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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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兩人一直在表態,在試探。這並不令人吃驚,他永遠是個積極進取的人,在目標前面,從來不遲疑,也不曾躊躇,像是人生字典裡沒有患得患失這成語似的。當他小心謹慎時,只是為了更成功的奪取,而不是在猶豫忐忑。

  正當他們這方小天地陷入一種迷離的曖昧中無法自拔時,一道爽朗的女聲突然打破了這一切……

  「哎!耘禾!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

  曲耘禾眨了眨眼,將眼底的所有情緒都收拾好,才起身對著來人道:

  「陳姐,好巧。你也來吃蔬食?」

  「當然啦,天天大魚大肉大油的,至少偶爾要來吃一頓素食清清腸胃一下。就算菜比肉貴得離譜, 得認了。」那名被叫陳姐的中年婦女雖然嘴巴還在跟曲耘禾說話,但眼角已經偷偷掃向樓然好幾次了。當然不是因為看見帥哥的關係,而是——這個看起來很成功的人士、很性格的帥哥,一隻鹹豬手正牢握著曲耘禾的小手,都沒半點避諱的。

  曲耘禾順著被握著的手,拉起樓然,將他介紹給陳姐。

  「陳姐,他叫樓然,是我現在服務單位的同事。」

  「哦……同事?」陳姐眉毛挑得好高,眼神很曖昧,聲音很戲謔。

  如果陳姐是打算用這種口氣來逗曲耘禾臉紅髮嗔跺腳直叫「人家不依啦」之類的反應的話,那她肯定要失望了,還是回去補腦一下自我安慰吧。

  曲耘禾接著對樓然道:

  「樓然,陳姐是我的骨科主治醫生。不只住院那一年給了我很多關懷與幫助,後來醫院的工作也是她幫我開後門安排的。她叫陳誠琳,就叫陳姐就好。」

  「陳姐您好,感謝您對耘禾的照顧。」樓然聞言,斂盡了滿身的氣勢,溫和而恭謹的朝陳姐點頭招呼。

  陳姐被樓然前後截然不同的氣勢給驚了下,不明白方纔還一副霸氣側露人上人的氣息,怎麼可以這樣自然而快速的轉換成溫和誠懇好好青年的樣子?而且兩種面貌很合理的出現在他身上,沒有半點虛偽的感覺。

  「哎!沒什麼的,都是我該做的。而且耘禾是個乖巧的孩子,我很喜歡。」

  「陳姐,你用過餐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坐?」曲耘禾問道。

  「不了,我們骨科醫生聚餐,樓上包廂裡一群人都在等我呢,我得快點上去,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到這裡,陳姐又用眼尾掃了掃樓然握著曲耘禾的那隻手。

  「陳姐,有什麼問題嗎?」樓然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耘禾,你跟這位樓然先生,除了是同事,還有別的嗎?」

  「啊?」曲耘禾當然明白陳姐的意思,但一時之間,卻無法回答。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她的男朋友。」樓然笑笑的告知陳姐。

  不過,曲耘禾覺得,他更像是在告知她……

  告知,然後,定案,於是,曲耘禾成為樓然的戀人。

  這不是一個開始,而是,繼續。

  繼續於——關於「友達以上」的探索。

  知道此時,此刻,此地,樓然以完全不容迴避的強烈硬姿讓曲耘禾知道——

  他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第八章 現正熱戀中(1)

  「這得怪你。」

  「我可不認。」

  「要不是從高中起就跟你成日廝混,我哪會錯過修戀愛學分的機會?」想當年,找他告白的女人也是有幾個的。

  「你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你?你想做的事,誰能阻止你?」

  「所以,你對於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因為無法阻止,所以認命嗎?」語氣有點威脅。

  「也不是。」認真想了想,「說起來我不也是被你給耽誤了嗎?咱倆誰也別說誰啦,湊合著吧!」

  「湊合?」哼聲。

  「不湊合怎麼辦?你我都沒修過戀愛這門學分,也沒良好的參考對象,現在你說要戀愛了,就能知道具體怎麼操作?」

  「你在應付我們的戀情,你沒有誠意。」他指控。

  「哎哎哎!輕點輕點。」曲耘禾低低哀呼,躺在沙發上做垂死狀。

  樓然停住按摩她小腿的手,問:「真的痛?」

  「那個地方打了鋼釘,骨頭碎得比較嚴重,雖然現在算是痊癒了,但陳姐說要觀察一年到三年,看骨頭長得正不正,不正的話,要鋸開重新長。」曲耘禾說得雲淡風輕,看到樓然表情嚴肅,輕笑道:「嘿,你眉頭都打蝴蝶結啦!這沒什麼的,總之我現在沒事了。」

  「……是啊,無論如何,你至少是活生生的。」說完,橫她一眼道,「身體都破成這樣了,居然還敢反對我換掉你的床墊。」

  「閣下換掉的只有床墊嗎?」曲耘禾覺得這個人的霸道真是隨著年紀長大而與時俱進,伸出手指比了比現在兩人坐著躺著的長形真皮沙發,又朝整個小客廳劃了個圓圈,戲謔道:「除了中古屋沒辦法變成新屋,屋主沒從曲耘禾換成樓然之外,眼下所看得到的一切,有哪樣沒被你換掉的?」

  「那不叫換,叫添置。」樓然淳笑,「那幾年前屋主不要的垃圾都敗壞成那樣了,虧你還敢使用。」

  曲耘禾懶得跟他爭這個,她想問的是:「打從你登堂入室之後,我妹就很怕你,老是躲你躲得遠遠的,也不怎麼吭聲,但上星期床墊送來時,我好像聽見她朝你嚷叫,你逗她什麼了?」

  「她沒跟你說嗎?」

  「她不肯說,但看著我的表情更加痛心愧疚了。」這陣子時間都被樓然佔據掉了,一直沒能找個時間與曲秀穎好好談談,那丫頭的小腦袋瓜不知道把她給補腦成什麼樣了——肯定是怎麼悲慘怎麼來,怎麼狗血怎麼想。

  「也不是什麼大事。」樓然又開始幫她按摩,著重在那處骨頭碎裂最嚴重的地方,小心按壓著,他的按摩技術非常出色,當年特地去跟一個老中醫學的,只為了讓豐禾日漸無力的四肢,萎縮的速度可以慢一點。

  「那就說說是什麼小事吧。」曲耘禾調整了個舒服的躺姿,享受他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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