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漢傑看了她漾滿驚奇的小臉一眼,強調說:「是公司給的。」
「公司有這種福利喔?應該不是健保給付的範圍。」她都不知道呢!
周漢傑還是頭一遭被問得詞窮了,但要大方承認說是他給的,他硬是說不出口。
「有效比較重要。」他勉強找了句話回。
「很有效喔!謝謝你,你人真好。」她心好熱,紅著臉,看他臉上一閃即逝的靦表情,肯定了就是他給的,公司絕不會送藥布,而且同事看見他進了辦公室。
「我沒說是我送的。」他仍是冷冷的。
她卻感到全身暖暖的,很窩心,要他這麼自負的人親口承認說他對人也有關心,還真是不容易的事,他算是面惡心善的人。
其實他要是溫和一點,稱得上是個極英俊的男人,她悄悄看他一眼,都會不自主的心跳加快哩!
「總之,謝謝你,再見了,明天我絕不會搶你的停車位。」到了停車場,她再次向他道謝,對他笑了笑,揮揮手走向自己的車。
周漢傑在那璀璨的笑臉下心旌搖蕩。
她真甜,甜到有些醉人了,光是一個笑容就可以讓人感染到她的開朗。
他絕不是隨便就會對美色感興趣的男人,但她甜美的樣子卻讓他有「暈車」的感覺。
是太久沒有女人對他笑得這麼燦爛了吧!
他經歷了幾任個性驕縱的女友,總是交往又分手,個性難以磨合,教他感到疲憊,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去談感情。
要是他真有看上或愛上一個女人,那得要是可以當老婆的才行。
那女人勢必得要是聰穎又個性情開朗的可人兒……像茱兒一樣。
他斂起濃眉,低斥自己,想哪兒去了?
從她剛剛的電話聽來,是男朋友打的吧!她已名花有主。
要是她沒有男友,那他還有機會可言。
真可惜!他認為不錯的女子都已有人預約了。
他壓抑下心頭的遺憾,走到車旁,收斂心神,回家。
第2章(1)
「什麼時候給我?」劉豪然的手伸過桌面握住茱兒的小手。
「結婚的時候。」她試探他到底有沒有對未來的打算?他老是要求她跟他上床,她一次也沒答應過,她的家風保守,不允許自己沒名沒分就把身體也交給他。
「你明知道現在還不是結婚的時候。」劉豪然長相帥氣,職業好又多金,自命風流的他在各國都有女朋友,但他對要不到手的茱兒,一直有著高度的興趣,認為她具有挑戰性。
「你說等我有工作,我現在已經有正式的工作了。」
「結了婚我也不能天天陪著你,這麼急著結婚做什麼?」
茱兒抽回手,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不會說這種話。
這次她真的對劉豪然絕望透了,心底早已冷淡的情意也蕩然無存,她並不是看重他的高薪,急著要用婚姻來綁住他,而是想要安定,但他分明是不打算跟她結婚。
「你想想我說得有沒有道理,我去一下洗手間。」劉豪然對自己的魅力充滿自信,以為她會想通,跟他共度春宵,陪他度過無聊的夜。
茱兒枯坐著,打算等他回來,跟他說明白,她要分手,她不想再花時間去等他,也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驀地,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震動了。
她不知該不該替他接聽,眼看他還沒有回來,要是重要的來電,他可能就錯過了。
她索性替他接了。
「阿娜答,你到台灣了嗎?」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用日語親密地問著。
「你是誰?」茱兒很震驚,也以日語問對方,她空閒時都在網路上日語課,由日師親授,每天對話一小時,日語一點也難不了她。
「你又是誰?」對方也很吃驚,反問她。
「我是豪的女朋友。」
「什麼?我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嗎?」對方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這也是茱兒心裡的問號。
「他人呢?我要找他問清楚,我跟了他一年多,還為他墮胎,他怎麼可以有別人?」那女子歇斯底里地叫著,接著哭泣起來。
「你……待會兒再打好了。」茱兒聲音發顫地按掉電話,內心的衝擊讓她痛苦萬分,竟有女人為了他墮胎,她一點也不知情,一直以為他只有交她一個女朋友。
順手按著他的手機,看看他電話裡的聯絡人,全是女人的名字,簡訊裡全是談情說愛的字句,他的回覆更是肉麻到極點,算一算他不只有一個女朋友,而是世界各國都有,難怪他遲遲不跟她結婚了。
她放回他的手機,心冷絕了,腦子卻更清明,分手的意志更強了?
她一直都被他蒙在鼓裡,還癡癡地等待他,真是傻。
「怎樣,我說得沒錯吧!」劉豪然回來了,逕自坐到茱兒身畔,摟著她。
「你說得也對,我急著結婚做什麼呢?」她推開他的手,他的觸碰令她作嘔。
「那……我們今晚……」他俯下臉,熱熱的鼻息噴在她頸部的皮膚上。
她無法忍受地立起身。「我要回去了。」
她起身走向櫃檯買單,沒當面戳破他的謊言是給他留顏面,也避免衝突,她不想說難聽的話,畢竟傷害對方並沒有什麼好處。
劉豪然錯愕,根本不知她是怎麼了,拿起手機追上她。「不是還要去山上吹吹風嗎?」
茱兒沉默著不理他,結完帳,逕自走出餐廳。
「茱兒……」劉豪然又追上她,在紅磚道上扣住她的手臂。
「我們分手吧!」她沒有哭,不想為一個騙子掉淚。
「為什麼?」劉豪然根本不知她是中了什麼邪,怎麼突然拗了起來,當街擁抱她。
「你何必問我為什麼?」她反射性地跳開。
「你得說明原因……」他問,手機震動了,拿起一看是遠在日本的女友,他沒敢當場接聽。
茱兒可想而知,是那日本女人要來質問他了,心寒地搖頭。「你自已應該很清楚才對,請你自己搭車,我走了。」她跑向自己的車,不想和他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