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稻禾連耳朵、脖子都紅了。她害羞地拍打他。「你在說什麼啦!」
這樣會讓她誤會的!
杭悅離哈哈大笑。
一旁的大寶、二寶也在催了。「喂!要不要玩啊!快點來嘛!」
「來了!」杭悅離應了聲後,對稻禾說:「抱緊我,不要被大寶抓到。」
「好啦!」稻禾哼了一聲。「就當你是個母親,喜歡抱著自己的孩子跑來跑去吧。」
杭悅離呵呵笑。「對,你們都是我的心肝肉。」
於是,稻禾便成了一隻頭號小雞,被杭悅離抱在懷裡護著,而二寶他們依然牽著母雞的衣角,依序列隊排在後面。
隔著杭悅離的背,稻禾看到後面的二寶、三寶竟在竊笑。他們年紀稍大,大概瞭解男女之間的曖昧情事。笑夠了,還用手指嫗嫗臉,好像在笑稻禾羞羞臉,要人家抱。
稻禾是真的很羞,不過還是裝狠凶回去。
遊戲開始,大寶這隻老鷹很盡職地凶狠撲過來,馬上引來大家的尖叫聲與歡笑聲。
杭悅離因為懷裡抱著一個稻禾,動作自然變得遲鈍,常常被大寶逮到縫隙去抓後頭的一干小雞。可杭悅離一旦發現,又會馬上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結果大寶的「鷹爪」總是抓到他。
她見狀皺眉。「喂,杭悅離,如果大寶真是老鷹,你這隻母雞早就死了啦!」
她微微掙扎。「放我下來了,你這樣不好跑。」
不料,杭悅離不但不放人,甚至更收緊手臂,就是不放稻禾下來。
「你不可以賴皮。」他說。
「什麼?」她賴什麼皮?
「這樣才是最真實的情況啊。」杭悅離說:「若真有什麼危險,我要保護的就是你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如果真會受傷,也是我受。我不會讓那些危險傷到你們半根寒毛。」
稻禾一怔。這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此時,大寶學老鷹叫起來,拍動雙翅又朝杭悅離他們撲過來。杭悅離依然揣緊稻禾,帶領後頭一干小的逃跑。
他們就這樣玩到廚室裡飄出了糖糕的糖香為止。
稻禾其實玩得不是很專心,還好杭悅離沒發現。她一直在想著他說的話。
每想一遍,她就好陶醉,她的心感到一陣舒服的酥麻。
即使她知道,這些話不是對她一個人說的,可她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一種被呵護著的甜蜜感受。
這呵護好像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跟她搶的……
可是……一旦他去了窮州,她還能享有這種呵護嗎?
☆☆☆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 www.yqxs.com ☆☆☆
杭悅離替大家舀了魚肉粥後,又張羅了配食的醬菜。
他坐在九寶身旁,一邊照顧著這個最小的孩子吃飯,一邊關注著大家吃飯的進度。見大家吃了半飽後,他趕緊起身,在廚室裡忙了一會兒,出來時手上端了個托盤,托盤上是大家的瓷杯子。
「你們記得我上次醃的糖梅子嗎?已經醃好了喔!瞧,我把它調成梅子茶,大家喝喝看,可以幫助消化。」說著,他便替大家分杯子。
看他那忙碌樣,稻禾實在無言。這傢伙每次吃飯,都像個僕人似的忙東忙西,從沒看他好好吃過一頓飯。
有時他不吃,有時只沾個幾口。他的好體力到底是哪來的?大寶他們喝了一口茶,連連叫好喝,稻禾也誇讚了幾句。
杭悅離笑得眼都瞇起來。「你們喜歡真是太好了,我很高興喔!」說得好像小媳婦面對公婆一樣。
不過二寶卻露出了略微失落的表情,喃喃地說:「可是悅離如果去了窮州,我們就吃不到這些東西了。」雖然小聲,但是這話還是被杭悅離聽到了。
他的笑容暗了下來。「你們知道啦?」
提到這話題,稻禾也是臉一亮。
「那些母老虎說得那麼大聲,他們怎會沒聽見。」她說。
這時,大寶也開口了。「悅離去了窮州,我們怎麼辦?」
杭悅離低頭,沒有說話,手邊則忙著喂九寶。而九寶也像在期待答案一樣,盯著他瞧。
「我想過了。」過了一會兒,杭悅離才沙啞地說:「我不能讓你們大家跟我到窮州受苦。」
稻禾倒吸一口氣。
「不過你們不要擔心。」他笑,想讓大家安心。「在我走之前,我會替大家找到適合的家,你們的生活不會有問題的。」
「至於你,稻禾。」杭悅離看向她說:「你可以如你所願,去外頭工作了。我會幫你找好工作,不會太辛苦,也很穩定,你可以好好養活自己。」
稻禾瞠大眼。這傢伙,好會掩飾!平常對他們說出的話、露出的笑,好像他會待在他們身邊一輩子似的。可現在竟然不讓他們跟去窮州?
「不要開玩笑了!」稻禾忽然拍桌,怒道。
大家都嚇了一跳。
「稻禾?」杭悅離說:「我沒開玩笑。」
「是誰說要養我一輩子的?是誰說他是認真的?」稻禾罵:「又是誰說他不會放棄任何人的?不就是你嗎?我現在想起來了,那時候你說如果我養不活自己,就要找你,讓你養,卻不是說要我回來、回到這個家。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家會被拆散了?原來你之前說的承諾都是騙我們的!你難道是個專講甜言蜜語的偽君子嗎?」
稻禾罵得很難聽,但杭悅離仍是靜靜地看著她。
「更何況,還會有誰比你更疼這些孩子?你放心交給別人?」稻禾說:「不過是去個窮州,又不是要生離死別,你做這樣的安排幹什麼?」
大寶和二寶聽得精神振奮。「沒錯,只是去窮州啊!我們當然要一起跟去。」
杭悅離說:「但是,那裡的生活很苦,我不希望將你們拖下水……」
稻禾打斷他的話。「我問你,杭悅離。」她指著他,凶凶地說:「如果我們要跟去,你會覺得我們拖累你嗎?」
杭悅離這次回答得很快。「不會,當然不會。
「我只是怕,路途艱險,你一個人都顧不了了,還要照顧我們這一干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