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商出任務(上):犀利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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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難呵——這樣的資質、這樣的胸襟,她要怎地謀劃才能對得韋氏族人、也對得起天下百姓?

  「母后怎不說話,生兒臣的氣嗎?」壅熙戰戰兢兢地望向皇后。

  「你不小了,再不好好學習治國經綸,將來一旦登上大位,如何服眾?那些朝臣一個比一個精明幹練,難道你想當阿斗,教人遺笑千年?」皇后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關心還是責備。

  壅熙心一凜,咬住牙根,眉頭一緊,急道:「王師父說我的弓箭射得不錯。」

  「不過是彫蟲小技、匹夫之勇,即便你練成絕世武功,難不成你想靠弓箭奪天下?」她嘴角噙起冷諷,堵得他無語。

  見他猥瑣平庸的模樣,心底忍不住再歎。「無論如何,此番皇上辦壽辰,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好好耐心等著,終有一日,本宮自會讓你得償所願。」這是她對父兄的承諾,她會辦到的。

  「是,母后。」壅熙低頭,一雙陰鷙的眼睛死盯著地板。

  他不敢爭辯,但心底不服氣,他認定皇后在敷衍自己。外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別說王公大臣們,便是平民百姓也明白,壢熙是父皇心底最適合的太子人選,誰曉得哪一日、哪個大臣心血來潮上折子,壢熙便成了東宮太子,到時,覆水難收,他找誰哭去?

  「下去吧,有時間耍心眼、使陰招,倒不如好好唸書,在你父皇跟前做一番表現,讓皇上、朝臣都見識到你的才能。」這種事,她從不必對儇熙提醒,可他做的每件事皆是出人意料的好,上蒼怎地無眼,收走千般萬般好的儇熙,卻把平庸無能的壅熙留下,這是在折騰誰?

  「是,兒臣遵命。」他咬牙應下。

  壅熙轉身退出大廳,臨行前,他向皇后拋去冷冽一眼,離開清華宮,他低下頭、悶著氣,踩著重重的腳步回自己屋裡。

  一路上,遠遠見著他,宮女、太監紛紛避開,自他得勢至今不過短短兩三年,整個後宮所有人都曉得,這個主兒不是好相與的。以前無所仰仗時,便常使陰教人受罪,現在有皇后撐腰,大家能不膽顫心驚,避之猶恐不及?

  壅熙走進所居宮殿,見無人出來招呼,火氣蹭地冒了上來,扯開嗓門、大吼一聲:「滿屋的王八羔子全死光啦!」怒聲方過,屋門猛地一開,幾個奴才奔上前,跪地請安。

  「奴才給主子請安。」

  「主子饒命,奴才不知道主子回來,迎接不及——」

  「屁話,什麼迎接不及,為什麼門口沒人守著?為什麼全關在屋裡?在說我和我母妃的閒話嗎?還是在嘲笑我,想看我能猖狂到幾時?」他一陣暴吼,卻吼不去滿肚子火氣,他最最痛恨皇后打量他的眼神,好像他不過是一般般人物,比她身邊的宮女太監都要不如。

  「主子饒命,奴婢不敢。」一名宮女伏地,頻頻叩首。

  「不敢?我看你們一個個膽子比天大,是不是見我母妃品級太低,便輕忽怠慢了起來,行,明兒個我把你們全送到我父皇屋裡,看你們能不能熬出個妃後。」

  「主子,您這麼說,是折煞奴婢了。」一個年紀較長的宮女春花出來說話,她仗著服侍雲嬪多年,還算被看重,便多說了兩句。

  可春花沒料得壅熙正滿心怒火,哪裡想得到她是被誰看重,腳一伸便往她胸口用力踹去,力道之大,踢得她整個人往後仰倒,後腦狠狠地撞在台階上,一口鮮血從她口中疾噴而出,整個人登時暈了過去。

  這番動靜引來屋裡的雲嬪,她飛快跑出院子,見兒子發那麼大火,連忙上前勸阻。

  「壅熙你在發什麼脾氣呀!」

  「他們一個個眼高於頂,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他一個森然目光掃過,眾人登時垂下頭,不敢相視。

  「是嗎?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奴才,竟敢這樣對九爺,成,明兒個我往清華宮裡轉一轉,讓皇后把你們都遣出去,免得在這裡礙人眼!」

  「主子饒命——」

  「主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一群太監宮女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捂蒜。

  雲嬪罵完宮女太監,轉身對壅熙說:「你也真是的,奴才要打要罵有什麼難的,萬一把身子給氣壞,可怎麼得了,走,進屋裡去,母妃給你留了點心——」雲嬪緩聲把壅熙哄進屋裡,跪了滿地的太監宮女才鬆口氣,留下兩人送昏厥的春花回屋,其他人則趕緊進屋小心翼翼伺候盛怒的主子。

  待壅熙換上乾淨衣裳,吃過點心後,雲嬪給身旁的宮女使眼神,讓她們離開屋子。

  她扯扯兒子的衣袖,壓低聲音說:「往後要教訓奴才,別鬧出那麼大聲響,前陣子,春花無意間聽見瑜妃和宛妃在閒話,她們說你性格暴戾,常虐待下人。我真擔心,這話兒若是傳到你父皇耳裡,可怎麼得了。」

  「意思是,我堂堂一個皇子,連教訓奴才都不成。」猛地一捶桌面,他忿忿不平,憋屈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揚眉吐氣,怎地,還要他去看那班奴才的嘴臉?

  「話不是那麼說,前堂情勢未明,你外公也捎信來,要你多在皇上面前表現表現,他們便是要推崇你、說你的好話,也得有事可說。我最擔心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萬一那些沒心肝的在外頭胡傳,把你說得不成樣——唉,後宮這地方不是人待的,咱們好不容易有了出頭日,可千萬別丟了。」壅熙灌進一杯杯清茶,鎮壓下胸口怒氣,反覆細思,不得不同意母妃說的話。

  「壅熙,到底是什麼人招惹你,讓你一回屋就大發脾氣?」

  「還有誰?現下整個後宮裡,除了皇后誰敢動我分毫?她壓根兒看不起我,說我匹夫之勇,說我的弓箭之術不過是彫蟲小技,那眼光——她準是在心底拿我同龍儇熙比較,哼!龍儇熙再強、再好,也已經死透了,說不定,骨頭都成灰了,難不成還能從墳墓裡跳出來同我一較高下?」他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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