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玄也氣急敗壞跳起來,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的能力,說你是靠美色成功的?」他惱怒的聲音在諾大的辦公室裡迴盪。
宮迎月的薄唇泛起一絲緊繃的譏笑,眼神化為寒冰,她掙脫他的鉗制。「你的言中之意已經非常明確,還需要再狡辯嗎?」
看她可以扭曲他的話,他也用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地瞪著她。「你以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他居然蔑視她的美?!長這麼大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男人諷刺她的外貌,她冷冷一笑,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用極為嫵媚的眼神勾引著他。「你真的認為我一點都不美?」
胤玄一眼即識破她的用意,但他卻樂於陪她玩這種遊戲,他雙手環住她纖細的柳腰,施以令人迷眩的眼神魅惑她,俯下頭附在她的耳畔。「要是和我其他的女人相比……呵、呵。」他譏諷地冷笑兩聲,「還早哪!」
宮迎月錯愕地推開他。「你——」
他大手輕撫著她的臉龐,隨後鄙視地輕拍著她的臉龐嘲諷:「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被你迷惑?像你這種貨色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
她怔愕地看著他,她搞鬼、優雅的風采一直是日本商界所津津樂道的,有多少男人為了想一親芳澤絞盡腦汁,他卻蔑視她的美麗。
「你——」她忍不下這口氣,憤怒地舉起手企圖為自己出口氣。
胤玄早料到她會有此動作,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又想賞我耳光?」他冷諷一笑,接著猝不及防地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這足以證明我所說不假,你根本引不起我的——興趣!」
宮迎月沒想到他會出此下流的手段,頓時臉上一陣發燙,又羞又怒地瞪著他,試圖掙開他的大手。「下流、齷齪、無恥——」
「繼續罵!是你先起的頭,我才會有這些下流、齷齪、無恥的舉動,以證明你自以為是的魅力對我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胤玄斷然放開她,口中是一連串的反擊。
雖然她是自食其果,但那也是他逼她的,所以她也被激怒了。「我怕你!我認輸!這場遊戲我退出,我無力跟一個惡魔、撒旦纏鬥。」
胤玄憤怒帶著一抹冷笑,「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事實上你也只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他的譏諷像把鋒利的刀,活生生地將她的心切為兩半,宮迎月頓覺彷彿當場被人打了個巴掌,耳邊轟然作響。而這一切全都是她自取其辱,瞬間俏顏上血色盡失,她頓時淚光閃爍,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此情此景讓她無力反擊,令她只能羞窘交加地奪門兒出,羞憤的眼淚如決堤洪水般流下。
胤玄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奪門而去的倩影,無奈地揚起嘴角乾澀地強笑出聲,笑聲是那麼空洞。為什麼她總是要激怒他?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旦面對她時,都會說出難聽的重話,這一次他真的傷了她,而且還是傷得非常重。胤玄萬念俱灰地癱坐下來,雙手抱頭反覆思量。「為什麼?為什麼?」不經意碰觸胸前掛著的十字架,他忍不住緊握住它、親吻它。「難道我真是個惡魔、撒旦?」
驀地,他眼角的餘光瞄見對面椅子上的一隻皮包,是迎月的皮包!
一定是她在驚慌得奪門而出時遺忘在這的,胤玄起身繞過茶几拿起皮包,倏地他的嘴邊漾起一抹微笑,或許老天真的有心想促成他和迎月。
第五章
宮迎月覺得自己受到莫大的屈辱,困窘幾乎撕裂了她,只怪她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尤其是當她面對著惡魔時,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會出錯。
用手抹去臉頰旁的淚水,她偏著頭望著窗外,這就是T市!
她為了爭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事先作了完全準備,甚至請人調查胤玄的一切,自認為有著十成十的把握,才滿懷信心千里迢迢地從日本來到這裡,原以為這樁洽商將會如她所願地完成,卻沒想到她竟會落得敗興而歸。
胤玄,一個她自認為可以完全掌控的男人,為了瞭解這個人,她事先作了調查,但是他卻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除了他全身那放肆、張狂的氣質,還有那兩道桀驁不馴的目光,充盈著無人可駕馭的狂狷氣息,教人抗拒不得。 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會發慌,有如翻江倒海似的,儘管明知不可為,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小姐,凱悅到了。」司機來到凱悅的大門,司機從照後鏡瞅著她。
「謝謝你。」宮迎月摸著身旁,這才頓時發現,她因一時困窘忘了帶走皮包,看來她真的被他氣昏頭了。宮迎月面有難色地瞅著司機道:「對不起,我的皮包忘了拿,你能不能——」
「小姐!我要養家餬口,不是做善事,瞧你穿的這麼體面——」司機不耐煩地板著臉嘀咕著。 宮迎月只能驚惶失措地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倏地,她座位旁的車門猛地被人拉開,她驚惶地望向來人,居然是胤玄!
「這是你的車資,不用找了。」丟下一張千元大鈔,他隨即將她從車裡拉出來。
迎月一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好心地為她解圍?
後來瞥見他手中的皮包,剎那間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來還她皮包的。
「還我。」她不客氣地伸手要回皮包。
「你以為伸手要,我就一定會還你嗎?你到底懂不懂禮貌?連句謝謝都不會說。」胤玄森冷的眸子直盯著宮迎月。
「謝謝!皮包可以還我了吧?」她刻意閃避他的目光,語氣仍然凜傲。
「這語氣我不愛聽。」他陰惻的雙眼緊盯著她。
「你!」宮迎月扭回頭瞪著他絕美的側臉。「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才會善罷甘休!」她忿忿不平地朝他吼叫,淚水再次無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