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名昭彰之掌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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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看看,他笑起來多迷人,她喜歡看他笑,他高興,她便高興,他鬱悶,她的心也會跟著蕩落谷底。

  但願他能永遠這麼笑著……她癡癡地看著他,連什麼時候被他帶進了寢宮都不曉得。

  第4章(1)

  花淚痕望著床上那床薄被,嘴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天洪,時過中秋,夜晚天涼,你怎麼還蓋如此薄被?也不怕著涼?」他哪知她功力深厚,能抵寒暑,放著一床薄被不過是擺好看而已,事實上,她不蓋被,照樣一覺到天明。

  「呃?還好啊,這種天氣我還覺得熱呢!」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便答。

  「你真不懂得照顧自己。」說著,也不管她答允與否,馬上吩咐人送來一床厚被。

  看著那比一般厚被更厚上一倍的錦被,這回換她抽嘴角了。

  早知道他身體有問題,想不到竟畏寒至此,這厚的錦被蓋下去,還不悶熱死她?她有點後悔「侍寢」了,先要熱得半死,再要累一夜,根本不是人幹的事嘛!

  「這樣就好了。」看著那床厚被,花淚痕很滿意地連連點頭。

  龍天洪則哀怨地目送自己心愛的薄被被收走。

  「淚痕,現在才秋天,蓋這麼厚的被子,會悶死吧?」她不覺地抱怨。

  「怎麼會?」他笑得有點勉強。自家事,自己清楚,他這身體,若保暖做得不好,才的比死更痛苦。

  不過他舒服了,枕邊人就可憐了,得做好隨時被凍死或熱死的準備。

  也因此,太子妃很討厭和他同塌而眠,雖然她從未明白講出來,但他還是看得懂她眼裡的厭惡。

  既然如此,他們就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好了,他也不強迫她,自新婚夜後,再不與她同床共枕。

  可龍天洪……他說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麼意思,喜歡應該是有的,否則他不會拒絕太子妃的邀約,一回東宮就直奔她的住處。

  至於她對他是什麼感受,會不會討厭和他在一起?他不是很清楚。

  可至少,他從未在她眼裡讀出那種讓人心碎的「嫌惡」。

  這便讓他安心,尤其在東方王府與她同塌而眠的第一夜,那種安然入睡、一覺到天明的舒服滋味,沒有經歷過夜夜難眠的人不會瞭解,能夠睡得著又睡得好,是一種多麼奢侈的享受。

  若非心裡忘不了這份美好,以他最近這般忙碌,哪裡有空回宮?

  他是離不開她,才勉強自己抽身回來的。

  「天洪,這個……秋季天氣多變,咱們寧可熱一點,也不要著涼,畢竟,生病是很難受的,是不?」

  她睨他一眼,本想反駁,但見到他眼裡的一絲討好,不知怎地,心就軟了,滿腹牢騷也消失無蹤。

  「也對,那就這樣吧!」對他,她總是特別容易心軟,從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興許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吧!

  希望將來的某一日,當他知道她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之時,能夠想想兩人在一起時的甜蜜快樂,莫要徹底惱她,那麼她一定會傷心欲絕……

  「你也覺得我說得有理?」他顯得很開心。「那床榻再鋪一層皮裘如何?」

  聞言,她兩顆眼珠瞪得差點掉出來——別玩了,這樣真的會死人的。

  「哈哈哈……」見她一臉驚嚇的模樣,他趕緊打哈哈。「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原來她這麼怕熱啊!他有點遺憾,不能鋪皮裘,這到了三更時分,他可有罪受了。

  她看他目露遺憾,忍不住想笑。他的畏寒是體內有一股古怪寒氣作怪,並非外在原因,因此不管他保暖做得再好也是沒用的。

  但這些事她又不曉得如何跟他解釋,乾脆推著他上床。

  「淚痕,不必擔心,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冷,我跟你保證,你一定可以一覺到天明,所以快點歇息吧!」

  保暖不夠,他怎麼可能一夜到天明?但秋夜蓋這麼厚的被,對一般人確已是種折磨,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無奈地上了床。

  「臣妾為你更衣。」她說。

  更衣!他腦袋裡靈光一閃,連忙搖頭。「今天不必更衣。」前回讓她幫他更衣是為了試探,如今試也試完了,知道她來歷確實有問題,但九成九與他無害,所以那種自找苦吃的事就不必再做了。

  他開口說道:「我……今天在外頭吹了點風,有點畏寒,所以……和衣眠比較好……不對,是……我再去多穿兩件來睡。」

  「啊?」她覺得他已經穿得很多了,還穿,這樣怎麼睡?

  但他已經迅速地下榻,穿衣去也。

  等他再回來,龍天洪徹底傻眼。

  她以為自己看到一顆球在地上滾……他穿得也太多了吧?

  「好了!」他有點困難地上床。唔,這穿得似乎過多,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勉強扯開一抹牽強的笑。「天洪,咱們睡吧!」

  她看得是既好笑又好氣,也心疼。

  「你這樣能睡嗎?」

  「行!」雖然很不舒服,但總好過凍死。「我今天累得很,保證沾枕即眠。」

  「可是……」

  「你覺得孤的行為很古怪?」他又稱孤道寡。

  她很敏銳地察覺,當他自稱「我」時,他的心是對她敞開的。

  但他一說「孤」,彷彿他真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雖然高高在上,卻是高處不勝寒。

  她不喜歡他眼裡那抹死寂般的孤單,心頭一軟,便坐到他身上。

  「淚痕,你信不信我?」

  「什麼?」這話題轉得太快,他有點跟不上。

  「你若信我,便把這些裘袍都脫了吧!我保證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絕對能一夜安眠。」

  這怎麼可能?他這副破爛身體,連御醫都沒轍了,她以為她是神仙嗎?可以幫人脫胎換骨?

  他想拒絕,但一瞧見她眼底的那抹認真,心裡的堅持便動搖了,她纖細如蔥白的手指摸上他的裘袍,解開一顆扣子。

  他手一顫,想要阻止她,卻聽她溫柔似水地道:「相信我,好嗎?」

  她的聲音如此清雅,充滿無數柔情與關懷。

  他莫名想起了早逝的母后。兒時的記憶已不甚清晰,但有一件事他很確定,母后很愛他,無論他做錯什麼事,母后從沒有責罵過他,母后對他的愛無私而寬廣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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