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戴銀兒所猜,像他這種遊戲人間的紈褲子弟,不可能因為這麼丁點小事就害羞,所以生氣的成分居高。
既然如此,她就要再下一城!
「要是不行,就別搞出一個後宮來,害人家守活寡,是很罪過的。」
是說,年紀輕輕就玩到不行了,真是玩太凶,跟那張臉很不符,也讓她很幻滅呀。
「你娘的,我就讓你瞧瞧我到底行不行!」說著,便撲向她。
戴銀兒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就在抓到她的瞬間,她抓著他的手往胸前一貼,隨即以肘靠向他胸口,正當他疑詫之際,她一個轉身,借力使力一丟,輕而易舉地將他給拋了出去。
砰的一聲,金秀外重摔在地,詫異地看著她。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關切的聲音,「爺兒,你沒事吧!」是他的隨侍並奇。
「沒事,不管你聽到什麼聲響都不准進來!」他用力吼著,牽動了背部,痛得他齜牙咧嘴。
他很想要瀟灑地站起身,可他的背真的好痛,教他只能撐著椅子站起,不忘再撥了撥發,聳了聳肩。
「誰要你不聽話,不能怪我耍狠!」殺氣騰騰的話,感覺上是對著空氣說。
戴銀兒愣了下,之後意會他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說給隨侍聽的,她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天啊,好寶呀他……
「笑,對,你應該要笑,我願意寵幸你,你本來就該笑!」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弱,可他真的盡力了。
瞧她笑得毫不含蓄,露出一口編貝,看起來不近人情的杏眼蕩漾春風,教他的心沒來由地顫了下,不禁懷疑剛剛一摔,恐怕不只是背,就連胸口都摔出毛病。
撫著胸口,金秀外大步走向已經笑到趴到床上的她,咬著牙低聲道:「你笑夠了沒?」商量一下,給點面子行不行?
「哈哈哈……」看他耍狠的表情,戴銀兒簡直是像被點中了笑穴,完全停不下來。
這好像是她重生之後,頭一次笑得如此開懷吧,真要感謝他如此地娛樂她。
「你!」他探出手,瞧她立刻坐直身,那眉眼無聲地警告他,敢再碰她,她會毫不客氣地把他丟出去。
他很氣餒地放下手。
「你那什麼眼神,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他這相公會不會太窩囊了點,竟然被妻子給恐嚇了。
「你剛剛想對我強來,彷彿我不從,你就算打我也要得逞。」她據實道。
她曾交過幾個男朋友,但最終總是因為個性不合而分手,在那當下,EQ比較差的男人,就會想要動手動腳,然後被她「以暴制暴」,而剛剛金秀外確實露出相似的眼神,她防備是應該的。
「我怎麼可能打女人?」他不禁發噱。
「是嗎?」她很懷疑。
「姑娘家都是寶,是拿來疼,不是拿來打的。」他沒好氣道。
他從小就是在女人堆裡被寵愛長大的,府裡的丫鬟一個個都當他是寶,所以他也很自然地疼愛每個丫鬟。
戴銀兒頗意外他的回答,總覺得對他的印象分數,在加加減減之後,好像從負分一口氣衝到及格邊緣。
「所以,你就買了一大票姑娘家回家疼惜?」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金秀外搖著頭,一臉苦惱道:「那是沒辦法的事,她們要跟著我,我總不能傷姑娘家的心。」
戴銀兒再次失控地大笑。
俊男演諧星,效果真是十足……天啊,他簡真是個活寶,超級自戀的雅痞!
竟然可以自我感覺良好到這種地步,她可以想見他是怎麼被寵大的,不過本性似乎還不差,稍稍調教的話……
思及此,她啐了聲。她才沒興趣調教他,她只想過幸福的貴婦日子。
「你到底在笑什麼?」金秀外動怒了。
這女人,他好不容易對她稍稍改觀,她馬上就點火惹他。
「我不應該笑嗎?」那張耍狠的俊臉逼近,戴銀兒壓根沒看在眼裡,認定他不過是只紙老虎。
金秀外逮到機會,將她往床上一壓。
戴銀兒斂笑瞪他。
她不喜歡有人未經允許靠她,尤其是用他的重量壓著她……然而他斂笑冷沉的眼,眨也不眨地瞅著她,教她的心沒來由地顫了下。
該死,這傢伙的臉是她的菜,就算是嫩草……
NONONO!於觀貞你清醒點,這株嫩草不純潔,非常不純潔,濫情的程度都可以被寫成一篇篇的種馬文。
沒錯,她才不想跟那票女人爭寵,他要是以為將她壓上床就可以迷倒她的話,他就大錯特錯!
「走開。」她冷聲道。
她想如法炮製將他甩出去,但他這次有所防備,用強勁的力道壓制著她。
「我要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相公,下次再見到歲真,離遠一點。」
打從她嫁進門,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一見他便躲,所以他後來根本就不願意踏進桃花源,也不想承認原來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拜倒在他的腳邊,但卻從容婧口中得知,她竟主動跟歲真攀談,這口氣他實在很難吞下去。
戴銀兒皺起眉,好半晌才搞清楚他說的「歲真」是指「晁爺」。她撇了撇嘴,「容婧的事,我還沒跟你算,你倒是跟我算起莫名其妙的帳了?」
兇手是誰都還沒確定,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搞不清楚孰輕孰重嗎?只知道把人帶回家,也不好好管理,要是鬧出人命……
啐,說不定早已鬧過,不過是她剛好接收了這個身體,才沒人發現。
「你戴家沒教你,要是和相公以外的男人獨處,那可是罪該萬死?」
「有沒有這麼嚴重?」她訕笑著。
有這麼誇張的戒條……騙她的吧。
「輕則家法,重則遊街。」他喃著,不斷地逼近她的唇。
就在即將貼覆的瞬間,她別開了眼,冷聲道:「你很想死是不是?」
「你說什麼?」他瞇起眼,硬是要親她。
戴銀兒閉上眼,毫不客氣地屈膝一頂——房裡頓時爆開殺豬的聲響。
「爺兒!」並奇再次衝向門前。
已經痛到滾下床的金秀外,撐著他男人的尊嚴,用盡所有力氣道:「沒事!」他只是快要不能呼吸,痛到差點哭爹喊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