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商出任務(上):犀利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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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舞畢,塗詩詩向前,盈盈一拜。

  「姊姊,詩詩跳得如何呀?」陸茵雅悄悄地歎口氣,手微微一托。「妹妹請起,妹妹跳得好極。」

  「王妃忒謙了,詩詩的舞如何與王妃相較,那是雲泥之別、天地之分,怕是她再練上十年,也無法有王妃的成績,或許本王該慎重考慮,該帶誰進宮。」壢熙的話轟地砸上眾人耳膜,引發各種不同想頭——黎慕華想的是:這麼容易?不過兩道題,就引得龍壢熙把心思放在茵雅身上,那麼他是不是再多待幾日,便可以撮合起一對義重夫妻,鶼鰈情深,指日可期?

  塗詩詩聽見此話,卻如五雷轟頂。她汲汲營營多日,怎地到頭來,會弄出這番結果?到底是誰,是誰把今日楓林試演之事傳與陸茵雅知悉,她定要好好清算一番。

  琴師樂師們低頭想,王爺的評語半分沒錯,只是詩詩夫人連日的用心練習,豈不是白白浪費?

  至於後頭那些女子,心思就更多了,多到不勝枚舉。

  而造成此事的主角卻半點想法也沒有,她心底一片空白,淒然苦笑,深歎——壢熙深深地看陸茵雅一眼,帶著幾分挑釁、幾分惡意,沒有人可以勉強他的意願,便是一心一意為自己謀劃的公孫先生也不行。

  他轉身離開楓林,身後的女子自然是跟王爺離開。

  待所有人全走光,陸茵雅才緩緩垂下頭,雙手摀住臉龐。

  壢熙怎會不清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今日所言所行,皆是不教她安然度日,即使她已靜靜避於一角,還是不行嗎?

  黎慕華拉下她的手,不解她的抑鬱,難道她不喜歡龍壢熙,不希望被他放上心?

  她仰頭,似是自問,也像在問婆婆:「怎麼辦?他對我的怨恨,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走到盡頭?」怨恨?黎慕華被她的話弄懵了,龍壢熙對茵雅,竟是怨恨?既然恨,為什麼要娶她入府,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放她自由?

  他囚著一條無辜的靈魂,難不成是為了報復?

  那是黎慕華無法理解的邏輯,好聚好散,分手時帶著祝福,才是現代人的愛情準則。

  第七章 話說從前

  黎慕華任由她依靠在胸前,他輕拍她的背,像個溫暖的母親,他期望她能在自己身上得到安慰,但她是個自持的女人,並沒有放任自己情緒過度沉淪。

  她吸吸鼻子,笑著強撐,面對婆婆的滿面疑惑,問:「好奇嗎?」他點頭,誰不對這樣的狀況好奇?他以為的漸入佳境,在她眼底竟是壢熙無止境的恨意?他的樂觀預期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卻不知道原因,這感受實在挺糟。

  「上次婆婆曾經問我,誰是我第二個交付真心的人?」他點頭。陸茵雅提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串名字。

  龍壢熙、龍儇熙、龍惠熙、龍閱熙、龍務熙。

  她指指上面每個名字。

  「他們是當今聖上的五個皇子,從老大排行到老五,儇熙是皇后所出,是位出類拔萃的人物,很早便被立為太子,擅長領軍打仗的大皇子壢熙和四皇子閱熙由瑜妃所出,而惠熙和務熙是由宛妃所出。」

  「我曾說過,父親是朝中丞相,再加上皇太后疼我,因此小時候我經常進出後宮,而那時,壢熙的母后瑜妃被禁錮在冷宮中,在後宮那種現實冷漠的環境裡,壢熙和閱熙自是備受欺凌,小時候不懂事,每每遇見有人欺負他們,我老是擋在他們兩兄弟前頭,狠狠修理那些沒把主子放在眼裡的宮人。」

  「年紀漸長,壢熙變得嚴肅、銳利、冷酷,他力爭上游,傾其力在朝廷上有所表現,以爭取自己的地位。」

  「他成了大將軍,每回領兵出征,帶回來的不止是功勳,還有滿身傷痕,看見他眉梢的疤痕嗎?他身上有更多、更多,用性命換取榮耀的標記。他再不需要我的多管閒事或者關心,他開始與我保持距離,那時我眼中的龍壢熙是個危險人物,再不是小時候所見那個可憐兮兮、需要我這位英雌挺身保護的大哥哥。」

  「除了壢熙,與我相近的還有惠熙、務熙,我與他們青梅竹馬、相親相依,我成日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野,他們縱容我的任性與淘氣,爹娘甚至認為,長大之後,皇太后定會將我賜婚給惠熙哥哥或務熙。」

  「十三歲的我飽覽群書,卻還不懂得好端端的人,為何要化為孤石苦相思,不懂桃葉傳情,竹枝何怨。有回我與三公主一言不合大吵起來,因為壢熙帶兵西征,而她言語苛刻、欺侮沒人可依恃的閱熙。她盛怒之下,一把將我推進御花園的水池,那池水深不見底,我又不會泅水,掙扎幾下便往水裡沉。在水中安靜得可以,我聽不見岸上的喧嘩聲音,我漸漸失去掙扎力氣,我想,這回死定了,很後悔自己的魯莽,可事已至此,已無法可想,閉上雙目、放鬆手腳,我開始感受死亡。」

  「突然,一雙手臂緊摟住我的腰,將我往水面上帶,猛然張眼,我認出那人,是壢熙,他回來了——而且我泛起笑意,在他懷中,我感到好安心——」

  「清醒後,他的臉孔、他的身影烙在我腦子裡,再也除不去,我想著他救我出水的那幕,我在他嚴肅的臉龐找到心急,他擔心我嗎?他在乎我的,是吧?他知道不管在後宮地位如何,我的心終是向著他的,對吧?」

  「此時我終於理解什麼叫『過盡千帆皆不是』,理解『一寸相思一寸灰』,也終於明白寧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我反覆想著,越想便越是相信,壢熙喜歡我、愛我,一如我對他。明白自己心意後,我深覺對不起務熙,打小時候起,他待我最好,哄我寵我,有什麼新鮮玩意兒總迫不及待送到我手中。隨著年紀增長,務熙不改初衷,仍舊以真心相待,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不斷在心底否決他干般萬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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