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是不是企圖包養你。」口氣好輕淡。
「哦?」曲耘禾相信他的回答一定很氣人。
「我回她:就這麼點東西,還是去IKEA買的,如果這樣就叫包養,你是在侮辱你姐的美貌,還是在侮辱我的財富?」
「……謝謝你對我美貌的盛讚。」
「自己人不用客氣。」很大方的說道。
曲耘禾撇撇嘴,接著問:「你的話一定讓她生氣了,她怎麼頂你嘴的?」
「她就叫嚷:那組席夢思要十二萬呢!那麼貴,還不算包養嗎?」段數如此低,還敢跟人吵架,樓然搖搖頭。
「你是不是回她『這是包睡,不是包養』?」
「不,我回她說,那是我要睡的。」
伸手打他手臂一下,笑罵道:「真逗上癮了是吧?也不給個痛快。」
樓然笑得壞壞的:「那傻孩子居然反應不過來,呆呆的吼我一句,那我姐睡哪?」
曲耘禾捂嘴大笑,另一手還不停拍著沙發,笑得全身都發抖起來。
樓然望著她開懷的樣子,也跟著愉快的笑起來,慢悠悠說著結尾,「我告訴她,你姐可以睡在我身上,我吃虧點沒關係。」聳肩,「後來她撂下一句『壞人』之後,就淚奔而去,不知所蹤,至今下落不明。」反正那小妞就是見他如見鬼,再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下次別這樣逗她了,她是個老實乖巧的孩子,我很喜歡她。」
「要不是見她品行還可以,誰沒事逗她?」大老闆的時間很寶貴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別按了,讓你的手休息吧。」她伸手蓋在他手掌上,想要起身了。
樓然壓住她雙腿,不讓動,讓她的腿就保持著擱在他大腿上的狀態。
「嗯?」曲耘禾挑眉發出疑問。
「誠意。」
誠意?什麼?喔!剛才沒討論出結果的那個話題。
「你想要我怎樣表現誠意呢?」口氣帶著點無奈的縱容。
「我們確實沒有經驗,也沒有範本可以借鑒,但那一點也不重要,我們兩人的事,只要我們覺得好即可,我想要的,不是所謂完美的戀情,而是我們都覺得滿意的,舒服的就好了……」樓然邊說邊傾身向她的面孔趨近,聲音自動變換為「大殺器」等級,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蠱惑了,還是正想蠱惑誰……
「你……」想吻我嗎?
是的,我想吻你,他的眼神如此堅定回答她。
「可是……不會覺得奇怪嗎?」曲耘禾不是在拒絕他,而是純然的疑惑,這份疑惑,在上輩子就隱約存在了,但那時由於一直在忙(先是創業,後是忙著生病),所以沒有心思去深想這些,然後,便一直拖到現在,才又把這份疑惑給拾起。
「為什麼奇怪?」樓然的鼻尖已經頂著她的了,「當你是男人時,我就沒感到奇怪了,而今你是女人,更是天經地義不是嗎?」
曲耘禾輕笑,而這樣的動作讓她的唇瓣不經意刷過他的,她感覺他健碩的身體為此微微輕顫了下。
「反正我就是覺得混亂,扭轉不過來,再說,我以前當男人時,直到我死去,咱倆也沒怎樣啊。」
「錯了,我們當時是有怎樣!」樓然更趨近她,隨著他開口說話,兩人的唇瓣就這樣曖昧的刷來刷去,將兩顆心給勾吊得上上下下晃蕩,左左右右亂擺,而談話還在繼續,「那時,你就那麼閉上眼走了,我趁你那二十一克的靈魂還沒離開身體時,終於吻了你……而感想是——即使我這樣在意你,但吻你的感覺,卻是沒有感覺,那時我就在想,別人把親吻形容得那麼美好,說得天花亂墜的,到底是胡亂杜撰,還是因為我特別冷感的關係?」
「我想,那時真正『冷感』的人是我吧。」曲耘禾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回報他那時的「癡情絕戀」,因為那畫面光想像就令人覺得很囧,囧得她這個當事人實在感動不起來。
「所以,難得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們得好好印證比對一下。」說完,終於不再滿足於勾誘的刷撫,而是牢牢的吻住了她,那凶狠的態勢,就像要將她的嘴給吞噬入腹。
唇舌糾纏,像是天生就該如此,當他們為對方敞開時,彷彿立即就知道該怎麼去完成這一切。
不需要經驗的依憑,也不需向花叢老手取經,他們瞭解彼此,更像天生就該屬於彼此,全然的信任,讓他們心領神會間就知道該怎麼取悅對方,並同時讓對方取悅自己。
曲耘禾原本擱在樓然大腿上的雙腿,早在樓然圖謀她的吻時,就悄悄將她的雙腿分開,置身其中,所以此刻她修長的雙腿,一隻被夾在沙發與他的腿側間,另一隻則軟軟的垂落在地。
而她不知該往哪放置的雙手,先是推了推他的肩膀——不動如山,再是從他腋下滑到他背上,胡亂抓了兩下——不痛不癢,後來覺得他把她的後腦勺箝得太緊,有點不爽,也回敬之,於是雙手有了去處——他的頭,他的發,使勁揉!
這個吻,吻得很久很長,吻到缺氧,吻到頭昏腦脹,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你吃了我的口水……」曲耘禾腦子裡第一個想到這個。
「你也吃了我的。」
「以前曾經認為這樣很噁心。」
「那現在,噁心嗎?」樓然輕笑,聲音沙沙的,黑亮有神的雙眼裡冷卻著「再來一次」的火光。
「嗯……」其實也還好,因為是他,所以完全不會去想惡不噁心的事。
「無法作答,表示體驗太少,不足以讓你產生具體的感想。」說完,就要再吻。
「嘿,你克制一點,我妹快回來了。」她及時捧住他的臉,提醒道。
「那就叫她再出去——」
「姐!我回來了——赫!」被眼前的輔導級畫面驚得恨恨倒抽一口氣,並差點被那口氣給岔暈過去。
「出去!一分鐘之後再進來!」嚴聲喝令,不容違抗。
曲秀穎反應不能,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僵直身子照辦,並推著另一個僵立在門口,始終沒機會踏進來的女孩一同出去,乖乖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