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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細微始末我慢慢再告訴你。現在的重點是,你拿著那麼大一個帆布袋要去哪兒?」他有需要這些新聞的理由,於是他利用了許多資源來成就這個謊言,但是這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向單純的池款冬解釋得完的東西。

  他得跟她換個隱密的地方聊才行,但是她似乎要外出?

  帆布袋?池款冬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明明把帆布袋放在腳踏車上啊,陽陵泉怎麼會知道她有個帆布袋?難道……

  「這些針是你丟的?」她攤開一直捏握著那三支針灸針的掌心。

  「是。」

  「拿針灸針當路標?你怎麼知道我會沿路撿?」針灸針那麼小一支,萬一她沒發現,就騎腳踏車輾過了呢?

  「直覺。」它們總是將她帶往他身邊。在台北的初遇是如此,現在在花蓮也不會例外。

  「你怎麼會有針灸針?」這太奇怪了吧?他又不是中醫師,而這又不是便利商店隨處就可以買到的東西,他要針灸針做什麼?

  「你那天用來砸我鼻子時,我隨手拿了幾支做紀念。」陽陵泉說得雲淡風輕,紳士微笑背後的話鋒依舊犀利。

  「……」就是要故意說來讓她內疚就是了?池款冬不甘示弱地回嘴:「你自己的眼鏡不拿,幹麼順手牽羊別人的針灸針啊?」

  「那副眼鏡你戴起來挺好看的。」陽陵泉說得慢條斯理,不著痕跡地重重強調了那個讓池款冬羞憤欲死的「你」。

  「……」他看見了?他居然看見了?!本還想爭一口氣回來的池款冬這下徹徹底底地窘了。

  可惡!她好丟臉!她簡直像個變態的思春少女偷戴心上人的眼鏡!他既然早就來了,幹麼不出聲叫她?還要丟一堆針灸針在地上故佈疑陣?!

  第5章(2)

  陽陵泉很惡劣地稍微欣賞了一下她又羞又惱的紅艷臉龐之後,才善心大發地為她解答了她清楚寫在臉上的疑問。

  「我本想叫你,但是看見門簾後似乎有個影子要走出來,我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讓別人知道我在這裡,所以只好出此下策。」陽陵泉頓了一頓,又問道:「那男人是誰?」那身形看來十分英武昂藏,應該是個男人沒錯。

  「那是我哥哥。」從藥鋪門簾後走出來的當然是池曲澤,池款冬想也不想地回答之後,忽而發出一聲驚叫。講到池曲澤,她才想起春天婆婆等她好久了!她怎麼可以讓一個腰痛的老人家等她那麼久?

  「怎麼了?」陽陵泉不懂她的慌張從何而來。

  「總經理,我要去幫個人針灸,晚點再跟你聊喔!先走了,再見!」池款冬匆匆忙忙便要離開。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問他,但,下回再說吧!

  她的手臂猛然被陽陵泉一把攫住!

  她連他的聯絡方式都不知道,連他在花蓮會待多久時間都不曉得,連他會住在哪兒都不清楚,就這樣乾脆而堅決地拋下他,真是令他莫名地火冒三丈!

  她以為他是隨隨便便就到花蓮來的?隨隨便便就出現在她眼前的?

  虧她在藥鋪裡還表現出一副十分擔心他的模樣,甚至還曖昧而引人遐想地戴了他的眼鏡,讓他唇角微揚、心情好得不像話!結果,她一確定他平安無事之後,居然就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頭也不回地拋下他?

  「池小姐。」陽陵泉此時臉上的微笑比平時更溫柔耀眼一百倍,修長的手指纏住她頰邊一綹垂落的發,繞在指間,愛不釋手,就像他之前對她做的一樣。

  「啊?」池款冬突然覺得背後涼涼的。

  「你不是說你不是合格的中醫師,不幫人針灸?原來,你在花蓮也持續為別的病患治療?」她之前總是這麼拒絕他的沒錯吧?陽陵泉的指尖稍稍使力,將她往前拉了些,她嬌美的臉龐便近在咫尺。

  「那個、那是因為住在山上的春天婆婆非我不可……所以我才……」陽陵泉離她這麼近,她幾乎能感覺到從他胸膛散發出來的勃勃熱氣……很男人、很陽剛、一點都不斯文,比之前的每一次更有壓迫感……池款冬不禁嚥了嚥口水。

  「款款。」陽陵泉忽然用起曾經在電話中聽見她大嗓門父親喚她的小名稱呼她。

  「呃?」他突來的親暱稱呼幾乎令池款冬腿軟,胸口一窒,迎上那雙她總是看不清情緒,卻總是會讓她心跳加速的深邃黑眸。

  陽陵泉伸出手,拇指緩緩地刷過她欲言又止的嬌艷雙唇,力道輕柔又曖昧,悄悄地令周圍空氣都靜止,而池款冬四肢僵硬,望著他的美眸朦朧嬌憨,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款款,我也是非你不可。今晚,來為我治療失眠吧。」

  ★★★

  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子?

  池款冬從春天婆婆那兒離開之後,騎著腳踏車找到了陽陵泉抄給她的那個地址,面對著那間位於花蓮市區近郊獨棟別墅的門鈴,舉起了手,卻怎麼都按不下去。

  難掩焦慮的眼光不禁打量起四周,這裡離她住的社區碧雲莊其實滿近的,每次她經過這幾間漂亮的獨棟大房子時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卻沒想過其中居然有一戶是陽陵泉買來度假用的。

  其實,她並不討厭與陽陵泉單獨相處或是為他針灸,也會在他沒有如預期的出現時感到失望,或是因為看見他的車禍新聞感到擔憂,只是……總覺得在他身旁,好像……越來越難駕馭自己的心跳了……

  她好像被他的新聞嚇了好大一跳,然後又被他不經意撞見自己戴了他眼鏡的窘樣打開了某道開關,開始感到心慌意亂。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給陽陵泉的關心太多。

  而這是直到方纔他活生生好端端地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才終於發現的事。

  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不喜歡生離死別的場面,就像她還清晰地記得早逝好友墳前的風景一樣;也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像擔心春天婆婆腰痛一樣,掛念他睡得好不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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