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商出任務(上):犀利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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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這時,幼幼立刻說出正確答案,你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題目方寫完,陸茵雅眼裡立刻射出光芒。

  她接過婆婆手中的筆,緩聲道:「因為每個人都只說對一半,如果大大說:第一支是真金是對的,第三支是假金便是錯的:推到小小的話中,第二支便是假金,第三支為真金,因此三支簪子分別是真、假、真;可是再把這個往中中話裡套進去,中中的兩句話就全講對了,因此,這個推理是錯的。」她抬眉,黎慕華讚許地朝她點點頭。

  陸茵雅繼續往下推論。「假設大大第一句話是錯的、第二句是正確的,因此,第一柄簪子為假金,第三也是假金。再往小小的話中推去,因為也是一對一錯,因此當第三是假、第二便是真金。」

  「到目前為止,已知三支簪子分別是假、真、假,最後再套進中中的話裡。第一支是真金是錯的,而第二、第三之中,有一真一假是正確的,答案出籠了!」黎慕華忍不住為她鼓掌喝采,雅雅果然是個聰明女孩,這麼聰明的她,待在這個女人啥事都不能做的古代,只能關在後院和一群笨女人勾心鬥角,實在太埋沒。

  陸茵雅樂得笑瞇雙眼,說:「雖是不務正業,可在這上頭鬥心計,比和那些女人鬥,有趣得多。」誰說這是不務正業,誰規定製造快樂不能是正業,他應該帶她回二十一世紀,看看那些「不務正業」的人,有多麼會賺錢。

  他取餅紙筆,寫下:「跳舞吧,我期待很久了。」陸茵雅笑著:「行,婆婆等著。」她除去鞋襪,拿起一串鈐鐺繫在腳踝上,站起身,笑望著婆婆說:「這舞,原本是我被教導來取悅丈夫的,王爺沒看過,倒是讓婆婆欣賞了,婆婆真有福氣呢。」連一次都沒看過嗎?那麼她是從什麼時候便被打入冷宮?難道是大紅花轎進入王府那刻起,她便注定被冷落?

  心一點點的酸、一點點的澀,那個龍壢熙到底是何許人,可以這樣糟蹋一個姣好女子?

  陸茵雅走到楓林裡,楓葉似火,點點火紅在枝頭張揚秋意,風一起,片片落葉在她身上燃起點點楓紅。

  她今日穿著月白蟬翼紗長衫,外罩銀白色羅衣,在秋風吹拂下,衣袂翩翩,宛若下凡天仙,腰間繫上金燦燦的瓔珞,而足間的鈐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她快步奔向林中深處,背對黎慕華,驀地,她轉身、翩然一笑,兩片白色水袖同時甩出,踮起腳尖,她連續轉身,長長的水袖在週身縈繞出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圈圈。

  她輕輕唱著歌,身體跟著柔美歌聲舞動起來。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一度欲離別,千回結衣襟。結切獨守志,結君早歸意。始知結衣裳,不如結心腸。坐結心亦結,結盡百年歲。」一首詩,用九個「結」字,表現她對人間真情真愛的嚮往,兩情相依,生死相許,她願結下萬年恩愛,結下千百年不渝——揚起香袖,帶起一片片溫柔,她時快時慢,時而嫵媚嬌羞,時而清雅淡然,既如梅花盛放,又如青雪飄蕩,她笑得極其燦爛:心底感到暢快無比——她想起那時的待嫁女兒心,想起一面練舞、一面幸福得笑不止歇的自己,想起那般天真善良的陸茵雅,想她對愛情滿懷憧憬。

  哪知花轎抬進王府後,那個充滿喜氣的新婚夜裡,她的夫君心不在焉——愛情破滅,只空留滿心餘恨。

  她不唱歌了,只是飛快地跳著、旋著、奔著,她從這棵樹跑到那棵樹,不在乎被磨得發疼的裸足,她一心一意將全身的力氣撒盡,她不想恨、不肯恨、不願恨——一招春風擺柳,一招深海采魚,幾個雲步,幾次飛騰,她不斷不斷不斷跳躍,直到力竭,她慢慢蹲下,白色長袖自空中緩緩飄落,左手一個柔美雲手,她與大地同息——她充滿生命力的舞蹈,讓黎慕華看得癡傻,他欣賞過許多不同的舞蹈表演,在國父紀念館、在小巨蛋、在大型舞台上,那裡有華麗的音樂、有精緻的燈光,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女子用自己的生命訴盡青春。

  一個舞得癡,一個看得醉,他們都沒注意到人煙罕見的楓林,有了外人入侵。

  直到一陣掌聲驚擾了兩人,陸茵雅迅速起身、離開地面,和黎慕華同時轉頭。不轉頭還好,這一轉頭,黎慕華受到極大驚嚇!

  他、他、他——他彷彿透過一張鏡子看見自己,那眉、那眼、那鼻唇嘴,連額際那個疤痕都是黎慕華!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他在對待對手時慣用的態度,那個雙手負背,是他在思索時的習慣性動作。

  只不過現在他穿的不是深色西裝,而是一襲靛紫寬袍;他腰間繫的是金帶,不是上好的小牛皮腰帶;他頭繩玉鈕,足蹬青緞涼裡皂靴,一派古人打扮——「王爺萬福。」陸茵雅屈膝,她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

  王爺?他是王爺,是自己在心底咒罵過干百次的龍壢熙?

  天吶天吶天吶——所以龍壢熙是自己的前世,所以自己前世的錯待,讓今生的雅雅即便再心動,也不願意與他共創情愛?!

  這就是答案?就是童女要他返回古代尋找的答案?

  他不確定,但他更不明白的是,雅雅那樣溫柔善良、美麗聰穎的女子,為什麼前世的自己可以視若無睹,放任她在小小的院子裡自生自滅、孤單度日。

  陸茵雅迅速回到石椅邊,背過身,避開壢熙的視線,套上鞋襪。

  壢熙和一群小妾走近,這會兒黎慕華看得更仔細了,他們兩人有一模一樣的身材和五官,但他沒有龍壢熙那種天生的威權氣勢,龍壢熙的面容嚴肅冷冽,不說話的時候,光是一個眼神,都會教人不寒而慄。

  他是商人,商人的特質是擅於觀察,但龍壢熙的眸子深邃得像見不到底的深潭,教人分辨不出他那雙眼睛背後,是喜是怒是憂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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