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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聞言,墨澈瞇緊墨眸,發狠地瞪著侯雅君。

  「不是,我以為他是你,我想這時間你在房裡睡,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趕忙澄清,「我有喊你的名字。」

  「用這種方法詢問人?姑娘你貼得那麼緊……分明是在誘惑人。」

  「我……」她真的是百口莫辯。

  因為也想要測他的額溫,要是不貼緊一點,如何扳正他的身體?

  「人家都喊了墨澈的名字,你明知道她誤認了人,還吃人家豆腐……要不是她叫了,你豈不是要把她給吃干抹淨?」尉遲粲跳出來開罵,粗獷陽剛的俊臉上竟有幾分猙獰。

  侯雅君一愣,直瞅著他,知道他是誰,但跟他很不熟。不過照她聽起來,他這種罵人的口氣很大有文章啊!

  「關你什麼事?」尉遲肅冷哼了聲。

  「不關我的事?」尉遲粲吼著,硬是扯著他往外走。

  「放開我,混帳東西!」

  「我就是不放,你咬我!啊……你真的咬!」

  兩人儘管走遠,但聲音還近在耳邊,尉遲御沒興趣看他們兩個鬥嘴,將注意力放在房內的兩個人。

  墨澈沉默不語,侯雅君則是不知所措地瞅著他。

  「御,麻煩你先離開。」好半晌,墨澈啞聲道。

  「這有什麼問題?」尉遲御離去前,不忘帶上門。

  房內,兩人視線對峙著。

  「我真的以為他是你……」

  「你到我房裡做什麼?!」他重咆著,驚覺自己逐漸失控中。

  為什麼?為什麼為了一個相識不過一天的女人如此失控?

  「我……」她嘴一扁,淚水立刻滾落。「我到你房裡找琉璃手鐲……」

  她總算明白,自己以往為什麼總是不哭,原來她把淚水的配額全挪到這個時候了……

  「你知道琉璃手鐲在我房裡?」她到底還要如何的混亂他?

  「就在百寶格上面算來弟三層,右邊算是第二格。」她記得那時他是從那裡取出手鐲的。

  墨澈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了。

  琉璃手鐲放在哪裡,除了他,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她知道。

  突然之間,他覺得渾身乏力,一抹臉坐上床。

  「墨澈……」侯雅君爬坐起身,不敢隨意碰觸他,就怕又惹惱他。

  他回頭瞅著她。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命運?

  他並不識得她,可她卻可以說出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他不得不相信她。更重要的是,她的眼對他蓄滿深情,他無法視而不見。

  「我想找出琉璃手鐲,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騙你,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防範尉遲……」

  話未竟,他一把摀住她的嘴。

  她張大水眸,難以置信他竟會碰觸自己,儘管只是一個制止她說話的舉動。

  「夠了。」他啞聲道,緩緩地放開手。

  「你相信我?」

  「噓。」隔牆有耳,他不希望打草驚蛇。

  侯雅君激動地摟住他。

  他先是一震,垂在身側的雙手,猶豫了下,逐漸抬高,不過微使勁,便將她擁入懷裡。

  她是這般柔嫩,彷彿只是他稍使勁,就會將她碰壞,他不禁趕緊鬆開手。

  但她是如此期待一個擁抱拂去自己內心的不安,她雙手環過他的頸項,主動與他貼合,至少在這一刻,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他是相信她的。

  「你……」他深受禮教束縛,想要拉開她,但她鬆開手的瞬間,竟是捧著他的臉,吻上他。

  丁香小舌試探性地撬開他的唇,他的呼吸漸亂,理智與情感拉鋸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張口吞沒了她的挑逗。

  一個吻,瞬間撕裂他受禮教束縛的外殼,顯露出他熱情的一面。

  唇舌交纏著,他吻得濃烈而放肆,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他粗嗄地喃著。

  「幹麼對不起?我又沒說不可以……」她羞澀地垂斂長睫。

  望著她含羞帶怯的神情,他心旌動搖,卻強逼自己必須坐直身子。

  「往後你就暫時待在裁房,直到過年後。」調勻呼吸之後,他啞聲道。

  「可是你要怎麼……」

  他探指放在她唇上,但那柔嫩的觸感,教他趕忙收回手,難以置信自己的自制力竟薄弱到這種地步。

  「就這麼決定。」隔牆有耳,任何線索都不該從她嘴裡說出,否則只會替她招來殺身之禍。

  他不願意累及她……但他不懂,不過是素昧平生的人,為何他會在一遇見她之後,就深受吸引,不自覺想以她為重。

  像娘所說的,當她遇見爹時,彷彿是命運一般,他們注定相戀。

  而他現在,似乎可以體會那種感覺。

  那天過後,侯雅君少有機會和他碰頭。

  一方面是年節將近,他的軍務本來就不少,另一方面是他刻意不和她見面,而她冷靜之後,彷彿能與他心靈相通,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可是,如此一來,她沒有辦法把更詳細的情形告訴他。

  有時候,她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碰見他,偏偏尉遲御就跟在他身旁,讓她無法開口……眼看冬至逼近,她實在無法冷靜。

  適巧瞧見裁房裡有不少質料不佳的棉紗,她向裁房管事要來棉紗,還削了兩根木條充當棒針,連夜加緊編織著。

  天寒地凍的,她送他圍巾御寒,沒有人會起疑的,對不?

  那麼,只要她把一些話編織在裡頭,稍加囑咐他,他就會看見。

  冬至這天,天色未亮,她一完工,便趕緊跑往主屋找他,卻見尉遲御竟站在他房門外。

  她的心狠狠地顫著,惡寒從腳底板急速往腦門竄。

  「侯姑娘,起得真早。」他噙著儒雅的笑跟她打招呼。

  她強迫自己微笑。「三皇子今天怎會這麼早來?」她不禁懷疑,他根本就是對她起疑了,否則怎會天天到都督府報到。

  「本皇子來還要向你報告?」

  「不,對不起,我太多話了。」在這關鍵時分,她能忍讓就忍讓,絕對不能因為她而起紛爭。

  尉遲御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物品,正要開口,墨澈已開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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