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商出任務(上):犀利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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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她只有一種選擇——不是隨波逐流,而是推波助瀾,傾全力助他早日登基為皇,如此才能拯救韋氏、拯救她自己。

  皇后久久不語,話至此,她不得不承認,他夠心計,竟能一口氣把所有人全算上,一個漏不掉。

  「母后,您怎不說話?是怕了嗎?放心吧,就算真讓父皇查出個子丑寅卯,宗人府裡不還有我韋家人嗎,壢熙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還說不准呢,一個死皇子和一個支撐大燕皇朝的韋氏人,母后,您覺得英明的父皇能做出什麼選擇?何況,便是壢熙順利離開宗人府,可一旦罪證確鑿,弒父之人,豈能入主東宮。」而他,定會讓罪證確鑿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真陰毒啊,謀父、篡位、逼母、弒兄、貪財、好諛,這樣的人,即便得了天下,豈能治理天下?皇后直直迫視於他,滿目驚怒轉為失望懊悔。

  「說得好,弒父之人,豈能入主東宮。」她喃喃自語。

  「母后,您也是個聰慧曉事的,掌理後宮多年,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手底握著多少條性命,才一步步將韋氏推至今日地位,總不至於,在這當頭畏怯吧?

  「韋家上上下下幾百個人,都等著母后一個態度呢,咱們可是拴在同一條船上的蚱蜢,誰也逃不了,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枯俱枯、一榮俱榮。」他便是如此算計的?!惹了事,替他承擔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韋氏,他打得好算盤呵,一枯俱枯、一榮俱榮?當初父親怎會挑出這樣一號人物。

  「你可知,你壞我多少佈置?」她的聲音像落在玉盤裡的珠子,清脆鏗鏘。

  「佈置?母后言重了,你曾幾何時曾為兒臣謀劃過?」除要他唸書作學問之外,她哪裡在他身上下過工夫?休要哄騙人了。

  「你以為皇帝好當嗎?你手中得握有重臣,你得能駕馭得了他們,你得明白天下局勢,得運籌帷幄,你,一個胸無點墨的草包,憑什麼自信自己堪當大任。」可惜她,好不容易說晙茪W將陸茵芳賜婚給壅熙,好不容易有機會說服陸明衛為他效力,經過這場,什麼都別提了。

  他最痛恨皇后那種輕蔑眼光,彷彿他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無用之材,他痛恨被看輕、痛恨不被放在眼底,而最最痛恨的是皇后的高高在上,彰顯出自己的猥瑣。

  他揚聲道:「母后放一百二十個心,等我當上皇帝自然會得到群臣的忠心。」至於重臣,他還怕沒有?韋家上上下下,一人封一個宰相、御史、尚書,要多少大官都有。

  「不學無術。」她輕輕一句批評,紅了他的眼睛,他咬牙冷笑。

  「母后怎麼總是看不起兒臣,是,兒臣的確不如龍儇熙長得俊美,可其他的處處不比他差,母后怎麼就不能少偏心一點?」說到底,不是他太差,竟是她偏心?

  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冷風,絲絲寒意侵來,好似有無數只冰冷的觸手,密密在身上滋生蔓延,透骨的寒、心痛的惡寒,從今而後,韋氏家族將走向哪一條道上?

  失控了,她再掌不穩舵,眼看大舟已然亂了方向,她是該隨它一起沉淪,抑或是棄舟獨活?

  「母后,請容兒臣提醒一句,這船上的蚱蜢,可不單是你我,還有您最敬重的父兄叔伯。」他冷冷笑過,一腳踩上她的最痛處。

  壅熙幾句話,像無數羽箭,射得她的心千瘡百孔,從今而後,她將是罪大惡極之人,青史上會如何評論她。

  皇后呵——她厭恨地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紅,沉重——狠狠甩袖,她對韋應東說:「你自己忖度時勢吧,如果你要隨這個無知小兒起舞,到時候,我自是保不了你,倘若你還有一分為韋家著想之心,就保龍壢熙在宗人府安然無恙,否則,弒君大罪,韋家上下幾百顆頭顱,怕是三天三夜,劊子手也砍不完呢。」臨行,她再不願多看壅熙一眼,背過身離去。韋應東低聲問:

  「九皇子,皇后娘娘那個樣子,咱們怎麼辦?」

  「出弓豈有回頭箭,咱們繼續做咱們的,放心,她會合作的。」

  「會嗎?可我看皇后娘娘——」

  「要不要賭?賭她最終會站在韋氏這邊,賭她是個純孝女子,賭她花了二十幾年,心機用罄,死命守住她的皇后寶座,並不是熱愛那身大紅、那份權勢,而是因為她一輩子都卸不去的家族責任。」他看見了,看見皇后望著大紅朝服時,眼底那抹凝重,那是妥協,他懂。

  至於韋安禮那群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他們比誰都明白時局該怎麼走,否則,怎會千挑萬選,選出他這個不受重視的皇子。

  壅熙的自信口吻讓他鬆了氣,露出一絲微笑。「那麼龍壢熙那邊——」

  「這點母后倒是說得對,咱們是該忖度時勢,倘若他死在宗人府,不知道多少不怕死的大臣要疑心到咱們頭上,等他出了宗人府再想辮法吧,至於父皇那邊,韋立慶應該已經得手——」是皇后自己要將皇上送到清華宮裡,這桶髒水,她是洗定了。

  笑了,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噙起教人蝕骨沁髓的笑意,望向遠方一輪明月,今夜過後,他的命運將由他自己掌握。

  第九章 大難臨頭

  入夜竟下起大雨,一陣陣涼風吹得人寒風刺骨,這是什麼天氣,下午還暖陽高照,怎地一下子涼了起來?

  陸茵雅睡不著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顆心存著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嫉妒,或只是大雨擾人清夢,害得她心緒紛亂不已。

  自古以來,閨中怨婦皆如她,一天等過一天,一夜等過一夜,等到手的,不過是訴不盡的孤寂。

  婢女已經下去休息,她正打算關門,往屋裡去。

  突然,廊子對面出現雜沓的腳步聲,她微微一怔,就看見府裡的總管在雨中跌跌撞撞奔了過來。

  緊接著,迤邐而來的燈火忽明忽滅,嘈雜的人聲、幢幢的人影,強制壓迫的啜泣聲,以及怎麼壓也壓抑不下的驚慌失措全寫在他們臉上。

  咚地一聲,四個清晰字體,瞬地躍入心間——大難臨頭。

  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那些零亂的燈火讓她感覺大難即將來臨。

  愛裡會有什麼事需要她出頭,若非能出頭的人碰到危難,總管絕不會尋到她這個偏僻的小院落,所以壢熙處事了?她的心猛地被狠狠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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