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玄凝視著那嬌紅欲滴的雙唇顫抖著,美麗的眼睛中閃著淚光,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這麼愛哭,還你。」將手中的皮包遞到她面前。「我是專程來送還皮包的,真是好心沒好報,不但沒換到一句由衷感激的話,還被誣控我逼你。」
宮迎月憤恨地從他的手中奪回皮包,一語不發地轉身走進飯店,胤玄則連忙追了上去。「停一停。」
她不理會他的叫喚,低著頭加快腳步,來到房門前,胤玄一個箭步擋在門口。「一見到我,你就恨不得躲開我,我有那麼可怕嗎?」他犀利如鷹的目光緊鎖住她的嬌顏。
她抬起頭以憎恨的眼神瞪著胤玄。「你是真的很可怕,更甚魍魎、鬼魅!」
胤玄嘴邊突然揚起一抹笑意,「哇!又有新的形容詞,看來我應該跟城隍爺結拜,一會兒是惡魔、一會兒又是撒旦,這會兒居然連魍魎、鬼魅都出籠了。」
「你!」迎月恨恨地跺腳,推開擋在面前的胤玄,拿出鑰匙開門,但是她隨即停止開門的動作,回頭望向站在她身後的胤玄。「我們既然生意沒談成,相信連朋友也不比做了,換句話說,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牽扯,所以我也沒理由請你進來,現在請你離開我的房門口。」
「如果我說合作計劃還有商談的空間呢?」胤玄執意不肯挪開腳步,雙眼緊盯著她。
「不!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同樣的話要挾我,我決定放棄,不能跟你合作固然是松乃集團的損失,但我相信那不至於讓松乃集團瓦解。」宮迎月的聲音顯得冷靜且殘酷。
「你真的下定決心不與我喝醉?」胤玄垂下眼瞼森冷地盯著她。
「是的。」她倔強地說著,甩甩頭,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捶撞他的胸膛,「我這一生從未被男人牽著鼻子走,為什麼一遇見你我就得破例?我辦不到也做不到!」
「對!你這一生或許不曾被任何男人牽著鼻子走,但你卻用美色誘惑男人跟你走!」胤玄也對著她大聲嘶吼。
「沒有!我從來沒有利用美色誘惑男人。」宮迎月不假思索地還擊。
「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剛才你難道沒有想到用自己的紫色誘拐我嗎?」
「我、我——」宮迎月頓時啞口無言。
胤玄暗喜看見她羞慚得無言以對,語帶諷刺道:「無話可說了吧?」
「我是無話可說,還好,你也沒中我的計——」她輕抽口氣,心情趨於平靜。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沒中你的計?」他聳聳肩打趣地問道。 她不想知道原因,畢竟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一語不發地搖了搖頭。
「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原因。」胤玄目光一閃,突然有些激動,他強拉住她扭開鑰匙推門而入,並拉著她來到鏡子前。「你自己看。」
宮迎月遲疑地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她臉上的妝依然完美無暇,她看不出所以然,更猜不透胤玄到底嫌棄她哪一點?
看到她仍是一臉茫然,悻悻地以雙手固定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著鏡中的自己。「這張臉沒有一絲自然的笑,全都是化學品的傑作,這張臉上的粉足以刷一面牆!」
噢!原來他一直嫌惡她臉上的濃妝。 「化妝是一種見面的禮節。」她仍強詞奪理想硬拗。
胤玄猛然旋轉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著他。「我討厭你的固執和冥頑不靈。」接著他吻住她的唇,柔軟的唇瓣深深融化了他的狂狷,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迷惑著他。
他出其不意的行為讓宮迎月的心思全亂了,不僅如此,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背叛了她。她想推開他,但是她的動作卻與她的思想背道而馳,雙手反而緊勾住他的脖頸,情不自禁迎向他……
他的舌尖不斷地輕撫著她的丁香小舌,從未有過的飄然讓他迷眩其中。她貪戀他的狂霸和幾分溫柔,踮起腳尖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汲取他狂傲的溫柔。
正當彼此渾然自我、陷入天旋地轉之際,他粗喘著離開她的唇,又不捨地親吻著她的粉頸、她的眼瞼、她的唇邊,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的臉上。
「胤玄——」她發出一聲幽幽的輕喚。
胤玄倏忽從絢麗迷眩中驚醒,瞅著一向跋扈、蠻橫、主觀意識強的宮迎月,此刻的她是如此嬌柔且惹人疼愛,他不再想嚇她,輕輕地將她攬進懷中,讓她靠近他、緊貼著他。
「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是惡魔、是撒旦?」他的臉頰輕抵著她的頭,輕聲呢喃。
伏在他懷中的宮迎月,心悸地用雙臂圈住他的腰,耳朵貼近他的心房聆聽著為她旋轉的心跳聲。「是惡魔也是撒旦。」
他不禁詭譎地邪邪一笑,「既然我是惡魔又是撒旦,此刻的你卻甘心飛蛾撲火般飛向我,喃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將你燃盡嗎?」
「我喜歡挑戰包括感情,或許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惡魔、撒旦的化身。」她充滿挑釁且帶著一絲溫柔地迎視著他。
胤玄覺得煞是好笑,存疑的眼神俯視著她。「我發現你比我還可怕、甚至更可惡,竟然將感情視為挑釁的工具。」
「哼。」宮迎月微微嗤哼一聲,「感情?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真感情』,我只相信利益,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和生意一樣,有絕對的利益就會有完美的婚姻……「
這下,胤玄再也聽不下去,他猛然地推開她,「夠了!「 他這一聲低吼,令她頓時怔愕,她的雙手貼在他的胸前,一雙嘲謔的眼眸斜睨著他的下巴,「難道惡魔也有真感情?」
胤玄迅速收起微慍,面露詭異的微笑,輕捏著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惡魔,你一定是克麗傲派屈拉的轉世投胎。」
「埃及艷後?」宮迎月突地放聲大笑,「如果我真是埃及艷後投胎,就算安東尼也投胎,我還是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