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放聲大笑。「雅兒呀,你真不是做賊的料,那麼點小錢就把你駭住了。想想大房對我們做了什麼,稍微回報只是人之常情,我總要留點老婆本養家活口吧。瞧我費心養了你六、七年也沒養出多少肉,我於心有愧啊。」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少拿我當幌子,分明是你自己心機重,看來什麼都不爭實際最奸狡,根本是在一口一口地蠶食鯨吞井府家業。」
偏偏大房那邊不知死活還在自鳴得意,佔了點好處便以為勝券在握,半點後路也不留的想活活困死二房母子,讓他們一蹶不振,再也無力和大房爭權奪利。
殊不知人心難測,他算計人、人算計他,最後只是成為人家網裡的魚,游得筋疲力盡也注定成姐上肉。
「別忘了,我們可是同夥的,一根扁擔兩桶水,一邊空了一邊倒,要是我倒了,我們就一同淋個濕答答吧。」他賊笑地拉過她,軟馥的小身子立即倒向他胸前。
「正經點成不成?別老是這樣。二夫人那邊不是很好過,獨子被晾在一旁一事無成,相中的媳婦又被大房搶走,整日關在星裡生悶氣,你看要不要去安慰個兩句?」夭下無不是的父母,二夫人縱有私心,也是為了親兒將來著想。
一提到自作自受的娘親,井向雲嘴邊的笑意微微一斂。「等她哪天當你是兒媳,把你看成自家人,我就綵衣娛親給她看。」
只要想起事情發生後,娘竟然發瘋似地對他吼著「為何不是你」,他就不禁搖頭。
真是可笑!外人設計他也就算了,他頂多一笑置之,反正不痛不癢,當看一場鬧劇。誰知親娘亦參與其中幫著謀畫,夥同外人使起卑劣手段,只為想達到她要的目的。
「你明知道她不喜歡我已久,又何必和她鬥氣?妻子可以別娶,但娘親只有一個……啊!我的腰……」疼……
「陸清雅,你是不是想我把你『就地正法』,讓我們先當名副其實的夫妻?」他雙臂勒緊,將她狠狠地嵌進懷抱裡。
她抽著氣,忍痛喘息:「我講的是理,你耍什麼性子嘛?把我腰掐斷了,我看到時心疼的人是誰。J
他冷哼一聲,「了不起了?就你曉得我的罩門在哪裡,吃定我沒你狠心。」他鬆了手,改朝她瑩玉耳肉咬了一口以示報復,她真是令他又愛又恨的冤家。
「要比心狠……我的銀子呢?幾時還我?」吞她私房錢,他才是吃人不吐骨頭好嗎!
「哼!」他偏過頭,故意聽若未聞。
她將他的頭扳正,直視他的眼睛。「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懂,因惑在心,羅雲瑤喜歡的人不是你嗎?為什麼會在書房和大哥……呢,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井府嚴防下人走漏消息,打死也不准有人向外透露一句,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嘴,奴僕間的細碎耳語仍是防不勝防,在府內流傳開來。
據說那一夜眾人闖入後,看見的是衣衫不整的井大少正煩躁不已的走來走去,地上有一堆被扔下的女子衣裙,而雙手抱膝縮在角落的羅家千金只披了一件男子外袍在身上,底下空無一物。
書房內側靠窗的位置有張羅漢榻,榻上血跡如紅花,只消看一眼不用多說,發生什麼事大家已心裡有數。
因此不到半個月,花轎便迎入門,以防羅雲瑤有孕在身,否則以一般官家千金的派頭,嫁娶準備非耗上大半年不可。
井向雲一臉無所謂,黑眸中也似有不解:「也許她發現我是什麼也沒有的庶子,跟著我有可能挨餓受凍,所以改朝大哥下手,因為他才能保她下半輩子衣食無缺。」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相信你的說詞?」她太瞭解他了,光看他故作無辜的表情就曉得必有內情。
「因為你天性多疑嗜。」他咧嘴一笑,對著她嫣紅小嘴重重一吻。
「井向雲——」她羞惱的一吼,雙頰染上紅霞。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軟榻上,心中痛苦的想著為什麼還要等兩年?守孝一年已經是重孝了,她既然要入境隨俗,當了井府媳婦就要守井府孝制,一年就可以除喪了吧……
伯她有負擔、心中有愧,他才絕口不提自己一手操縱的事,事發至今他亦毫無歉疚,只認為他們是罪有應得,他的所做所為不過是還以顏色罷了。
其實,他心裡始終明白大哥對他的小娘子懷有異樣情慷,因此在曉得娘親有意要他另娶正妻後,大哥的情感便壓抑不住冒了出來,多次有意無意的慫恿她琵琶別抱,並趁他不在時百般討好她,希望能讓她改投自己的懷抱。
這些他都能容忍,畢竟是親兄弟,只要他和小雅彼此心意堅定,何懼他人挑撥離間?
但是,大哥不該在得知小雅「不介意」與人共事一夫後心生惡念,趁夜命小廝喚她到書房,假意有事相商卻在茶水裡下迷藥,意圖砧辱她的身子以造成事實,欲佔弟妻納為自己的妻妾。
於此同時,他也得知了羅雲瑤因被他拒婚而心有不甘,在他娘的幫助下將春藥放入百合蓮子湯裡,想要他喝下後一時興起成就好事。
於是,他將計就計地讓羅雲瑤端湯來,卻故意指引她到大哥書房,而大哥也以為來的是期待中的人,兩人乍見面都有些尷尬,因為心底有鬼都不敢虛張,情急之下只好互喝下彼此招待的茶和湯。
接下來的事就不難猜測了,中了迷藥的羅雲瑤昏倒在地,而慾火中燒的大哥控制不住春藥的藥性發作,加上面對嬌艷婀娜的女子身姿,他怎還能做得了柳下惠……
這正是一石二鳥,讓他一舉解決了兩件麻煩事。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剛好錢多多,所以井府的下人幾乎全為他所收買,府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馬上就會傳到他耳裡。
「有人看著……你給我起來,不要壓著我……」陸清雅滿臉通紅地揪著他耳朵,拚命按住被他撩高的淺杏色雲錦短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