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她再問:「那麼芊蓮呢,她也同樣受寵嗎?」
「沒有,元帥待她如先前一樣。」
「奇怪……」
「夫人在奇怪什麼?」蘭兒不解地問。
她一時還想不通,便搖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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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報應,活該有這種下場。」
見蘭兒提著食籃進來,嘴裡嘟嚷著什麼,牧頌晴抬眸問道:「蘭兒,你嘴裡在叨念什麼?」
「夫人,是這樣的,那日不是有兩個元帥的侍妾跑來咱們這兒鬧嗎?結果您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嗎?」蘭兒一臉興匆匆。
「發生什麼事了?」牧頌晴隨口問。
蘭兒喜孜孜道:「我今日去廚房拿飯菜的時候,聽說她們兩人一個不知誤食了什麼毒物,整個嗓子都啞了無法再說話,另一個跌了一跤,摔斷了腿,臉也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劃破了,結果擦了藥,沒好轉也就罷了,竟然還變得更加嚴重,這會兒聽說整張臉都毀了,整天都以淚洗面,您說這是不是報應?」
琴兒幫忙將食籃裡的菜擺到桌上,聽見蘭兒的話也笑道:「她們那天說得那麼尖酸刻薄,活該有此報。」
「可惜那個芹倩還好端端的,一點報應都沒有。」這是蘭兒唯一遺憾的。
「她也不會有好下場的。」琴兒脫口說。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聽說元帥現下可寵她了。」
見牧頌晴望著她,琴兒小心解釋,「奴婢是聽說芹倩夫人為人驕縱跋扈,對下人又苛刻,像她這般心腸不好的人,老天爺一定會收拾她的。」她服侍元帥多年,很得他信任,因此他才會派她來幫忙服侍夫人,現下有些事是夫人不知道的,而她卻知情的。
「那些閒事咱們別管,只要自個兒問心無愧就好。」牧頌晴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為那兩名妾室的事幸災樂禍。別人的遭遇再慘也無法改變她的處境,沒必要再去落井下石。
從數日前,她的心思全在思忖為何上官鳳馳會突然寵愛芹倩,想了又想只有一個可能,他這麼做難道是想……籠絡她?
但他明明說過芊蓮心機更深,他為何不籠絡芊蓮卻只籠絡芹倩呢?
「夠了,元帥,不要再喝了,您究竟要放縱到何時?不理軍務,整日沉溺在酒色之中,一點都不像先前那個令敵人膽寒、威鎮八方的上官元帥了。」
一踏進元帥府大廳,看見上官鳳馳正摟著芹倩邊飲著酒,邊在聽歌姬唱曲,林廣飛就大步衝過去,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酒杯,虎目瞪著他,怒道。
「放肆,本帥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上官鳳馳沉下臉斥道。
「元帥,您實在太讓俺失望了,您這樣哪配當一個元帥!」林廣飛一臉沉痛。
聞言,上官鳳馳拍桌大怒而起,「大膽,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遜,來人,將他押下去,重打三十軍棍,革去前鋒將軍之職。」
「請元帥收回成命,廣飛只是一時衝動,無意冒犯元帥。」一起前來的王祖浩和秦笛連忙上前求情。
「不用求他了,俺也不想跟著這樣的元帥了,革職就革職,俺才不怕。」林廣飛揮著手表明自己不在乎。
上官鳳馳聞言面色更冷。
「很好,你們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將他押下重打三十軍棍撞出元帥府,從今而後不准他再踏進一步。」
「是。」兩名侍衛上前押著林廣飛離開。
眼見兄弟真的被帶走,秦笛一臉不平地喊,「元帥,你也把末將革職吧,末將也不想幹了!」
「好,那本帥就成全你!」上官鳳馳怒極反笑。
「請元帥三思。」見兩名同袍先後被革職,王祖浩急得單膝跪地求情。
「不要再說了,都給本帥滾出去!」
「走吧,別再求了,現在的元帥已不值得咱們再效命了。」秦笛扯起王祖浩,滿面惠怒離開。
兩人走後,芹倩不滿地嬌瞋,「他們竟敢對元帥這麼無禮,簡直太不像話!打了那麼多年的仗,難道元帥不能享樂一下嗎?元帥仁厚,對他們太寬容,才令他們如此膽大妄為,爬到元帥頭上撒野,只打三十軍棍還太輕了。」
「你說得沒錯,是本帥太縱容他們了。」上官鳳馳臉上還透著怒色。
她斟了杯酒喂到他唇邊,一手撫著他的胸口,「元帥喝杯酒消消氣,以後元帥對那些下屬嚴厲些,他們就不敢再這麼無法無天。」
他喝著她遞來的酒,似在她的勸慰下消了氣,撫著她嬌媚的臉蛋,「你這麼體貼又知情識趣,你說要我怎麼賞你?」
「元帥想怎麼賞?」她嬌笑著偎進他懷裡。
他面帶寵溺笑容道:「我把夫人之位賞你可好?」
她驚喜地瞠大眼,「元帥可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夫人呢?」
「自然是貶她為妾,由你來當本帥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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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要貶夫人為妾,扶你當正妻?」聽了芹倩得意炫耀的話,芊蓮不敢置信,「他為何要這麼做?」
芹倩滿臉喜色,眉飛色舞地說:「當然是因為元帥很寵愛我,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我。」
芊蓮思索須與,潑了她一盆冷水,「他該不會是想利用你吧?」
「你在胡說什麼?他對我是真心的,怎麼會是在利用我,你不要因為嫉妒我就說出這種話!」
「你還想不明白嗎?他一定是知道咱們的身份,所以想藉此來籠絡你。」
「照你所說,那他為何不籠絡你只籠絡我?」她質疑。
「自然是因為你愚昧無知比較好控制。」芊蓮毫不客氣地批評。
聞言,芹倩登時惱羞成怒,「你三番兩次說我愚蠢,你又比我聰明到哪去了?陛下是派我們來親近元帥,藉此刺探元帥的一舉一動,結果你呢,連親近元帥這點都辦不到,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我看你是被他迷惑得失了心、昏了頭,不行,我要將此事稟告陛下。」芊蓮站起身,轉身要走。
「你敢?!」芹倩情急之下,抄起几上的一隻花瓶用力朝她的後腦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