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住定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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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不敢相信關天馳日前會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拒絕過他了,沒想到他今天又問了一次……

  關天馳是她交往了近五年的男友,如果國中時那種手牽手的家家酒愛情不算在內的話,關天馳說得上是她的初戀。

  元芮蓮一直都知道他們兩人門不當戶不對,關天馳來自一個不同凡響的政治世家,而她只是個父母經營著一間小小香鋪的平凡老百姓。

  但關天馳就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他俊逸挺拔,一身西裝筆挺,而他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的幹練的、難以忽視的菁英氣息,令她深深著迷,他幾乎符合了二十歲的她對愛情所有美好的期盼。

  元芮蓮雖然曾經想過她與關天馳身份上的差距,但愛就是愛了,她是如此難以自拔,於是她安慰自己,從二十歲開始的愛情本來就未必能順利走到終點。

  只是元芮蓮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束。

  她可以體諒關天馳為了家族成命,不得不娶一個能為他帶來大筆政治獻金與選票的富家千金的心情與立場,但她卻沒有辦法諒解關天馳不願意與她分手的心態!

  關天馳既然無法為她爭取到什麼能被認同的名分,怎麼還能同時希望享有她的愛情?他想讓她變成什麼?狐狸精?情婦?小的?外頭那個女人?或是種種更低俗難聽、不堪入耳的名詞?

  他怎麼可以這樣輕賤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地同時想要得到兩個女人?

  元芮蓮覺得自己好慘……更諷刺的是,她前幾天才正想著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關天馳這個負心漢的臉時,她就接到了一份不得不與關天馳碰面的委託。

  委託人是她從前在法國學畫畫時,和她最要好的同學,上官念潮的父親——西蒙·霍華先生。

  上官念潮是法國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而她即將來台灣為關天馳正籌備中,尚未開幕的風華酒店作空間彩繪。

  因為上官念潮是首度來台灣,中文不是十分靈光,對繪畫以外的事情又不太上心,於是元芮蓮受上官念潮父親之邀,擔任上官念潮這次台灣之行的左右手。

  左右手的意思就是——秘書、助理、保母,所以元芮蓮勢必得跟關天馳這個飯店所有人有些業務上的溝通與往來……其實,元芮蓮曾想過要推拒這份工作,但是因為霍華先生支付她的酬勞很高,而她也無法放心把上官念潮這個好朋友交給別的助理照顧,百般思量下來,她最終還是決定接受,於是這份工作便成了她今天與關天馳約在這間餐廳的原因。

  她是如此不想再見到關天馳,卻又不得不與他產生交集,莫非定律就是這麼說的吧?凡是有可能出錯的環節都會出錯,而她跟關天馳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大錯特錯。

  「要吃嗎?」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支棒棒糖,跳進哭得很專心的元芮蓮視線裡。

  嚇!元芮蓮反射性地跳開了兩步,愣了愣,定睛一看……棒棒糖?呃?她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抬眸,就對上一雙漂亮得不像話,漆黑深邃,卻彷彿隱隱含著笑意的男人眼眸。

  「要吃嗎?」男人又問了一次。

  「呃,不用,謝謝。」元芮蓮搖頭,茫然地看著眼前說話的男人。她並不是沒有過被男人搭訕的經驗,但是……棒棒糖?這也太瞎了吧!

  不是「小姐,你一個人嗎?」或是「你很面熟」這種千篇一律的搭訕台詞,而是一根棒棒糖?她在哭耶,這男人拿條手帕來給她擦眼淚都強過給支棒棒糖吧?

  「噢,那我自己吃嘍!」男人拆開了包裝紙,將棒棒糖塞進自己嘴裡。

  「……」元芮蓮無言,訝異的眼光不禁打量起眼前這個行徑怪異的男人……

  好吧!她承認這個男人是很賞心悅目沒錯,他的眼睛就是那種標準的桃花眼,雙眼皮很深,眼睫毛很長,眸中跳動著幾許難以忽視的燦亮光芒;而他染成咖啡色的、略長的頭髮有些凌亂地垂在肩上,好像隨便用幾根手指梳過就隨意紮了個公主頭,而身上穿的那件洗白的粉紅色襯衫,扣子輕浮地開到第三顆,袖子也捲起來露出手臂上隱約的肌肉線條,配上縐巴巴的破牛仔褲,慵懶性感得要命。

  但是這男人有必要這麼跳tone嗎?他知道他咬在嘴裡的那根棒棒糖,有多破壞他身上那股迷死人不償命的浪拓氣息嗎?

  元芮蓮沒有意識到她望著向直海走神了太久,直到一句注定向直海無論長得多好看,都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裡永不得超生的對白,在她耳朵旁炸開——

  「你哭成這樣,是被男人甩嘍?」向直海說得十分愉快,咬在嘴裡的那根棒棒糖還很礙眼地翹了一翹。

  「我才沒有被男人甩,是我自己不要被他包養的……」元芮蓮在第一時間氣呼呼地跳起來!不對!她跟這個沒禮貌的傢伙說這些做什麼?虧她剛才還覺得這男人很有味道,嘴碎!跟關天馳一起下地獄吧!

  「關你什麼事!」她氣沖沖走向前,打開了駕駛座車門就要進去。

  「等等。」向直海突然拉住元芮蓮手臂。

  他方才抽整支煙的時間都在注意站在不遠處的元芮蓮,他從她身上穿的衣服猜測,她應該就是剛才在關天馳包廂裡鬼吼鬼叫的「小蓮」。

  向直海原本以為這性格火爆的女人會邊哭邊去捶樹或是踹車門的,結果沒有,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雙肩不停地顫抖,悄悄的、很壓抑的哭……

  向直海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吼大叫得理所當然、跟甩門甩得順理成章的女人竟會讓人如此心疼,她看起來是如此孤單無依,彷彿全世界寂寥得只剩下她一人,就像他一樣,總是笑著,其實卻比誰都孤寂……

  總之,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元芮蓮身邊了,然後,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似曾相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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