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鳳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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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阿塔公公,你、你說說看,孤和那個、那個獨孤飛鷹相比,誰勝出?」

  「……」獨孤飛鷹是何許人啊?阿塔公公耙耙腦袋瓜兒,朝其他太監投以求助眼神,太監們跟阿塔公公一樣不識獨孤飛鷹,個個露出茫然表情,教阿塔公公看了,心裡真歎氣:唉,這下子完了、慘了!

  砰!久久等不到回話,格薩王震怒地將酒杯往地上一摔,起身走過去,指著阿塔公公的鼻子怒斥: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不回答孤的問話?!」

  「王,冤枉啊!不是奴才斗膽不答,而是、而是……奴才不知道誰是獨孤飛鷹。」阿塔公公嚇得渾身發抖,伏跪在地。

  「你不知道獨孤飛鷹?那就給孤滾一邊去!」憋了一肚子氣的格薩王朝阿塔公公的屁股狠踹一腳,長得圓滾滾的阿塔公公被格薩王這一踹,整個人就像一顆肉球滾了好幾滾,直碰到牆角才停住。

  格薩王冷冷睇了眼阿塔公公,扶著宮牆踉踉蹌蹌往外走;忠心耿耿的阿塔公公從地上爬起來,撫著屁股尾隨跟著。

  「走開!孤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再、再跟著孤,小心孤砍了你的腦袋!」格薩王北倚著牆,警告阿塔公公。

  「王息怒!奴才遵旨,奴才不跟就是。」阿塔公公摸了摸頸脖。

  「好極了。」格薩王醉醺醺打著酒嗝往北走。

  「唉!」阿塔公公憂心忡忡地望著格薩王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其實,格薩王對宮裡的人一向挺好的,他服侍格薩王多年,從沒見過他這副頹喪模樣。阿塔公公回想起,傍晚時分,格薩王怒目切齒回宮後,整個人就陰陽怪氣,看誰都不順眼,被掌嘴的挨板子的踹屁股的公公,屈指算算就有好幾個。

  雖說格薩王命令阿塔公公不准跟,不過,阿塔公公是個堅守崗位的忠僕,擔心喝得酩酊大醉的格薩王要是一個不小心絆倒摔傷了,他可擔待不起。一想到這裡,阿塔公公摩了摩差點被踹成兩半的屁股,一瘸一瘸地跟上去。

  迎面吹來的晚風透著絲絲涼意,喚醒格薩王不少酒意。他半瞇眼仰望懸在蒼穹的那一輪明月,滿心滿腦又浮現紅萼的倩影。

  「唉!」他望月歎息,繼續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忽然一陣哀怨的琴聲遠遠地隨風飄進耳畔,幽幽淒淒的曲調彷彿在訴說無盡的悲傷,一如此刻他蕩到谷底的心情。

  「是誰?誰在夜闌人靜的深夜裡彈奏如此哀傷的曲子?」格薩王好奇地循著琴聲的方向走過去,琴聲越來越近也越清晰,這時候,幽怨的琴聲戛然而止,格薩王一腳跨進詠花苑。

  赤珠曲罷輕撫著琴身,起伏不定的思緒久久不能平復……

  當她緩緩抬起頭,赫然驚見她千盼萬盼始終盼不來的格薩王就站在眼前。

  赤珠以為自己在作夢,杏眼圓睜,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一個眨眼,夢就醒了就破碎了,格薩王就消失了。直到格薩王一步一步走向她,她才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真的是格薩王!

  格薩王真的來了!

  赤珠又驚又喜地迎上去,屈膝施禮:「臣妾叩見王。」

  「你是?」格薩王按著發疼的額角,完全想不起來她是誰。

  「臣妾是阿札國的公主,名喚赤珠。」赤珠臉上掛著一抹笑,內心卻暗自感傷,格薩王竟然記不得她是誰,枉她夜夜為他暗彈珠淚。

  「哦。」經她這麼一提醒,格薩王似乎全記起來了,他拍手喝彩:

  「你的琴藝精湛,彈得真好。」

  「多謝王的讚賞。」赤珠柳腰款擺上前欲扶酒氣沖天的格薩王,格薩王推開她,自個兒穩穩地走過去坐在軟椅上,閒話家常地垂詢:

  「你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臣妾非常習慣。」赤珠訥訥回答,不禁感慨格薩王的這句問話,足足遲了三年之久。

  「那就好。」格薩王無意久留,說完話即起身要走。

  「王若有興致,臣妾可再為王彈奏一曲?」赤珠心頭抽緊,無論如何也要使出渾身解數留住他,否則,他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來。

  「好啊!」他痛快答應,重新落坐。反正回寢宮也只是徒增感傷,倒不如聽聽美妙的曲子,讓自己的心情好些。

  赤珠刻意挑選曲風旖旎的【鳳求凰】,但見她眼波流轉,纖長十指流暢地撫撥琴弦。格薩王以手托腮,閉目傾聽,沉醉在婉轉動人的琴聲裡……

  片晌,琴鳴收罷,琮琮琴聲止息,詠花苑一片靜謐。

  「王,您困了?」赤珠俯身吐氣如蘭問著。

  「……」格薩王甩了甩頭,睜開惺忪醉眼,赤珠身上迷人的香味兒,誘得他體內的酒蟲子蠢蠢欲動。

  「王……」赤珠偎貼在他身上,拿指腹放浪地挑逗地勾勒他俊俏的臉廊。

  「你……」格薩王略顯不悅地看著赤珠,只見她笑靨盈盈,一雙奪魂攝魄的媚眼兒頻送秋波,風情萬種,格薩王不禁又痛苦地想起紅萼,內心充滿怨懟……

  唉!枉他對紅萼一往情深,紅萼不但不領情,還無情地踐踏他的深情;他油然生起一股報復的念頭……既然紅萼可以為了獨孤飛鷹背叛他,那他又何嘗不可以?

  格薩王僅存的最後一絲清醒意識被報復的快意吞噬,他伸手摟住赤珠,赤珠嬌呼一聲,順勢將整副嬌軀跌進他懷裡,雙手交纏攀住他的頸脖,熱情如火地湊上嫣紅的櫻唇啄吻他。

  格薩王微微一怔,壓抑已久的情慾恰似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他攔腰抱起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入內室,將她放在軟榻上,俯身近乎粗暴地在一把撕開赤珠的衣襟,剝褪至臂彎。

  「王……」酥胸半露的赤珠媚態橫生嬌喚著。

  「該死!」格薩王啐了句,轉身背對著赤珠。

  「王,您……怎麼了?」赤珠從後面圈抱住格薩王的腰,把臉貼上他的背脊。

  「孤……不!不可以!就算紅萼背叛孤,狠狠傷透孤的心,孤也不可以用這種手段報復紅萼懲罰紅萼!」格薩王酒醒了大半,推開赤珠,跌跌撞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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