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自然的推開門,果然瞧見火辣婀娜的女人嬌軀,側過身子擁著沉睡中的男人,女人只腳跨著棉被,露出修長勻稱的美腿,枕在男人的胸前。男人熟睡著,狂傲不羈的臉龐道出他的性格。
連書諒站在床前,禮貌的輕喚了幾聲,確定床上的兩位不怎麼想從周公那兒回來後,他便走向右手邊的窗戶,非常不客氣的拉開厚重的窗簾。
唰——刺眼的陽光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不僅照亮一室,還直接喚醒沉睡中的一對儷人。
「搞什麼!」睡在靠窗一側的唐以書立刻不悅的半睜開眼,只手遮住眼睛。
「七點了,該起床了。」連書諒從容的繫著窗簾,背對著那張大床,好給他們遮掩裸體的時間。
這間房的東面是一大片落地窗,早上七點沒有任何陰影。
「嗯……」唯一的女性在意識稍稍清醒後,立刻鑽進被裡。為什麼連秘書每次都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心怡小姐當然可以繼續休息,但是下午已經幫您預約了SPA,或許早點回去準備會比較好。」叩叩的足音回到門口,他又對上司說:「早餐已備妥,請您十分鐘內下來用餐。」
禮貌的鞠躬,接著把門給帶上。
留下那對被驚醒且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男女,疑惑眨眼的直瞪著門。
「我剛剛根本就沒蓋被!天哪!」賴心怡又驚又羞的尖叫,「我什麼都沒穿啊!」
「沒關係,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唐以書揉揉眼睛,依然一臉疲憊。「書諒不介意的。」
「……」賴心怡總是為這句話感到不解,「可是我介意啊!」
每次都這樣,只要以書沒有準時起床,就會由連秘書來叫他們起床,不管有沒有叩門,只要他們沒醒,他總會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十有八次,她總是一絲不掛,但連秘書卻彷彿什麼都沒瞧見的自然。
唐以書根本沒理她,逕自赤裸著身子往浴室去,關上半透明的玻璃門,快速的洗了個晨浴。今天早上要去跟新的建商洽談,不宜遲到,書諒永遠會精準的來叫醒他。
十分鐘內,他梳洗完畢,並換穿上西裝,領帶隨意掛在頸上,算是打理完畢。
「心怡,你快點梳洗,等會跟我一起出門。」唐以書臨走前不忘交代慢吞吞的女人。
「咦?我想等會自己坐車回去……」賴心怡眨了眨眼。不必那麼急吧?他很早就要出門耶!
「不,我不留你下來。」他沒有笑容,「我七點四十分離開,別讓我等你。」
賴心怡微微一凜,點了點頭。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剛開始交往時,他總是很有耐性的等她,但是時間久了,他就要求她準時,最多只能遲到三分鐘,到後來連等都不願等,有一次她遲到五分鐘,他就連人帶車的走了!
她是唐以書一手栽培出來的社交名媛,對他有份憧憬與愛慕,但相對的,也有份敬畏之意。
唐家的男人,個個都有本事讓女人們團團圍繞。
唐以書出身赫赫有名的「名穩集團」,家財萬貫,整個集團跨足百貨業、服裝業、生活用品業、建築業乃至於設計業;唐家育有三子,全在國外長大,隨便一個身價皆是億萬起跳。
三位菁英各具特色,都不是紈褲子弟,皆屬俊男之列,事業有成、英俊多金。老大唐以書從事搞建築業,老二唐以牧從事設計業,老三唐以雲是律師一枚,所謂「商場金三角」,正是指他們風流倜儻的三位男士。
不過,他們還有另一個遠近馳名的稱號——把馬王子。
上流社會中,誰不知道唐家三兄弟個個花名在外,風格不同、各有特色、各有原則,但女人們依舊前仆後繼、心甘情願跳入火坑。
「把馬王子」跟「閨女勿近」這兩個封號,遠比商場金三角響噹噹,凡家有溫柔千金的大老闆,無不拚了命阻止女兒跟唐家男人接觸。但此舉顯然效果不大,他們身邊的女人,依然絡繹不絕。
直到去年唐以牧結婚,好不容易終結了犧牲者名單,緊接著最俊美的老么唐以雲也死會,簡直是讓眾家父母謝天謝地,而今僅存的老大唐以書,便成了女人甘心飛蛾撲火也要抓住的男人。
可惜唐以書向來以「把馬王子」這稱號為傲,不但不覺得那是種諷刺,反而覺得自個兒實至名歸。由此可知,他根本就還不想定下來。
只能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天生做花花公子的料,他總是頂著一頭微亂的黑髮,濃眉下是性感的雙眼,略方的下顎邊滿是胡碴,些微鬢角更帶出一份狂野,他甚至戴著一圈銀色耳環,笑時薄唇慣於只挑起一邊嘴角,如荒野中的狼,不羈且性感,惹得女人趨之若鶩。
「早。」站在一樓樓梯口的連書諒掛著淺笑,很高興有個準時的上司。
「早!辛苦了。」唐以書快步下樓來,順手拍了他的肩。「每次都讓你這麼辛苦。」
「真有愧疚感的話,下回調個鬧鐘如何?」很誠懇的建議。
「嗯……」他大步走向餐廳,「我覺得你來叫我起床比較管用一點。」
走在身後的連書諒扯了嘴角。說半天就是不想花時間調鬧鐘。
每次董事長摟著女伴回到家裡,總是天雷勾動地火,衣服一路從門口迫不及待的脫在玄關、樓梯上,管家不只一次向他抱怨在二樓門口撿到內褲。
這麼忙,哪有時間調鬧鐘是吧?
到了可容納八人的橢圓餐桌前,桌上的新鮮花束還帶著露水,是管家一早到後院摘的,三張餐墊已經擺放妥當,很明顯的,上面有朵玫瑰花的是賴心怡的位子,所以唐以書和連書諒面對而坐。
只要早到,連書諒就會在唐以書家用餐,他們是從小學認識至今快二十年的孽緣,所以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連書諒通常會在這時簡單的交代今天一日的行程,以及等會要注意的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