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的不……」
「我堅持。」他不讓她把話說完,輕抓著腳步不穩的她往前走。
上車不久,裡緒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奧田博史看著副駕駛座上睡著的她,眼底露出一抹令人難以理解且從不被人發現的深沉。
整整一年,從他開始對她表示好感並開口邀約至今,已過一年了。
這對從小到大一切都順心如意的他來說,無疑是一次艱困的挑戰……不,這根本是恥辱。
從小,他就是個優秀且受歡迎的人,不管是求學、工作還是女人,他從來沒受過任何的挫敗——直到遇上了她。
高橋裡緒,她的心宛如銅牆鐵壁,讓他久攻不下。但如果她是座城池,那麼今晚……他顯然已經打開了城門,相信只要再加把勁,攻陷之期指日可待。
她畢業於慶應大學,工作能力一流,家庭背景單純,是非常適合結婚的對象,所以即使覺得已經三十歲的她有點超過女人賞味期限,他仍然將她列入交往的優先。
*****
半小時後,他們抵達她住的地方。
他有點意外她竟然住在這樣的舊社區,以她的收入及品味,應該可以租下比這裡要好上百倍的公寓。
將車停在她公寓樓下,奧田博史轉頭看著副駕駛座上毫無防備沉睡的她,幽微的光線下,他能看見她臉頰上的紅暈。
他稍稍欺近,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端詳她,以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來說,她其實長得不賴,有張漂亮的鵝蛋臉跟秀氣的眉毛、小巧高挺的鼻子,睫毛長且濃密,連聽毛膏都不必刷。
她的唇飽滿而濕潤,彷彿清晨沾著露珠的花瓣,也像是可口的果凍般。
「唔……」她發出細微的禮語,唇瓣微微開啟。
視線忍不住往下,滑過她胸前的微微起伏,落在她白宮句稱的大腿上……他不自覺的吞嘸唾液,下腹湧上一陣熱潮。
一種說不上來的衝動驅使著他,教他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再靠近些。
他小心翼翼的不驚動她,但他猜,她應該已經不省人事了。
於是,他放膽的想在她微啟著、彷彿在邀請他般的唇瓣上印下一吻。這是他應得的,是他耐著性子追求她一年所該得到的獎賞。
就在他幾乎要吻上她之際,車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而他的豐田房車整個晃了一下。
他心頭一驚,本能的往車窗外一看,窗外,一雙道射出駭人銳芒的黑眸正隔著車窗盯著他。
他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陌生男人,男人有著一張性格粗獷的臉,充滿雄性魅力及侵略感。他對車內的他做了個手勢,要他將車窗降下。
他遲疑地開啟電動車窗,可為自保,他只開了約莫五公分寬的縫隙。
這時,車外傳來男人低沉的、莫名令人感到畏懼的聲音——
「對不省人事的女人下手,真是太差勁了。」
他一怔,驚疑又羞惱的反問男人,「你是誰?」
男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問道:「你是故意把她灌醉的嗎?」
他立刻否認,「當然不是。」
「難道你不知道裡緒連吃奈良醬菜都會醉?」
聽見他叫出裡緒的名字,奧田博史陡地一震,「你到底是……」
「我是她……」男人頓了一下,「表哥。」
聽男人自稱是裡緒的表哥,奧田博史稍稍鬆懈了心防。他將車窗整個降下,主動表示善意,「你好,我是——|」
「你就是她現在的男人?」
聞言,奧田博史又一怔。現在的男人?
「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男人命令。
他還在猶豫,卻見男人已繞過車頭,走到了副駕駛座旁。
不知怎的,男人有種令人無法違抗他的氣勢,他不禁聽話地按了開關,車門鎖「卡」的一聲開了。
男人打開車門、彎下身軀,動作敏捷又輕鬆的將昏睡不醒的裡緒攔腰抱起。
「你可以走了。」說罷,他用腳將車門踹上,轉身上樓。
第3章(1)
看著昏睡在床上的裡緒,征也不自覺的浮躁生氣起來。想到她居然在他以外的男人面前喝到不省人事,防備盡失,他有一種想把她吊起來打屁股的衝動。
要不是他因為久候不耐,準備到車站去等她,也不會那麼巧的在樓下發現那個傢伙正準備親吻喝醉的她。
不過話說回來,那男人的條件確實不差,正如她所形容的,那傢伙是個體面又精明的男人。像那種一眼就可看出他是菁英分子的男人,是女性擇偶時的首選。
他跟裡緒已經到哪個階段了呢?論及婚嫁嗎?
裡緒是個很自製的女人,絕不在外面喝酒,顯然地,她對那男人有相當程度的信任……
他濃眉一皺,注視著橫陳在床上的她,衣下,她的胸口微微規律地起伏著,沿著那曼妙曲線往下,是一雙勻稱修長的美腿。
這些,曾經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想到如今有其它男人享受並擁有這曾經只屬於他的一切,他不禁妒火中燒。
可惡,剛才那男人問他的身份時,他幹麼不說自己是她的同居人?知道她跟另一個男人同住一個屋詹下,應該會影響甚至是破壞她跟那男人的感情吧?
只可惜,他不是個卑劣的小人。
他不敢說自己是個絕對的君子,但趁人不備、偷雞摸狗的事,他不屑為之。
他要把她搶回來,但會以光明磊落的方式動搖她的心。
所以,今天就這麼算了嗎?
不,他真的很火大,決定要給在別的男人面前喝到連天塌下來都不曉得的她一個教訓。他要她知道,喝醉酒不只會發生意外,還會「失身」……
忖著,他立刻動手脫去她身上的衣物.
老實說,當征也脫光她的上半身衣服後,就開始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會把他推進地獄的蠢事,因為他高估了自己的克制力。
兩年沒碰過她,別說是觸摸她的身體,他光是想像,慾火就已經高漲。
但就這麼罷手嗎?不,那也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的教訓她。說真的,他已經等不及要看她明晨醒來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