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求不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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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身子僵住,看著妻子被別的男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卻一動也不動,不反抗也不推拒。

  她很享受這個擁抱嗎?妒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燒。

  男人依依不捨地抱了清荷一陣子後,輕輕推開她,然後在她額頭印下珍重的一吻。

  夠了!

  沈意飛看不下去,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妻子的手,將她拉開,不許她接近別的男人。

  「意飛,你怎麼會來?」她乍然看見他,神色倉皇。

  是心虛嗎?沈意飛冷笑。「我聽說你回娘家吃飯,特地來接你。」他銳利地望向陌生男子。「這位是?」

  「啊,他是薛恭誠,是……我們從小就認識的,他爸跟我爸是好朋友。」

  這麼說是青梅竹馬?

  他壓下妒意,冷淡地望向薛恭誠。「你好,我是清荷的丈夫,沈意飛。」他刻意強調「丈夫」二字,聲明所有權。

  薛恭誠聽出他話中涵義,臉色微變,勉強扯出笑容。「你好。」

  兩個男人各懷心機地握握手。

  「恭誠是來跟我辭行的,他要到台灣的大學教書了。」看出丈夫臉色不悅,清荷連忙解釋。

  沈意飛看都不看她一眼,銳利的目光與薛恭成交鋒。「這麼說薛先生是教授?」

  「是副教授。」薛恭誠糾正,看他的眼神也頗有敵意。

  兩個男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對方對自己很不爽。

  「那就恭喜薛先生了,希望你到台灣教書愉快。」

  「一定會的,承你貴言。」

  「我跟我老婆還有事,先走一步,有緣再見了。」沈意飛皮笑肉不笑地拉清荷上車。

  他一路飆車,默不作聲,清荷見他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回到家後,他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手,將她拖回臥房。

  「你幹麼?很痛耶!」她手腕吃痛,用力掙脫他。

  他將她抵在牆邊。「那男的是誰?」

  她心跳凌亂。「我說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兒子……」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普通朋友?」

  「……是。」

  「說謊!」他怒斥,眼眸冒火。「普通朋友會像剛才那樣摟摟抱抱?」

  「那只是……道別而已,因為他要去台灣了。」她解釋,嗓音微弱。

  這樣的微弱更激怒了他。「你跟朋友道別都是用這種方式嗎?」

  「那真的只是禮貌。」她辯稱。

  他火大,猛然伸手扣住她的臉,低頭狂暴地攫吻她的唇。

  「你……做什麼?」她使勁推開他,氣急敗壞,備覺受辱。

  「你有必要反應這麼激動嗎?」他尖銳地嘲諷。「我們是夫妻,這樣親一下會怎樣?」

  問題是他一定要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親嗎?她氣得拿手背抹自己的唇,殊不知這樣的舉動看進他眼裡,是一種明明白白的不屑。

  他自尊受傷,言語霎時如利箭狂射。「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怕得像受驚的兔子,躲我跟躲傳染病一樣!那個男人抱你,你卻一動也不動隨便他抱!你應該沒忘了自己是我老婆吧?岳清荷,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你所謂的夫妻相處禮儀?」

  勾勾搭搭?他把她當成那種人盡可夫的蕩婦嗎?

  清荷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到底是誰?沈意飛冷哼,再次傾身靠近她,見她整個人縮進牆角,一副又恨又怯的模樣,不禁懊惱。

  她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失去理智強暴她吧?可惡!

  他咆吼一聲,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第4章(1)

  沈意飛騎著重機出門。

  引擎的暴吼聲撕破了黑夜,相信也震動了他妻子的耳膜,想像著她知道他打算出門狂歡作樂,現在或許臉色蒼白,他體內的血液便沸騰起來,滾動著某種野蠻的快感。

  對,就讓她以為他是出門找別的女人吧!

  他不需要她,多的是女人樂意對他投懷送抱,他完全無須在意她。

  她只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木頭美人而已,他一向最討厭這種冷冰冰的假淑女,她們以為只要擺出高不可攀的儀態,便足以表示自己與眾不同。

  他輕蔑這樣的女人,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偏偏只有對她……

  一路催速狂飆,沈意飛來到港灣,在那個他曾與妻子一同前來的私密之處停車,熄了引擎,熱騰騰的腦子也逐漸冷卻。

  他坐在堤岸邊,吹著海風,感覺到空氣中一股濕濕的涼意。

  這股清冷,令他憶起初見清荷的那天。那是個春雨綿綿的午後,她撐著一把小巧的傘,傘上潑墨似地灑落一個個翠綠的小圓點,更添春日韻味。

  而她站在雨裡,亭亭玉立,清芬優雅的姿態像朵開在水上的荷花。

  她很美,美得淡泊內斂,就像那場春雨,在不知不覺間透入肌膚,融進心裡。

  那時,他騎機車經過,雨水濺濕她一身,弄髒了她,她沒生氣,反倒伸手扶起一個被嚇著的孩子,溫柔親切的嗓音讓他整個聽傻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像癡狂的少年看著自己迷戀的少女,然後呆頭呆腦地尾隨在她身後,跟蹤她回家。

  岳清荷。

  他打聽到她的名字,查探她的家世,知道她來自書香名門,教養端莊、舉止合節,不只個性,就連生活的圈子也與他大相逕庭。

  她與他,本不該有交集,但他堅持接近她,於是將業務的觸角伸進她父親的公司,只要生意上有往來,他總有一天能夠名正言順地認識她。

  在那之前,他耐心地等待機會,偶爾壓抑不住瘋狂的思念時,便像個變態狂跟蹤她,偷拍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知道她愛讀書、會彈琴,每個禮拜固定到兒童醫院當義工,她有幾個求學時認識的好姊妹,會一起喝茶聊天看電影,她會一個人逛書店,戴耳機試聽CD。

  她有幾個追求者,收過鮮花、巧克力及一些小禮物,也跟男人約過會,但不知是他的直覺或偏見,他認定那些男人都不是她的情人,她不愛他們當中任何一個。

  那薛恭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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