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知道了?」齊志勁很意外。
「對,所以不要隱瞞我了,真不懂您為何要這麼做? 」
「因為你不想從商,硬把你抓進來已經很委屈你,我又怎麼能再給你壓力。」這是齊志勁所顧慮的。
「我雖然不想從商,但都已經做了。再說我是您的兒子,一家人本來就該同甘共苦。」齊乃綸深吸了口氣,「把詳細的情況告訴我吧。」
「銀行願意借貸一筆錢給我們,只不過這次虧損太大,得多靠你劉伯伯幫忙了。」齊志勁老實說道。
「真是的!」齊乃綸扯出一抹苦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發現訂單變少,想親自去找客戶談一談時,那些主管總是阻止我,還有,股東們見了我總是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原來就是因為這樣。那我算什麼?幹嘛把我叫到這裡過閒逸的日子?」
真的不想生氣,他卻愈說愈覺得難過,「是因為我很沒用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齊志勁趕緊道:「你媽一直把你當寶,不希望給你太多壓力。」
「原來我是這麼無能的人。」他低沉一笑,露出無奈的表情,「還真是讓人生氣。」
「乃綸,你千萬別這麼想,以前爸也以為你無法勝任這工作,可是現在我認為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有能力,這是爸的真心話。」
「偏偏前陣子我還拿斯雋的事一直麻煩您!」他大大地歎了口氣。
「斯雋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我當然得幫,再說那點事還不成問題.」齊志勁說得坦白,「商場上本就如此,你幫我、我幫你,說不定這次我們公司還需要靠斯雋他叔叔的幫忙呢!」
「爸,過去的事就算了,從現在開始我會跟你一起解決,有任何問題都得告訴我。」他是家中獨子,既然發生事情,他本就應該一起承擔。
「好,我會的。」齊志勁點點頭。
「那我掛電話囉。」掛了電話後,齊乃綸告訴自己,從現在起他必須比以前更加賣力,不能再讓父親不放心自己了。
*****
由於齊乃綸與程斯雋都處於忙碌的狀態,心底也藏有心事,三劍客之間的聯繫上也就慢慢變少了。
工作輕鬆的勻璨一到放假日就無事可做,卻因為知道乃綸和斯雋都很忙,遲遲不敢與他們聯絡,只能在家中翻著快翻爛的書、聽著背得滾瓜爛熟的新歌。
放下書、摘下耳機,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正想找啤酒來喝,突然想起齊乃綸的叮嚀,她下意識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改拿了一瓶礦泉水。
可奇怪的是,才喝下一口,她的胃又是一陣翻攪,疼得厲害,「奇怪,我到底是怎麼了?」她難過地撫著胃,眉頭都緊蹙了起來。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躺下,可是還很難過,勻璨這才想起最近她好像吃點東西就會犯胃酸或食道逆流,難道她的胃真的出了毛病?
「我想我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了。」從小她就害怕去醫院,總是要拖到不行才會有所覺悟。
可現在她居然連爬都爬不起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困難地從床頭抓來手機,她下意識地按下一組號碼。
不久,齊乃綸接起電話,「喂,勻璨嗎?」
「乃……乃綸……」她疼得直冒冷汗。
「怎麼了?」發現她嗓音不太對勁,他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
「我很難受……胃好痛。」向來堅強的她難過到眼淚都掉下了。
「你現在在哪兒?」齊乃綸緊張地立刻站起來。
「在家裡。」
「好,你放輕鬆,別太緊張,有時你太緊張也會胃疼,我馬上趕過去。」他一邊說,一邊找著車鑰匙。
「嗯。」她慢慢吐息著,這才發現似乎有好轉的跡象,「乃綸,我已經好了一些,沒有什麼關係,你不用過來了,不好意思,一定嚇壞你了。」
「真的沒事嗎?」他眉心重重一鎖,「不,我還是去看看你,你等我。」
她剛剛痛到話都說不清楚了,怎麼可能會突然轉好,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他一路上幾乎是飆速前進,擔憂著勻璨的情況,然而心裡更埋怨自己,為何這麼久都沒跟她連絡?
忙嗎?那只是借口,事實上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因為見了她而再次搖擺。
終於來到勻璨家門外,他急急按了門鈴。沒多久,大門被打開,只見勻璨站在門口,一抹微笑映在她蒼白的臉龐。
「你還是來了,我不是說我好了嗎?」她將大門拉開,「如果不忙,就進來坐一下吧!」
「我是不忙,但我不坐,我們去醫院。」用力握住她的手,齊乃綸便將她往車裡塞,還順手將門關上。
「我說我沒事了,不必去醫院。」她想掙脫,偏偏使不出力氣。
「你那是什麼鬼臉色?還敢說好了。」
第5章(2)
勻璨就這麼被強硬地帶到醫院,初步檢查後,她竟被醫生要求住院檢查。
齊乃綸聽了非常緊張,「請問,她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這倒不是,不過我們發現她有胃潰瘍的現象,還不輕微,需要住院打個點滴,最好是再做進一步的檢查。」醫生解釋。
「原來這樣,那我知道了,謝謝。」送走醫生後,齊乃綸立刻回到病房。
勻璨見了他,立即說:「醫生真奇怪,我已經好了,還非要我住院,我明天還有課呢!」
「什麼叫好了,胃潰瘍耶!你怎麼把胃搞成這樣?聽我的話,請一天假又不會怎麼樣。」齊乃綸仔細看著她,「你好像瘦了很多。」
「哪有!我們多久沒見面了?」她對他皺了皺鼻子。
「就是因為太久沒見面,這種感覺才準確。」齊乃綸坐在她身邊,「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久沒跟你聯絡,實在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所以——」
「不用解釋。」她按住他的手,微笑地說:「我都知道,回來台灣除了生活上的不習慣,還要從事陌生的業務,你有多大的壓力我完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