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亮的眼瞳閃爍世間最眩目迷人的愛意,練絕無法克制滿腔對她的渴望,低吼一聲,狂猛攫住她的唇。
唇舌火熱交纏,充滿熱情與絕望。
相擁親吻的兩人步履凌亂,撞到了桌子,雙雙倒臥在床上,練絕唯恐纖弱有傷在身的若兮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於是翻身充當她的肉墊,讓她安穩地落在自個兒懷中,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大掌固定她的頭,癡狂索吻。
君若兮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深深陷入他所布下的情慾魔障中。
於慶益親眼見他們兩人火熱交纏的身影映在窗扉,又聽見木桌遭受撞擊及人體跌落在床榻上的聲響,再蠢也知道現下房內的兩人在做什麼事,他脹紅了臉,自認沒有必要再繼續聽下去,於是轉身去向師父稟報所聽所聞。
貪婪的大掌火熱撫弄身下雪白嬌軀,薄唇啄吻過她敏感的部位,氣息紊亂,血脈賁張。
君若兮抓著他的發,任由他的唇、他的指在身上引燃火苗,貝齒咬著唇瓣,抑制將要脫口而出的嬌吟。
美眸佈滿激情,看著俯在身上同樣被情慾醺暈的男子,她極力抓住最後一線理智,敏銳察覺到外頭已沒人竊聽,吐氣如蘭地偏頭躲過要再次落在唇上的熱吻。
「怎麼了?」她的拒絕使情慾高漲的練絕一怔,低啞著聲問。
「你該走了。」她嬌喘吁吁,酡紅著臉低道。
「我不怕你爹。」敏銳察覺到外頭已沒人竊聽,他放心地說道。
「我沒說你怕,只是你有傷在身,與其栽在我爹手裡,不如先行退開。」她不要他在不該固執時堅持己見。
「你這是在為我擔心?」她的擔憂顯而易見,讓他不再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你說呢?」君若兮親吻了下他的喉頭,不願正面回答。
「跟我一塊兒走。」他拉起她的小手,移到唇邊,印下一吻要求。
「我要留下來。」她搖頭拒絕,天知道她得發揮多大的自制力,才有辦法克制自己不跟他走。
「為什麼?」她心裡明明有他,為何不願與他遠走高飛?
「你心知肚明我若跟你走,只能過著遭人追殺的日子,我不想那麼辛苦,我生來就要享受榮華富貴,苦日子不適合我。」她必須留下來為他斷後。
「你是說真的?」練絕仔細看著她的表情,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她所說的話常常真中帶假、假中帶真,很難讓人分辨何為真心。
其實他也不忍心讓她過著遭人追殺,時刻不安穩的日子,他想要若兮感到快樂自在,而非痛苦絕望,到底他該怎麼做,對她才是最好?
帶她走?不帶她走?
「當然,你一個人走吧。」她的十指戀戀不捨地纏著他的發,內心不斷遺憾歎息,可唇角卻噙著微笑說服他相信。
「為何你爹要對付我?」他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假如君傲天認定他會危害江湖,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要誘騙他到君家莊,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時間太過短暫,一時半刻沒辦法好好說明,不如你先走,一年後的今日,我會去找你,然後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如何?」她直視著他的眼流利撒謊,誰曉得一年後的今日,她會身在何方,是否會繼續四處替父親剷除敵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會去找他,為了他的安全,為了不使父親起疑,她寧可一輩子都不和他見面。
「一年後我會身在何方連自己都不曉得,你要如何找我?」他反問,執意不肯放手。
「我終究會有自己的法子,不然這次怎麼能知道你人在哪兒,是不?」她甜甜一笑。
「我不能撇下你。」他終究無法一個人一走了之,若是如此,他將會嘗盡椎心之痛,她怎能不懂!
「不是你撇下我,是我撇下你。」她糾正他的錯誤。
「你要我走,難道不怕你爹知道了會責怪你?所以若要我離開,你得跟我一道走才行。」他極力說服她。
「別忘了,我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一來他不會知道是我要你走,二來他若知情頂多罵個幾句,我根本就不會有事。況且如果我跟你走了,我爹肯定不會原諒我,你不會想要我們父女倆因此反目成仇,害我有家歸不得吧?」唯有自己心知肚明,父親對她的喜愛,絕對遠遠不及對武功秘笈的渴望,假如讓父親知道自己背地裡幫著練絕,肯定不會輕易饒恕。
「你心裡有我是不是?」練絕長長一歎,的確不想讓她因他而委屈自己,無論如何,都希望若兮能過得舒心快樂,但始終無法說服她改變心意,教他焦急地想要索取她的真心。
「我心裡有沒有你,我也不知道,不過一年後,你可以再來問我,記住!我將會為你解答所有疑問。」她輕捧著他的臉,立誓般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君若兮的態度太過曖昧,教練絕痛苦低嘶,偏偏奈何不了她,只好死命吻住她的唇,將所有熱情與渴望注入這一吻當中。
「一年後,你一定要來找我,不然我就會來找你,明白嗎?」他吻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時終於鬆開緊貼的唇,抵著她的額要承諾。
為了得到答案,為了聽她親口承認愛他,他咬牙漠視滿腔的不捨與不願,決定不和君傲天硬拚。
「好,我會去找你,絕不說謊騙你。」她笑著順從他的意,向他許諾。
「我會等你。」練絕依依不捨啄吻過她的發、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纏綿至極地落在她的唇。
她柔若無骨地承接他的吻,在心中默默與他道別。
練絕萬般不捨鬆開她的唇,拿起他的霸刀,起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君若兮出聲喚住他。
練絕回頭一望,見她褪下外衫、鞋襪,僅著褻衣,拉過棉被蓋在身上,頓時明白她要讓大夥兒對兩人所發生的事產生遐想,亦要讓君傲天認為她和他的離去並無任何關係,她不僅不知情,還遭到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