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堅韌結實,心臟強而有力,不像那些脆弱的孩子。
「別哭了,唉,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了。」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
這個男人似笑非笑的咕噥著,但語氣裡卻又有些像是心疼的情緒,讓她心頭一顫。
「寶貝,乖,放鬆點,不要連睡覺都繃緊了神經,妳不需要一直這麼堅強。」他溫柔地按摩她僵硬的頭皮和後頸,誘哄著說:「沒事的,放鬆、放鬆…… 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
他的語音低啞但沉穩,幾乎讓她相信了他的話。
她很想相信他,真的。
她迫切的需要有人對她這樣保證,但過去數年,她早已不曾有人可以依靠,甚或這樣安慰她,她怎樣也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嘴裡聽到。
一瞬間,熱氣又再次上湧,然後奪眶。
「真要命…… 」
男人的聲音喃喃嘀咕抱怨著,然後下一秒,她感覺到他低頭吻去了她的淚。
她怔住,幾乎屏住了呼吸。
那個吻,很溫柔,不帶任何情慾。
「噓,別哭了…… 」他悄聲說著,她以為他會做出更多踰矩的行為,但他沒有,那個男人沒有再更進一步,或者對她亂來,他只是抱著她,緩緩揉撫著她的背與頸,一次又一次的悄聲安慰她。
他的身體包圍著她,體溫溫暖著她,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迥響著,溫柔的大手來回撫摸。
暗夜中,她不自覺在他懷裡放鬆了下來。
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就這樣安了心,失去了意識,沉沉睡去。
第5章(1)
為了以防萬一,出任務時,他向來淺眠,所以幾乎在她醒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發現了。
她的心跳加快,肌肉繃緊,還小小的抽了一口氣,然後屏住了呼吸。
他考慮著是否要張開眼睛,但這時張開眼,大概會讓她嚇得心跳停止,為了某種不明所以的原因,他不太想再驚嚇她,所以他繼續閉著眼。
她停頓了幾秒鐘,跟著才慢慢把擱在他腰上和胸膛的小手縮了回去,再小心翼翼的把腿從他的腿中抽出來。
他並不是故意要將她當抱枕抱,昨夜他真的有在事後縮回手腳,努力叫自己安分點,不要對她亂來,但當她後來又自己滾過來時,要他不去碰也滿難的,總不能叫他把她推開,是吧?
她動作很緩慢,顯然非常擔心會吵醒他,然後就得面對眼前這尷尬的狀況。
但太過緩慢的動作,有種撩人的性感,當她白嫩的大腿,緩緩刷過他的小弟弟時,他一點也不意外它立刻精神抖擻、抬頭挺胸的站了起來。
她的呼吸又停止了,動作也是。
他繼續閉著眼,盡力維持心跳的穩定,卻無法不嗅聞到她身上誘人的味道。
昨天下午洗了澡、卸了妝之後,她身上已沒了化妝品的苦味,只有完全屬於她的味道,讓他有一種想將臉埋進她頸間,張嘴伸舌舔咬的衝動。
他很想這麼做,但他清楚女人的底限與發出的訊號,這位大博士的身體或許想要他,但她的理智可不想,不然昨天在浴室裡就不會退縮。
如果他現在吻她,十之八九會換來一記巴掌,還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點點信任。
他還需要她的合作,比之前更需要了,他們現在可沒時間再次和她玩捉迷藏。
他不能對她下手,至少不能在她並非完全心甘情願的時候。
可眼前這一切,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煉獄天堂,她柔軟的身體,甜美的味道,只讓他寶貝小弟站得越發挺直昂揚,硬挺挺的戳著她嫩白的腿根。
力剛閉著眼,極力保持著穩定的呼吸,除了那不聽話的地方之外,全身都處於放鬆的狀態。
她的心跳更快,體溫上升,他能感覺她的視線緊盯在他臉上。
然後,她再次開始動作,慢慢的、輕輕的,一次一點點的,抽回她的大腿。
唉,天啊,這感覺……
好吧,他承認,他習慣裸睡是真的,但確實有一半是想要逗著她玩,這女人太過緊張又正經,神經兮兮的模樣,讓他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才故意非得要脫個精光,誰知道報應來得這麼快。
她的大腿又軟又嫩,如絲般柔滑,萬分性感誘人,他忍住一聲衝到喉頭的申吟。
難道從來沒人告訴她,長痛不如短痛,做任何事都得像打針一樣,要快、狠、準嗎?
就在他快要獸性大發的那一秒,她終於把腿完全抽了出來。
她鬆了一口氣,他也是。
但是,當她完全撒去身體的接觸時,一絲遺憾,悄悄湧現。
他聽見她窸窸窣窣的下了床,走進浴室,很快的,水聲傳來,他這才睜開眼,支起身子偷看了一下。
門是關起來的,當然。
她在洗澡,他掀開被子,低頭看著自己胯下精神奕奕,硬邦邦、燒燙燙的小弟,無聲苦笑。
水聲停了,他迅速躺回床上。
沒有多久,她走了出來,他繼續閉眼裝睡,卻感覺她回到床邊。
她站在那裡,站了好一陣子,打量著他。
她的視線,從他的臉,往下游移,來到腰間,然後是他的臀部。她一直沒有移動,只是杵在床邊,時間久到讓他都狐疑起來,然後他感覺她的長髮,落在他腰上,輕搔。
嗯?搞什麼?
幾乎在同時,他領悟到她彎下了身。
下一秒,她抓住了在他腰臀處的被沿,慢慢提起。
該死,他希望她只是想偷看他的小弟弟,而不是想拿針筒對付他可愛的屁股,但很不幸,她這回可是站在屁股那邊,而不是立正敬禮說早安的小弟弟這邊。
他迅速睜眼,正要翻身伸手阻止她時,眼角卻瞄見她將被子往上拉,另一隻手空空如也,沒有握著任何像針筒的東西,他一怔,只見她抬起手,一邊把滑落的長髮掠到耳後,一邊替他把被子從腰間,拉到了胸膛。
這女人竟然替他蓋被子?
他呆住,還沒來得及思考,她的視線已經開始上移,他飛快將眼睛再閉上,卻難以忘懷那張在黯淡晨光中,蒼白得幾乎有些透明的溫柔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