑心。
他再次於腦海中斥責自己的蠢笨,為何會看不出君若兮圖謀不軌,她叫他練師兄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居然又重蹈覆轍,這次死在她手中,恐怕沒人會同情,連自己都覺得活該。
「你暫且忍一下。」她沒有多做解釋,趁著人馬到來之前,把練絕推進馬車裡,將霸刀放在他右手邊,最後確認前後布簾皆密實掩上,旁人絕對看不出裡頭藏人後,這才坐在練絕先前所坐的位置,神色自若地駕車前行。
莫名其妙被推進馬車內的練絕滿肚子疑問,本以為君若兮有此舉是想殺了他,怎料她竟推自己進馬車裡,究竟有何意圖?兇惡的黑眸怒意勃發地瞪著掩上的布簾,告訴自己,待他解了穴道以後,非要這個女人說清楚不可!
紛亂雜沓的馬蹄聲自後傳來,吆喝同行的江湖中人已迅速出現,並且很快來到馬車旁,為首的人看清駕車人的容貌時,驚為天人面露喜色。
「實在是太巧了,裴某沒想到竟然能與君姑娘在這荒郊野外不期而遇。」裴遇森驚喜地望著美若天仙的君若兮。
其他隨行各門派的少年俠客見到以美貌名傾天下的君若兮,個個喜出望外,每個人如見著蜜糖的蒼蠅般,有志一同相互推擠驅馬靠近。
「南若兮,北紅綾」是江湖上廣為流傳的話,講的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兩大美人,南指的是住在南方君家莊的君若兮,北指的是住在北方關家堡的關紅綾,一個美麗絕倫,一個艷冠群芳。
不過兩位美人真正比較下來,江湖上的男子皆比較喜歡君若兮,除了關紅綾已經嫁為人婦外,她那火爆嗆辣的脾氣,尋常人可是不敢領教。反觀君若兮就截然不同了,她美得出塵,說話的嗓音如出谷黃鶯,揚起的笑容讓人光是看就會醉,雖然貴為君家莊的大小姐,亦是江湖女俠,可是她並未和一般江湖俠女一樣成天喊打喊殺,君若兮嫻靜清雅,宛如空谷幽蘭,加上溫婉的性情,教男人如何能不傾心?
「真的好巧,裴大俠與諸位大俠們結伴遊歷江湖嗎?」君若兮漾開絕美笑靨看著眾人,宛如是在自家大廳接待眾人,態度從容自在。
「我們是為武林除害來著,倒是君姑娘你怎麼不在君家莊,反而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裴遇森正氣凜然說完後,又一臉關心地看著她,恨不得敞開堅實的雙臂保護她。
「君姑娘,你受傷了?」身旁的徐直民不甘落於人後,眼尖發現君若兮一身勁裝,且手和腳似乎都受了傷,心疼地驚呼,恨不得殺了狠心出手傷她的人。
「什麼?君姑娘受傷了?嚴不嚴重?」關心的聲浪此起彼落,淹沒裴遇森的疑問,每個人都圍著君若兮,巴不得代她受過。
「君姑娘,是誰傷了你?你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將那人抓來姑娘跟前好生賠罪。」然後再背著君若兮,把那不長眼的混帳給大卸八塊!
馬車內的練絕聽著外頭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語關心君若兮的傷,可以想像那群男人包圍她、討好她的畫面,從前在君家莊他見過太多回,每個男人都冀求她能多看他們一眼、多說一句話。一想到這兒,他便惱怒得額際青筋浮跳,恨不得穴道已解,讓他得以拿著霸刀跳出去劈了外頭那些妄想一親芳澤、色慾薰心的狂蜂浪蝶。
「多謝諸位關心,若兮僅受了點皮肉傷,並無大礙。」君若兮笑著答謝眾人,心,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害怕他們會發現車內藏了練絕。
在發現有大批人馬出現時,她先是想要練絕躲入車內,由她確認對方是正巧經過的商旅抑或是追殺他的人,若是正巧經過的商旅,那就沒事;若是追殺他的人,當然由她出面打發會比較好,畢竟兩人都受了傷,要和成群有備而來的人大打出手,肯定吃大虧,所以先避上一避方為上上之策,但隨即想到,練絕不是個會逃避的人,肯定會強硬地說他又不是縮頭烏龜,大不了一死,何必窩囊躲躲藏藏等等。
與其浪費時間爭論,讓來人將他們當甕中鱉,不如先制住他,讓她哄騙來人,回頭再應付他的滔天怒焰,所以她故意吻他,除了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外,也是想藉此感受他的唇。
「君姑娘,你還沒說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傷了你,好讓我們代你出這口惡氣啊!」急欲在她面前樹立俠客風範贏得芳心的裴遇森追問,其他人則忙不迭的直點頭。
「若兮在此謝過諸位仗義相助,只是那人不值一提,況且他已被我擊退了。」她笑著婉拒眾人好意。
「君姑娘才貌雙全,自然能擊退那不長眼來犯的人,說要替君姑娘出頭,豈不是瞧輕君姑娘了?」徐直民吹捧君若兮的武藝與相貌,和裴遇森互別苗頭。
「姓徐的,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話。」裴遇森發怒,低喝,若非在君若兮面前要保持風度,他早一劍刺向徐直民了。
「裴世兄,並非我有意曲解,而是你的話太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了。」徐直民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